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山大學在玉洲已經有百年校史了。

除了長居全國top10之外，這學校最出名的是極設計的校園建設，以及據說超級好吃的食堂。

“你應該會在學校裏上不人。”

風從窗外灌進來。

葉空側臉看著外麵的景，耳邊聽到溫璨慢條斯理的聲音：“葉寶珠在這裏，杜若微、李因、周頌他們那一班子，幾乎都是你的校友。”

“那可真是個壞消息。”葉空又問，“你以前不會也是這學校的吧？”

“我是啊，不過隻讀了一年就出國了。”溫璨說，“玉洲本地的名流子弟幾乎都在玉山過學。”

“為什麽？這是……玉洲市政府布置給當地豪門的KPI嗎？”

“你可以理解為本地名流對玉洲自覺的歸屬，不過最重要的是……”

說著，溫璨抬頭，朝窗外指了指：“綠履私立學校，是玉洲本地名流子弟的社大本營。”

葉空循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

隻見大片被綠林包圍起來的圍欄，圍欄約可見哥特式的尖銳屋頂，以及一眼不到頭的足球場。

正打量著，車窗外陡然閃過去一輛橙的跑車車影，隨後又是幾輛各跑車。

引擎的轟鳴聲接二連三，期間混雜著一些意氣風發的口哨和呼喊。

葉空定睛看了看，以不多的見識隻能認出兩個頂級跑車的牌子。

“本市的豪門弟子，基本都是在綠履長大的，從兒園到初中再到高中，綠履一路承包。”

溫璨道：“而在綠履高中部校舍的背後，就是玉山大學。”

隨著他的話語，黑賓利駛過拐角，進了以複古石磚鋪的巨大廣場。

而在廣場前方，就是玉山大學。

·

“要我帶你去找教務嗎？”溫璨在車上問。

“我又不是路癡，用得著你一個殘廢給我領路？”

葉空沒看到司機頓時冷汗直流的表，背著包對溫璨道謝。

“不用謝，反正我無聊。”

男人坐在車對笑，雖然很淡，可有要照不照地落在他臉上，怎麽看都覺得賞心悅目極了。

他就帶著這樣的笑容，對葉空說：“因為太無聊了，我打算中午來找你吃飯，怎麽樣？”

“……”葉空有些莫名，卻還是答應了，“隻要你自己不嫌麻煩。”

轉離去，路過校門外賣地圖的學姐時，便買了一份，就這麽邊看地圖邊走了進去。

直到背影消失，葉空都沒有回過一次頭。

而直到背影消失，溫璨也始終沒有讓司機開車，甚至沒有移開過目。

司機為他工作很久了，此時忍不住訕訕道：“葉小姐是個出乎意料……格幹脆的人呢。”

“是啊。”

溫璨也說。

窗外落他眼瞳，迸濺出幾分粼粼的，讓他的眼神也變得有些朦朧。

“不知道為什麽，”他說，“我最近越來越覺得，有些眼。”

琢磨了許久，溫璨還是搖了搖頭，讓司機驅車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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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溫璨已經提前說過這學校有人，可葉空還是沒想到，居然能這麽快就遇上了。

“葉空？”

秦染秋長外麵罩著白大褂，麵帶驚喜卻不諂地對笑起來：“你是新生嗎？還是心理學的？”

“……”葉空看了眼的服。

秦染秋立刻道：“我研二，算你學姐，不過今天主要是負責社團招生的，我們比你們新生早開學。”

“我不是新生，我是換生。”

葉空說著，對揮了揮手裏的資料，“先去報到了。”

作很快，可秦染秋依舊看到資料上的大學名。

“北城大學。”

角彎了一下，喃喃自語的誇讚，“看來學習很好，是個優等生呢。”

“倒也有點資本當溫璨的未婚妻。”

若有所思地看著葉空的背影，直到手機振著將驚醒。

低頭看了眼來信，那張溫款款的臉上，頓時綻放出更加開懷的笑，將附近的好幾個學弟都驚得紅了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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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空不打算住學校宿舍，因此今天的報到活也就尤其簡單。

不過本來也不全是為了報到而來的。

從教務出來後，花了半個小時走到了男生宿舍，然後問到了快遞驛站的位置。

站在驛站門口，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

這串號碼在手機裏存了很久，但卻一次都沒有打過。

這還是第一次。

通話響三下，被人接起：“喂？”

是一個有幾分低啞的男聲。

“你好，是伊萊先生嗎？有您的快遞到玉山大學了，麻煩來取一下。”

“……什麽快遞？我沒買東西啊。”

“可快遞上留著您的電話，而且您是伊萊吧？”

“……是，”那聲音咳嗽了一下，“你幫我看一下寄件人的名字。”

“是十一。”葉空麵不改道，“從北城寄來的。”

“……”那邊陡然響起一聲椅子翻倒的巨大靜，接著傳來走路的風聲，“那是我的。”

他急急道：“你幫我把快遞送到綠山街來，就在那堵藝牆那裏等我。”

“……”綠山街是哪兒？藝牆又是什麽？

葉空忍住了發問的衝，說了聲好就掛了電話，然後立刻開始翻地圖。

但最後，還是靠著問路找到地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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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山街，是綠履私立中學和玉山大學之間的分界線。

一條繁華無比的商業街。

葉空抵達這裏的時候，時間已經過去快一個小時了。

接著用了十分鍾，找到了那堵所謂的藝牆。

一整麵畫著塗的牆壁。

畫風很悉。

黑暗帶的荊棘叢，與燦爛的花田在同一畫麵中，有種割裂又和諧的。

這藝牆在商業街的盡頭，位置比較偏僻，牆後麵便是綠履高中集的竹林。

即便有照，這裏也依舊涼風習習，著沁涼的冷意。

葉空一邊站在這裏等，一邊奇怪於這人選擇拿快遞的地址。

忍不住又把“伊萊先生”的賬號看了一遍。

“伊萊”。

二十三歲，玉山大學係在讀，夢想是為一個舉世聞名的畫家。

——玉山大的學生，為什麽不在男生宿舍的驛站拿快遞，而要選擇距離這麽遠的地方取快遞？

難道他在商業街上打工？

葉空正猜測著，耳邊突然聽到了匆促的腳步聲，接著又是幾道拳拳到的擊打聲。

混合著痛苦的悶哼與嘈雜的竊笑，原本漫不經心的葉空一下子停住了呼吸，緩緩側頭，看向了聲音傳來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