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搖人在看來是很無理取鬧的一件事, 更何況理由還是荒唐的放風箏。
那時候的還沒想過, 未來有一天自己會比這還無理取鬧。更不曾設想, 真的會有一個人, 不僅不覺得傻, 還在冬天的深夜,幾乎秒回地問在哪兒。
夜晚總容易讓人頭腦發熱, 在發出那句話之后,秦昭寧就清醒了, 只是還沒等撤回, 宋灼先回復了。
于是有一就有二, 又腦熱地發了地址過去, 然后給來接的人打了電話, 讓他不用過來。
直到冷風吹過,因為寒冷下意識打了個,才開始到后悔。
市中心離城南近郊有些遠,更何況這個點已經不太好打車了。秦昭寧拿起手機看了眼時間,十點出頭,和宋灼的聊天停留在二十分鐘前。
不由得開始懊悔,把完全冷了的烤紅薯放在地上,著手給宋灼發消息。
怕他還沒打到車,秦昭寧試探地問:【小學弟,你來了嗎?】
手機忽然震起來,電話鈴聲在安靜的環境里響起,突兀地讓秦昭寧打了個寒。接聽,電話那頭傳來宋灼的聲音。
“大概還有十分鐘,你冷嗎?”
南大到這里開車大概要四十分鐘,雪夜車速不能太快,或許還要再久一點。秦昭寧屏著氣,認真地聽了聽,對面確實是有引擎聲。
有些驚訝:“你開車來的?”
“嗯,你搜搜看附近有沒有便利店,進去躲會兒風。”
秦昭寧在手機上搜了搜,幾百米外果然有家24小時便利店。拎著烤紅薯起,沿著導航走,還不忘叮囑道:“你車開慢一點。”
宋灼應了聲好,但車速沒降。
秦昭寧怕他分心出事故,正掛電話:“那你看著點路,到了再打過來。”
“不用。”宋灼出聲阻攔,沒等繼續說什麼,他忽然問:“停車怎麼停來著?直接踩剎車嗎?”
秦昭寧:“?”
秦昭寧腦海中警鈴一響:“先踩離合。”
“離合。”宋灼重復一遍:“右邊那個?”
“右邊是油門!”秦昭寧心驚膽戰,“最左邊那個是離合,你別踩錯了。”
宋灼突然問出的問題讓張起來,以至于忘了之前去旅游都是他開的車,而且又穩又練。
他語氣似懂非懂:“我知道了,那先掛電話?”
秦昭寧眉心一跳:“別掛,通著吧,你把離合往里點,別開那麼快。”
宋灼輕笑:“好。”
便利店里開著空調,暖風一陣陣送來,收銀臺后只有一個男生,正打著游戲。聽到推門聲,頭也沒抬地說了句“歡迎臨”。
秦昭寧拿了一瓶熱牛,付了錢之后在正對著空調出風口的桌子旁坐下。冰涼的開始慢慢回溫,被凍得有些轉不過來的腦子也開始運轉。
看了眼放在桌面上的手機,忽然意識到了:“小學弟,你會開車吧?”
車燈的從外面打進來,與此同時電話里響起他的聲音:“我到了。”
秦昭寧掛了電話,拿著東西起出去。
車就停在便利店外面,打著雙閃。才推開門,駕駛座上的人也下來了。
雪似乎又大了,被風卷積著直直往臉上砸來。宋灼拿著一把傘,走到跟前才撐開,傘面牢牢遮在頭頂上方。
他穿著一件霧霾藍的短款棉服,下搭灰休閑,看起來格外溫暖。
一出來就被冷風從頭灌到腳的秦昭寧忽然生出了一種撲進他懷里的沖,站在便利店的兩級臺階上,差不多和宋灼平視。
剛才被騙了的賬還沒算完,秦昭寧出冰涼的手,出其不意地上他的脖頸:“好啊,學會騙人了是吧?”
他才從車上下來,果然和看起來一樣暖和。秦昭寧手太涼了,溫差讓清晰到手下的皮起了一層漣漪。
到底沒那麼狠心,秦昭寧回手,挑眉問:“現在知道離合在哪了嗎?”
手到一半,忽然被他手握住了。宋灼眉心輕蹙:“手怎麼還這麼涼?”
他自然而然地拉著的手放棉服口袋里:“車上有熱水袋。”
秦昭寧眨眨眼,看向幾步遠的那輛車,邊被他牽著走邊問:“哪來的車?”
“一個研究生學長的,他今天剛好在本科生校區這邊做實驗。”
車里暖風開得很足,副駕駛上放著一個暖手袋,秦昭寧拿起來坐下。
熱意過絨的外套傳遞至手心,秦昭寧側頭去系安全帶,余忽然瞥到后座的東西。
咔噠一聲扣上安全帶,仔細看了看:“后座上面是風箏?”
“嗯,不是說想放風箏嗎?”他不解地側了側頭。
秦昭寧瓣了,仍有些出乎意料,呆呆地看著那個風箏:“你從哪兒弄到的?”
“學生會辦公室拿的,之前辦過放風箏大賽,留下來的風箏都被學生會收著。”
他踩離合掛擋,作十分練。
秦昭寧看著一連串的作,心里算了算時間。男生宿舍到學生會辦公室要走上幾分鐘,再刨開借車的時間,算下來他從學校出發到這兒頂多用了二十分鐘。
四十分鐘的路程他短了一半,還是在大雪的天。
秦昭寧想想都后怕:“你飆車過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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