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將這兩個選項說出來之后,眾人都將目集中在了桃子上,然后等著的選擇。這時,一直不怎麼說話的馬指導,卻先開了口,他說道:“這事兒還用考慮嘛,當然是算份了。”
說完,他又轉而對白說道:“咱們明天再重新簽一份協議,然后把桃子投的這份也算上,弄好之后,你就拿去做個公證。“
白點了點頭,回道:“行,我待會兒回去以后,就請做律師的朋友幫我們先擬一份合同……另外,投了人力在客棧的,都算一份工資。”
“怎麼算?”
白想了想,向我問道:“米高,你之前在上海的時候,工資是多?”
“七千塊錢左右。”
“嗯,這個客棧你最辛苦,方方面面都要管,就還給你按照七千塊錢一個月的工資算。”
“不用這麼多,給個生活費就行。”
“這事兒我來定,你們都不要有反對意見。”強勢說完之后,白又說道:“小馬(馬指導)的工資,就按照他在酒吧唱兩場的標準給,一個月五千塊錢,鐵男四千,你倆沒意見吧?“
馬指導和鐵男都搖了搖頭,示意沒意見。
白點了點頭,轉而向桃子問道:“姐們兒,你在上海的時候,是什麼收呢?”
桃子明顯愣了一下,才含糊著回道:“我不一定,我們有績效提的,總的算下來,大概跟米高差不多吧。”
白用手指敲了敲桌面,一陣思慮之后,說道:“如果酒吧生意好的話,最辛苦的肯定是你……我想了想,還是不以你在上海的收做衡量了,你這邊拿一個三千塊錢的基本工資,然后再從每天的營業額中,拿一作為提,你看行嗎?”
桃子還沒回應,鐵男便關切的問道:“這個從酒吧營業額里的提,算在最后的分紅里面嗎?”
“當然不算,這是的績效提,是工資的一部分。”
鐵男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可是桃子卻說道:“酒吧營業額的提我就不拿了,每個月給我三千塊錢的工資就行。”
楊思思一嘟,接過話說道:“你們一個個真是高風亮節,有沒有人考慮過我的……你們都有分紅的,工資還都比我高,我不服氣!”
我冷冷回了一句:“前臺都是這個行,我們還包你吃住,你有什麼不滿足的?”
“哼,你們一群土豪在這兒分,還不許我撿幾骨頭吃吃嗎?”
“誰有你土豪……”我懟了一句之后,又對桃子說道:“咱們在一起做的是一份正經生意,白這麼分配,也是為了避免大家以后有矛盾,傷了……現在稍微好一點的調酒師,在大理這邊都有個一萬出頭的工資,你只拿三千塊錢,不要營業額分,實在是說不過去了,而且你家里負擔重,給自己多爭取點兒,上擔子也會輕點兒。“
鐵男也附和著說道:“對,米高講得對……要不,也別拿什麼提了,就直接開一萬塊錢的工資吧。”
楊思思特不屑的看了鐵男一眼,回道:“小傻帽兒,你們這群人里面,白姐最不虧待的就是桃子姐……我告訴你們,我阿姨公司的年會肯定會放在我們客棧開的,我聽說,們每年出來開年會,酒水的預算最都有十萬塊錢,這錢如果花在我們酒吧里,你說桃子姐能拿多提?……咱們不說多,一個月只要來兩筆這樣團的生意,桃子姐就有兩萬塊錢的提收了吧,這還沒算日常!”
鐵男聽楊思思這麼一說,立馬給了自己一子,然后指著楊思思對白說道:“聽的,咱還拿提。”
白笑了笑,回道:“那行,既然都協商好了,我明天就讓律師朋友,將工資待遇的問題也一起寫到合同里……弄好了之后,我再拿來給大家看一下,你們有什麼問題,可以繼續補充……“
我打斷道:“我們都說過了,你自己的那份工資怎麼沒提?“
“我一個星期也來不了客棧幾次,真的不用給我算什麼工資了……況且,我做的都是一些跑跑的活兒,除了前期忙一點,后面等客棧穩定運營以后,也就沒我什麼事兒了。”
馬指導又在這番話的基礎上,補充著說道:“白這份就別給了……自己有工作,古城也有酒吧,不差這點兒。”
白拍了拍馬指導的肩,笑道:“沒錯,我也是這個意思……等客棧恢復營業了,大家都辛苦一點,把后面的分紅做的越高越好,工資其實就是拿來保障生活的,有需要的領一份,沒有需要的就不領……呵呵,畢竟分紅才是真正的大頭嘛,這個我可是不會讓的。”
白將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我便沒有再矯,但心里卻記住了的好……說實話,人與人之間的關系,最怕牽扯到利益的長短,所以有白這樣一個有自我犧牲神的大姐,是我們這個團隊的幸運。
……
聊完了這個事,我們的酒也基本都喝到位了,白臨走前,又將我單獨了過去,然后對我說道:“的事,我今天去找孫繼偉聊了。”
“你怎麼和他說的?”
“我肯定不會說大家不愿意讓他……我只是跟他說,這恢復營業的客棧就這麼幾家,同行們的目肯定都盯的非常,他又是環保局的人,到時候難免會有人拿這個事做文章,如果再把客棧牽扯進去就得不償失了……我就建議他,等這陣風吹過去以后,再考慮投資的事,而且我們客棧肯定是要擴大規模的,到時候再一也不遲。“
我不佩服白,這才是說話的藝,要是讓我和馬指導中間的任何一個人去,都不可能說出這番話來。
我又向白問道:“他有不高興嗎?”
“表面上看,沒有;但是心里怎麼想就不知道了……”
我一聲輕嘆,繼而到疲憊,我知道這是自己的弱點,因為我真的不太擅長去理復雜的人際關系,雖然我心里也知道,從利益的角度出發,孫繼偉確實是一個值得去朋友的人。
……
轉眼就是十一月初,客棧在眾人的努力下,終于做好了恢復營業前的全部準備。我們為了保證客人的住效率,甚至請了三個保潔阿姨來打掃衛生,雖然我們只有十間房。
另外,我們在客棧附近,又租了一個農家小院,簡單裝修了一下之后,我和馬指導、鐵男以及桃子,都搬過去住了,為的就是將房間騰出來做營業用,所以,只有作為前臺的楊思思,還留在客棧里住。
……
這個夜里的十二點,就是政府在網上公布首批恢復營業酒店及客棧名單的時間,我們幾個人早早便坐在電腦前等待著……
雖然之前已經被通知過,但在這個名單還沒有正式出來之前,心里多是有點不踏實的。
我們中間,楊思思最為急躁,剛過十一點的時候,就不停的在刷新著網的頁面,然后又抱怨政府做事不夠人化,覺得這個結果應該早點公布,或者放在白天也行。
可殊不知,不管什麼時候出來,這個等待過程中的煎熬,我們也都是要承一遍的。
十一點半之后,我們幾個男人手中的煙,就沒有再停下來過。此刻的我們,都很張,注意力也高度集中……
我相信,這個夜晚,對于大理海景客棧的老板們而言,是無眠的,也是復雜的,因為它不僅決定了一個客棧的命運,也決定了許多從業者的生計能不能得到保障……別的不說,就海景客棧全面停業的這段時間,很多保潔阿姨也跟著丟掉了工作,那些原本專門為酒店和客棧清洗床上用品的工廠,更是倒閉了很多……
十二點,是這個行業在大理復蘇的開始,也是大部分客棧老板失落、失的開始,因為能恢復營業的客棧和酒店只有那麼區區幾十家。
深沉的夜中,我仿佛看到了一只只著煙的手,在一遍遍抖,一遍遍焦慮,又一遍遍燃燒著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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