“溫璨。”
秦染秋突然的出聲讓幾個人都停下來。
“我有點事想跟你說。”
表有些猶豫,視線卻看向了葉空。
葉空秒懂的鬆開手,指了指湖邊的垂柳:“我在那邊等你們。”
溫璨微微皺了下眉,江敘也抬手看了眼表:“我也還有點事要跟你說,我也去那邊等?”
“不用。”秦染秋道,“我想說的是我家的事,你沒什麽不能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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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三個人站在一的樣子其實有些古怪。
一個人坐椅,一個人穿衛戴墨鏡打扮奇特,還有一個優雅的溫款,他們怎麽看都不像同一個世界的人。
但氣場這東西就是這麽神奇。
但凡經過他們的人都會特意繞開,卻又免不了被吸引目——就好像那裏是一個會自產生結界的圈兒。
葉空看得無聊,正想低頭看一眼手機,邊卻突然經過了好幾個裝修工人。
他們帶著滿的油漆味兒,扛著燈牌往前走。
葉空下意識後退讓路,視線在他們肩上的燈牌上一掃——
第四個工人從麵前經過。
正要拿起手機的作停在半空,就這麽頓了幾秒後,轉頭看向那幾個工人的背影,然後果斷抬腳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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握著手機,一路尾隨著那幾個裝修工,來到了校的一小廣場。
“這邊這邊……”
工人吆喝著,把燈牌放在了一家門店的地上。
“搬梯子,先把牌子按上去。”
葉空就站在門店前的臺階下,看著這群工人將第一塊牌子掛上去。
一個碩大的被做舊的“社”字。
往店裏瞧了一眼,隨手抓了個人來問:“同學,我想問一下,這裏原來是什麽店啊?”
“一家茶店,開倒了。”幾個男生看到的臉有些臉紅,回答得很認真。
“據說新來的是要在這開個咖啡店,過幾天就開張了。”另一個人說。
“這茶店本來就裝修好的,可惜請來做茶的師傅太象了,做的茶一款比一款神奇。”
“什麽榴蓮薄荷什麽椰青苦瓜,yue……”
眼看要變吐槽大會,葉空趕表示謝把人請走了。
“咖啡店?”
喃喃著抬頭,隻見第二塊牌匾也被掛了上去。
——“一”。
接著是第三塊,第四塊。
“報”“家”。
連起來,是“一家報社”。
“誒牌子不能給我掛歪啊!之後還得給我裝點兒舊報紙上去。”
還在裝修的門突然有人大步走出來,戴著帽子墨鏡口罩,穿得也嚴嚴實實,活像個怕的吸鬼。
沒看到葉空,一出來就轉頭檢查起了上麵的牌匾,片刻後幹脆蹲在地上指點江山。
“‘報’字要掛歪,要有那種要掉不掉的覺。”人蹲在地上仰著頭,音量大語氣卻頹廢,“我們這店要的是複古、頹廢的氣質,現在年輕人就這些知道吧?”
“我們老板也喜歡這個,”說著說著話癆起來了,“是學的,要求高得很,到時候有一點沒對齊都要生氣,生起氣來很恐怖的……”
“會把你開了啊?”一個裝修工踩在梯子上,邊工作邊笑哈哈地接話。
“那必須不能啊,我這麽能幹的員工,把我開了上哪找下一個去?”人十足自信,“而且生氣可不會炒人魷魚。”
“那你怕啥?”
“我怕不理我。”人深其苦似的,語氣都變苦了,“你們是不知道,我老板可會冷暴力了,有一次我把惹了,整整半年沒搭理我,我連夜坐飛機去負荊請罪,都能跟沒看見我似的走過去,你們說這多可怕?”
“……你這老板又不炒你魷魚又不搭理你——那不好嗎?有錢還自由!”
“嗨你們不懂,”人擺了擺手,在灰塵裏捂著鼻子繼續,“我在我老板手底下工作,需要的不是錢也不是自由。”
“那你要啥?”
“我要的是看著得到錢和自由,我還要看發發亮發熱到引起炸,當然不發亮也可以,就算是發爛發臭我也跟……”
啪——
“哎喲!!!”
人險些被這一掌扇得栽到地上去。
捂著後腦勺驚怒轉頭:“誰啊敢打我?你找si——嘶嘶嘶是你啊,你怎麽來了?”
迅速起,即便帽子口罩墨鏡把的臉擋得嚴嚴實實也依舊能讓人覺到瞬間飆升的心指數。
葉空甩了甩打得有點痛的手,看著麵前這人,又抬頭看了眼那牌匾:“解釋。”
“我這不是……”人語氣飄忽,“看你來上大學了,也想跟著……咳,其實是我覺得在這裏開咖啡店應該賺錢的。”
葉空:……
“你跟蹤狂啊?”葉空都快沒脾氣了。
“我可不是,”人卻像是遭了莫大的汙蔑,差點原地起跳,“我要是跟蹤狂,你之前在北城上大學,我肯定也得跟著啊,但我沒有,這說明什麽?”
“……”
“說明我是一個非常有底線有道德、自控能力非常強的人。”
“……”
葉空又開始手了。
“傻。”暗暗罵了一聲,轉就走。
“誒別走啊!好歹是你的店你不來看看?”人上前要拉,“這家茶店還有個地下室,剛好可以用來給我們當工作室。”
“誰要在地下開工作室了?”葉空出手,“我才不要。”
“那樓上也行,我原本是打算把樓上當休息區的,你不喜歡地下就把樓上開發工作室。”
“煩死了,我不看。”
“看一眼嘛,對了,我還沒謝謝你呢,聽說葉臻本來都要告我們了,後來又放棄了,是你幹的吧?”
“……”
葉空幹脆不說話了,隻更加加快了腳步。
可沒多久,的手機震了一下。
拿起來一看,是“伊萊”的消息,問在哪裏見麵。
葉空停住腳步,剛好被人握住了手臂。
琢磨了幾秒,問:“店裏有能談事的地方嗎?”
“有,樓上很幹淨。”
“行吧,”葉空轉走向還在裝修的咖啡店,“我在這見個人。”
“誰啊?”
“網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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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說完了正事的秦染秋鬆了口氣,微微翹起角:“我再陪你們轉一圈就走?”
溫璨搖了搖頭:“不用,我找葉空……”
秦染秋笑容淡了淡,卻見溫璨愣住了,剩下的話也消失在嚨裏。
轉頭看向湖邊那棵垂柳,也跟著怔了怔。
樹下早就空空,本沒人在等。
隻有柳枝被風拂過,在下輕描淡寫地招搖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