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很快到中午，葉空接到了溫璨的電話，又找了好一會兒的路，才抵達了那家位置偏僻卻環境很好的餐廳。

口的門很狹窄，可進去之後，穿過一個小小的院子，眼前便豁然開朗，猶如古代的世家大宅。

由服務生領著走進去，上了樓，終於在一間向外開著窗的包廂裏見到了溫璨。

溫璨不是一個人來的。

除他之外，桌上已經坐了兩個人。

一個是今天才見過不久的秦染秋，另一個，是一個材高大的男人。

聽到靜他也沒有轉頭，視線依舊向著窗外，隻出一個鋒利的側臉，說話的語氣卻很是慵懶：“……太久沒驗過校園生活了，猛一下來一回，居然有種自己已經老了的錯覺。”

“也可能不是錯覺。”溫璨淡淡笑著說。

“……別忘了咱倆一個年紀。”

……

秦染秋在這似有若無的鬥中笑起來，似乎對兩人之間的氣氛習以為常。

或者說，本也是這氛圍中的一份子，於是自然而然地散發著主人的氣息。

不過幾秒之間，這一短暫的鬥結束，溫璨看向葉空：“過來坐，點菜。”

葉空慢慢走到桌前。

這是一張圓桌。

溫璨背靠窗戶，坐在中間，秦染秋和另一個男人分別在他左右。

還有一個空位在秦染秋邊，桌上放著一隻茶杯，應該是給葉空留的。

“快來坐。”

秦染秋果然開始給那個空位倒茶，笑得溫，一看就是個非常的人。

到葉空隻看一眼，就能想象到之後吃飯時對自己噓寒問暖的畫麵了。

就猶如主人待客。

或者大人哄小孩？

葉空收回視線，走過去把邊的椅子一路拖遠，直到正於溫璨對麵的位置上，才停下作，一屁坐下來。

把那杯茶端過來喝了一口，接著看向溫璨。

“你們關係真好，大熱天的還要在一起排排坐，誰說你們老了我都要生氣。”

把茶杯放到桌上，眼神純粹而天真：“這可能就是真而不自知吧？”

溫璨：……

原本還對著窗外的男人也轉過頭來，一言難盡地看著：……

溫璨咳嗽一聲，拍了拍旁某人的椅子：“麻煩你給我的未婚妻讓一下座位。”

“讓什麽座？”葉空接話道，“我坐這裏好的。”

“但我很需要你。”溫璨眼都不眨地說，“我們是未婚夫妻，坐在一起不是理所應當的事嗎？”

他說著，側頭看了一眼旁的人。

男人“嘖”了一聲，站起來。

他果然量很高，站起來顯得個高長肩又寬的。

隻是葉空瞧著，總覺得這衛長的裝扮和他不太搭。

隻看臉和氣質，他應該是那種常年西裝革履，被董事們簇擁走走在寫字樓頂層的上位者。

正打量著，這男人已經走到了邊。

以俯視的角度，男人對出手：“葉三小姐，久仰大名，我是江敘，溫璨的合作夥伴。”

“他合作夥伴也太多了。”

葉空說著，十分敷衍地和他握了握手。

一旁的秦染秋卻笑起來：“江總可不是普通的合作夥伴，他是江氏財團如今的總裁，也是江家的家主，外人可都不知道他和溫璨是合作關係。”

“……”不知聽到哪個字眼，葉空突然停住了把手收回來的作。

江敘有所察覺地微微一挑眉，到纖長的手指在自己掌心停滯，他不知想到什麽，心下咯噔了一下，原本懶散的眉眼也一下變冷了許多。

男人不聲地飛快撤回手，卻被葉空一把用力收了。

江敘：？？？

葉空盯著那隻手，然後慢慢抬頭，對上他的視線。

“葉三小姐……”男人冷漠地看著，又用餘去瞧那邊正沉默注視著這邊的溫璨，“你這是……什麽意思？”

包廂裏突然陷古怪的靜默。

從窗外灑進來，由江敘修長的在葉空上投下晦暗的影子。

站在這道影子裏，目卻如自冰雪裏淬煉出來的刀鋒，帶著刺人骨髓的涼意。

“葉空？”再開口的是秦染秋，帶著點急切和尷尬，似是忙著飾什麽，“我們剛剛說的合作夥伴其實是開玩笑的，江敘和溫璨可是好朋友——最好的朋友那種……”

“好朋友”幾個字被用力重讀，似一種不能說明的急切提醒。

就好像害怕葉空會在這裏幹出什麽讓兩個好朋友尷尬的事出來。

“葉三小姐，”江敘不聲地往外手，“你還想握到什麽時候？”

他臉上已經不可自抑帶上了一點嫌惡和鄙夷，甚至還有一點憤怒。

可就在這種不客氣就要變暴行的時候，他被握的手上突然傳來一陣尖銳的疼痛。

江敘：……

男人猛地一低頭，發現葉空已經不不慢地收了五指，直到修剪整齊的指甲深深嵌他的皮：“這就好了。”

葉空說著，眼睛依舊漠然平靜地看著他。

用力到最大的手指，終究在男人手背上留下了兩三道破皮的痕。

“不知道為什麽，”葉空說，“我看到江先生的臉，就覺得特別討厭。”

說：“這是我活到現在，第二次有這種驗，所以難免想研究一下原因。”

“不好意思了，江先生。”

江敘：……

秦染秋：……

終於慢慢鬆開手。

過度握的手指甚至在男人皮上留下了幾道白的凹痕，鬆開後才漸漸浮上。

葉空看著男人驚愕的表，笑了一下：“江總不會以為，我是對你有意思才一直握著你的手吧？”

江敘：……

“哈哈。”

葉空轉走到溫璨邊坐下，隻那聲短促的笑便已經將的嘲諷展現得淋漓盡致了。

江敘：……

他低頭看了眼手背上的幾個印子，角了，想要發火，抬頭卻見溫璨還在溫溫地給葉空倒茶。

“你說這是遇見的第二個，那第一個是誰？”

他甚至還如此若無其事的發問了！

江敘：……

“真是見忘友的狗東西。”

江敘麵無表地坐下來，秦染秋安地給他也倒了杯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