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葉芷說要來泰國看我的時候,我的心立刻便有了微妙的變化,我沒有了那種孤立無援的張,甚至連自己的都突然松弛了下來,于是,我用很輕松的語氣向電話那頭的葉芷回道:“每次你都是匆忙來,匆忙走,我反而覺得是我打擾了你,如果這次,你真有三天的假期,我當然是歡迎你來。”
稍稍停了停,我又笑道:“三天假期聽上去是多的,可去掉來回的兩天時間,真正待在這邊的時間也就才一天。”
“我可以坐夜里的飛機走,這樣就有兩天的時間了。”
“別,真的不想你這麼累……認識這麼久了,我總是抱怨你沒時間陪我,可仔細想想,每次都是你來找我……其實,你比我忙多了!”
一陣沉之后,我又自嘲著說道:“人就是這樣子,只有在自己真正面臨困境的時候,才會學著去理解另一個人的困境……可能在你不夠時間陪我的背后,你比我更痛苦,也更無奈!”
電話那頭的葉芷,也是一陣沉默,然后才回道:“你突然這麼說,我反而有點不適應。”
“你不適應,我反而覺得很正常,因為互相理解,總得有一個過程。”
葉芷笑了笑,說道:“嗯……那我現在就訂去曼谷的機票,大概傍晚的時候能到。”
“好,就你自己一個人嗎?”
“去見你,我只想自己一個人。”
……
結束了和葉芷的通話,我便陷到了漫長的等待中,而這種漫長是相對的,因為人生中有無數個日出日落,我只是等了其中的一個,可是卻有度秒如年的覺,所以早上的時候,就開始等著上午,到了上午又眼的等著下午;好不容易熬到了下午,又算計著什麼時候日落。
泰國的傍晚來得太遲了,總是要到七點以后,實際上國已經是晚上的八點,但是為了不把這種迫切的心傳達給葉芷,我是忍住了沒給打電話。
因為我喜歡那種突然出現在門口的覺,每一次都很新鮮。
……
天漸漸暗了下去,在這個過程中,我只接到了瓶哥打來的一個電話,他告訴我,我今天必須待在曼谷了,因為他問了一圈,也沒找到能把我順路帶回到普吉島的朋友,大概是怕我待不住,他又說了很多安我的話,說什麼一切都是為了事業,讓我無論如何不要焦慮,否則對我的康復不利。
在我明確表達了自己會克制之后,他才放下心,掛斷了電話。
所以,跟瓶哥這樣的朋友相,還真是不累,因為他已經是一個的男人,知道什麼是大局,也知道照顧別人的緒;周三三就差點意思,我一直拿真心對他,他卻把最壞的脾氣留給了我。
想到負氣離去的周三三,我心不又是一陣低落。
直到有人給我發微信,我才從這種失落的緒中回過了神來。
這條微信是最近一直和我有聯系的安安發來的,問道:“米高,你是不是已經到普吉,開始你神仙一般的生活了?”
“按照計劃,我這會兒應該是在芭東的海灘上看日落……可事實是,我還在曼谷的醫院里待著。”
安安立刻給我發了一條語音信息,的語氣有些張:“是不是后出什麼意外了?”
“沒有,都正常的。”
安安松了一口氣,又回道:“那你干嘛還在醫院待著,難不那兒伙食好,把你弄得不想走了!”
“得了吧,這鬼地方,我一秒鐘都不想多待,我是遇到叛徒了……臨陣逃。”
“周三三?”
“可不是嘛……他把我扔在醫院,自己一個人走了……你說我一殘疾人,這會兒誰都指不上,我要是不在醫院待著,還能去哪兒?”
“唉!……真是一個神奇的男人啊,走哪兒都有故事發生。”
“這可不是故事,這是事故,是事故!……我不跟你開玩笑,他這一走,我整個人都懵了!”
“男人和男人之間也會吵架啊?”
我先是暗自嘆息,然后才又捧起手機回道:“如果這事兒吵一架、或者打一架就能解決,我也不至于這樣……我們是理念不同,沒辦法在一起共事了。”
“出了這樣的事,好像真的傷士氣的哦!……那你以后打算怎麼辦?”
“我發現很多事真的是計劃不了的,現在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我是覺得,不管他會不會回心轉意,我們兩個人之間都已經有了嫌隙,我們應該不會再像以前那樣無條件信任了……朋友之間相,最怕的就是這個。”
“是啊……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安你,你自己調節好心態吧……反正我一直都覺得你不是那種會被輕易打倒的男人,越是困難的局面,你的發力就會越強……換個角度來看,這可能還是一件好事,如果你們件開發到一半,他走了,那才真是人財兩空,至現在,你還沒有什麼金錢上的損失,是不是?”
“也只能這麼想了。”
“對了,我已經和妮可、陳進他們商量好了,等你在普吉穩定下來,我們一起來看看你。”
“你們真是不怕麻煩啊,這又不是在大理,來一次不費時、費力,還費錢!”
“那你別管,我們自己覺得值就行……先不說了,跟國畫老師約了八點的課,我得過去了。”
“,你忙去吧。”
結束了和安安的對話,我下意識笑了笑,老是喜歡在這個點兒和我聯系,上次也是,沒說幾句,就匆匆忙忙的趕去學國畫……雖然不那麼盡興,但我還是為高興的,因為的生活總算是一點點走上了正軌,猶記得我們剛認識那會兒,是真的空虛寂寞,每天不是去酒吧,就是悶在家里睡覺……而現在的,不學會了際,還學會了投資,更是給自己培養了很多小好,對于一個人來說,能做到這樣,就已經足夠了。
我倒是希葉芷能和安安學學,其實改變自己并不是一件可怕的事,可奈何注定就是一個不能輕易去改變的人;我直到最近才知道,我以為所追逐的,卻恰恰是給了最多痛苦的東西。
……
這個時候,房間的門被輕輕推開了,葉芷拖著一只不大的行李箱,就站在我的面前;今天的,很特別,因為很見的穿了一條白長,看上去非常淡雅,而正常況下的,總是喜歡穿暗系的服,可能覺得這是一種自我保護,可是對于邊的人來說,就會下意識覺得這是心不開放的表現,所以很難產生那種可以隨時絡的親切。
我至今仍記得,第一次見到時,那種冷艷,真是直我的心,也與此時此刻的,形了鮮明的對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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