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金波緩緩放下了手中的衛星電話,下一個瞬間,他便將腰間的手槍又拔了出來,然后對準了楊思思的腦袋,并且面目猙獰地吼道:“你這個混賬東西……你是不是不知道死字怎麼寫?!”
因為憤怒,口水連,掛在曹金波的上,他打開了手槍上的保險栓,兩眼紅,手上青筋凸……盛怒之下,他已經對楊思思了殺心。
是楊思思毀了他這一輩子的心,并親手將他送上了絕路……正常人的憤怒已經是可怕,何況他原本就是一個窮兇極惡的人!我知道,當他的一只腳踩在絕路上的時候,他絕對不會放過我們任何一個人。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葉芷大聲對曹金波說道:“曹總,手下留……思思是小北最心的人,你要是害死思思,就等于間接害死了你兒子……因為小北是一個癡到骨子里的人,你就當給你兒子一條活路走吧。”
曹金波看著葉芷,葉芷看著楊思思……
此時的楊思思已經面無,雙眼閉,里好像在念叨著什麼……我聽不清,我心的恐懼,已經支配了我的……我想從曹金波手上把槍搶下來,可是我的潛意識告訴我,我做不到……
在曹金波剛剛給了葉芷一耳的時候,我就已經想要殺了他,但局勢不允許我,我只能在這個生不如死的深夜,不停的煎熬著……這個時候,什麼氣方剛、什麼孤膽英雄,都是假的……我面對的是曹金波,能保住命,就已經是最大的盡力!
……
忽然,遠又有一串燈,激了過來……對方的車速,已經超越了能在這條路上行駛的極限,所以轉眼就開到了我們邊,并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車門一打開,便看見曹小北連爬帶滾地跑了過來;他一邊劇烈地息,一邊撕裂了聲音向曹金波喊道:“爸、爸……你放了思思吧……我求你不要再害人了……你真的不能傷害思思,肚子里有我的孩子,也是你的孫子……我給你磕頭了,這都是我的錯……爸,我求你放了思思……求求你……”
曹小北“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然后連連向曹金波磕頭,每一下都到了實,他的額頭上掛著,那種慘態,比我們在場的任何一個人都要慘……
百分百的恐懼中,我突然有了一分的自卑,我比不上他。
曹金波的眼神中,終于有了一松,他向曹小北問道:“你跟我說的都是真話?”
“都是真話……爸,你相信我……如果不是懷了孕,我哪有膽子悔婚……你先把槍放下來,好不好?……如果思思有什麼意外,我也活不……你非要把我們這個家,弄得家破人亡,你才甘心嗎?……你已經對不起我媽了……我媽走的時候,你答應過……要好好把我培養人……你不能說話不算數!”
曹金波的角在搐,他帶著無盡的不甘,向曹小北回道:“為了這麼一個人,你把你爸上了絕路……你心里真的覺得值嗎?”
曹小北看了看楊思思,然后又看了看曹金波,他失聲痛哭……我從來沒有聽過這麼凄慘的哭聲,里面盡是痛苦和折磨……不管曹金波再怎麼十惡不赦,他也始終是曹小北的父親,曹金波的下場越慘,曹小北就越煎熬!
曹金波搖頭苦笑,他又用沉痛的聲音說道:“想我曹金波,聰明了一輩子,怎麼會生出你這麼一個憨種?!……小北,你還看不出來?……這個人對你不真心,難道不知道把我給你的東西拿走,會給我們父子造什麼后果嗎?……我手上拿的槍人人害怕,可是看不見的槍,才是真正能殺死人的東西……小北,這個人我不能留,留著,我不甘心,你也不會有好日子過……不管我以后落個什麼結局,你都得記住……一定要找個用真心對你的人……”
“爸,你不能害……就當我是個賤骨頭……”
曹小北一邊撕心裂肺的喊著,一邊向曹金波邊跪去……而楊思思已經淚流滿面,不知道是害怕,還是愧疚,或是懺悔!
也就是這一刻,我改變了對自己的看法……我忽然覺得自己配不上楊思思,更比不上曹小北……我看見了一個低矮的自己,并從靈魂層面,自我鄙視!
因為我已經放棄了,只想在自己的一畝三分地里,取悅和討好自己。
我知道沒有人會責怪我,因為大部分人都是這樣,但是在這樣的畫面中,我還是狠狠惡心了自己一把。
……
忽然,跪到曹金波邊的曹小北,猛然起了,然后死死抱住了曹金波,并回頭向我投來了求助的目……混中,曹金波放了一個空槍,雖然什麼都沒有命中,但卻震驚曠野!
由不得我多想,兩步便沖到了曹金波和曹小北的邊,然后掰住了曹金波拿槍的手腕,并抖掉了他手上的槍……
我已經拼盡了全力,曹小北也拼盡了全力,巨大的沖擊力下,曹小北和曹金波一起向后一個有五六米深的里摔去……我用盡全的力氣拽住了曹小北,可是曹小北卻已經來不及拽住曹金波……
曹金波就這麼摔了下去,然后倒在地上一不!
一張張驚魂未定的面孔背后,是忽然死寂下來的夜晚……
我在所有人之前撿起了槍,然后對準了曹金波帶來的那幾個心腹……我把楊思思和葉芷都護在了后,曹小北癱坐在地上目呆滯。
……
不知道過了多久,遠終于又有燈了過來,然后便約聽到了警笛的聲音……曹金波帶來的人,像瘋了一樣,往深山里跑去。
這一刻,我知道,一切都結束了……
我說不出的疲憊,只想就地躺下,然后不分黑夜和白天,狠狠睡上一覺……
……
恍惚中,有人拿走了我手中的槍,我又聽見有人喊,說曹金波還有呼吸。
我終于回頭看了看后的葉芷和楊思思,們和我一樣,誰都沒有一劫后余生的喜悅……
我想開口對們說些什麼,卻聽見了什麼東西松的聲音……我下意識抬頭看去,是一塊籃球大小的碎石松了,下一秒,便從山上滾落了下來。
況危急,不容多想,我第一時間抱住了楊思思,并死死將護在懷里……再想拉葉芷的時候,已經晚了……
好在葉芷足夠警覺,自己側,并后退了一步,然后堪堪躲過了落石,可即便這樣,肩頭還是被了一下……的肩膀好像臼了……
一只手低垂,一只手護住了自己的肩膀……
含著眼淚注視著我……然后又對著我笑了笑……最后,在警務人員的攙扶下,上了最前面那輛警車……
我只覺得自己被空了,我呼吸著冰冷的空氣,落下了尚有余溫的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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