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我天生長著一張好人臉,所以生對我并沒有什麼戒備心理,向我回道:“我也是自己一個人,我在一家做旅游服務的公司上班,上個星期接到公司的安排,要把我調到普吉島那邊,替公司開拓市場。”
我笑了笑,回道:“這麼小就能去國外歷練,好的。”
“沒辦法,我大學主修泰語,全公司就我泰語最好,我是真不想離家太遠!”
“那你真是矛盾的,你選擇泰語,難道不是因為喜歡這個國家嗎?”
生嘆氣:“這個事就說來話長了……算了,還是不說了……”
我雖然有那麼點好奇,但是也沒有追問,我覺得這是最起碼的禮貌,因為這是我們第一次見面,我又向表示謝之后,便沒有再開口說話。
……
經歷了兩個半小時的飛行之后,飛機終于從昆明飛到了曼谷;在飛機落地后,一直在商務艙的葉芷走了過來,幫我從行李箱里拿出了最重的一個箱子。
鄰座的那個生有點不太開心的看了我一眼,大概是覺得我欺騙了,因為在這之前,我明明和說過,我是自己一個人;但也沒有開口多說什麼,畢竟我們的人生中,可能也就只有這一面之緣。
我是真的沒有想到,葉芷竟然會主過來幫我拿行李箱。
……
出了飛機的艙門,我和葉芷辦完境的手續之后,便又去了取行李的地方,實際上是沒必要跟著我的,因為只是來談生意,所以輕裝上陣的,本就沒有帶什麼東西;就是不放心我,尤其在得知境卡都是別人幫我填寫的之后;而的擔心并不多余,因為那些寫著英文和泰文的標識,我一個字都不認識;要不是有葉芷帶路,我是真找不到取行李的地方。
等了這麼一會兒,我終于在傳送帶上看到了自己的行李箱,然后便對葉芷說道:“東西都已經全了,咱們就在這里分吧……別耽誤了你自己的事。”
“你確定自己能行?”
我笑道:“就算我不行,不是還有瓶哥嘛……他來泰國這麼多年,早就是個泰國通了。”
“那你和他聯系了嗎?”
“我得換上這邊的手機卡,才能聯系……放心吧,沒問題的。”
“那我就先走了。”
“嗯。”
葉芷看了我一眼之后,便向出口走去,那里已經有舉著牌子在等的本地人,兩人簡單聊了幾句,葉芷便跟著他走了;也就是在背影徹底消失的那一瞬間,我有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孤獨;我知道,接下來的一切,我只能自己一個人去面對了。
……
我先是將自己的外套了下來,然后又從背包里找到了在國事先準備好的暢游卡,通上網絡之后,我便趕忙在微信上給瓶哥發了語音請求。
按照我們之前說好的,這個時候,他也應該在出口的地方等著我了。
等了這麼十來秒,瓶哥接通了語音,我趕忙向他問道:“你在哪兒呢?我已經拿到行李了,就在第六出口這邊。”
“米高,真是對不住了……普吉這邊刮臺風,所有的航班都已經取消了,最快也得明天早上才能開通……你先找個地方住下吧,明兒我一早就趕過去。”
“我……我在這邊連文盲都不如,你讓我怎麼找酒店住?”
“你先用人民幣換點泰銖,機場里面就有那種自兌換的機。”
“然后呢?”
“我把醫院的地址給你,你先在附近找一家酒店住下……你別把這個事想的有多難,這邊很多工作人員都能講一點中文的,你也試著鍛煉一下自己嘛。”
我心里一嘆,然后把所有抱怨的話都給憋了回去,我只是回道:“行吧,有事兒我再給你發語音。”
“嗯,那你先索著。”
……
結束了和瓶哥的語音通話,我茫然四顧,半晌才想起來去換一些泰銖,可是滿眼看過去,卻并沒有看到瓶哥說的那種可以做兌換業務的機,我又跑去問附近的工作人員,可人家只會說簡單的“你好”,盡管我很努力的比劃,他也沒有弄明白我的意思。
我找到翻譯件,把文字翻譯泰文之后,他依舊向我搖著頭,示意不明白,我也不知道到底是哪個環節做錯了。
此刻,我尤為想念剛剛坐在我邊的那個小姑娘,只要能幫我解決現在的麻煩,我愿請吃一頓全海鮮的大餐,可人與人之間的緣分也就只有那麼一點;自從下了飛機之后,我們就已經走散了。
我的雙手重重從自己的臉上抹過,然后無助地站在人群中央,看著那一張張陌生的面孔和一個個陌生的文字;我從來沒有像此刻這麼到孤獨過,我連最簡單的貨幣兌換都做不到,又哪里來的底氣,去獨自接外面的世界?
……
機場外面的天已經漸漸暗了下去,在這中間,我曾鼓起勇氣去找中國模樣的人幫忙,可是流之后,卻發現不是韓國人,就是日本人;唯一一對中國,又以自己趕下班飛機為由,而拒絕了我。
我只覺得自己快被這種巨大的無助給吞沒了……也就是這一瞬間,我在人群中發現了一個與楊思思特別相像的側臉,我的心跳在一瞬間加速,然后又猛然清醒了過來。
我知道那并不是楊思思,我只是在需要的時候,給了自己這樣的心理暗示;猶記得,幾年前一起來泰國的時候,什麼都替我安排的妥妥當當,我從頭到尾都沒有遇到現在這樣的困境。
我真的很沮喪,就我現在這個樣子,有什麼能耐,在這個一切都陌生的國家做出一番事業?
……
盡管我知道,只要耐心等下去,一定會遇到一個能幫助我的人,但我還是準備放棄了,我想找一個能休息的角落,然后在這里坐一夜;就算是給自己“不學無”的懲罰。
我已經下定決心,在泰國的這一年,一定要學好英語這個國際通用語言。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忽然有人在后面拍了拍我的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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