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的門再次被敲響,人事部的員工拿著東西進來:“秦經理,我剛剛給秦董打了電話,您辭職這個事,他——”
秦昭寧忽然抬眸,打斷:“我不辭了。”
“啊?”
秦昭寧放下咖啡,接過手里的辭呈,往屜里一扔:“抱歉給你添麻煩了,秦董那里我去說。”
拿上包起,轉頭看向秦嘉瑜:“剛剛恭喜得太早了,現在看來你還是得忍忍。”
扔下這句話,秦昭寧下樓去補了一下早上沒打的卡,開車離開了公司。
寬敞的馬路上,酷黑的轎跑駛到了近限速,秦昭寧踩著油門,眼里冷意森森。
腦海中又浮現出昨天離開老宅時老頭意味不明地說的那句“你還會回到這里來的”。秦昭寧瓣抿,眸晦暗。
果然姜還是老的辣,秦老爺子算計,自然留了后手,而剛好,他拋出的消息讓秦昭寧無法放任不管。
車子在老宅門口停下,秦昭寧剛熄火就下了車,一路上了二樓,連門也沒敲,就進了書房。
老爺子如往常一樣在練字,聽到靜也沒抬頭,似乎早就料到會來,不不慢地打著招呼:“回來了。”
秦昭寧站在門口,車鑰匙攥在手中,硌在掌心的疼痛讓能維持表面的平靜。目直直地看著對面的人,問:“那場車禍是不是人為的?”
作者有話說:
大概是早上好——
第三十二章
一個人在經歷或者目睹死亡后, 有極大的可能會出現持續的神障礙,這種形被稱為創傷應激障礙。
患者的臨床表現或許會走向兩個極端,一種是下意識地回避, 選擇忘當時發生的事,另一種則是不斷地回憶、反復在夢中浮現導致創傷的境。
秦昭寧剛被送到厘鎮療養時, 出現過很長一段時間的創傷再驗癥狀。每到雨天, 外面狂風大作電閃雷鳴之時,只要一睡著,車禍當天的景象就會涌現在腦海中。
如細針一樣鉆皮的風, 鼓點一樣集迫切的雨滴聲, 都讓仿佛再經歷了一遍那場車禍。
外婆給想了許多辦法,求平安福, 戴小觀音, 無一例外都沒起到作用。
可后來的某一天, 莫名的就好了。雨夜睡覺不會再被夢魘驚醒, 平時說話他人無意間提起, 也不會像以前那樣緒波。
像是徹徹底底從那場車禍中走了出來。
外婆去問的醫生, 卻被告知可能是創傷應激障礙的另一種臨床表現。回來, 心疼又無奈地抱著秦昭寧, 不知道是喜還是悲。
從那以后,他們似乎約定好了, 不再在秦昭寧面前提車禍的事。所有人都覺得選擇地忘記了那場車禍,只有秦昭寧自己知道, 那樣慘烈的畫面, 一輩子也不會忘。
那天天氣不太好, 外面烏云布, 黑的云層低低墜著, 給人一種沉悶的窒息。
市中心的五星級酒店里,正進行著南城秦家夫人三十歲的生日宴。香鬢影,觥籌錯,大人們三三兩兩聚在一起,推杯換盞,無論與不,臉上都掛著幾分笑。
秦昭寧坐在高高的椅子上,不到地面的雙晃啊晃。今天穿了件可的子,頭發梳兩個揪揪,扎在頭頂。
李映宛一端莊得的白禮服,禮貌地和一路遇到的人打完招呼,走到秦昭寧面前,抬手了的腦袋,俯下溫地問:“寧寧看起來不太高興,可以告訴媽媽是為什麼嗎?”
秦昭寧雙手捧著小臉,不高興地皺著眉:“爸爸為什麼沒來?”
他們出門前,還在公司的秦秋北打了電話說好下了班就過來,可秦昭寧一直等,等到晚宴都快結束,也沒見到他的人影。
聽到的問題,李映宛微微愣了愣,還是笑著安:“媽媽給爸爸打電話了,爸爸說公司有事,不開。”
見仍舊板著小臉不吭聲,李映宛哄道:“寧寧不生氣了,明天爸爸媽媽帶寧寧去游樂場好不好?”
秦昭寧有所搖,卻還是故意撇撇:“明天兒園要上課。”
“媽媽幫你請一天假,再給你買你之前想吃的那款冰淇淋。”
初春的天,氣溫一直沒見升高,李映宛怕冒,拖了許久也沒答應給買冰淇淋。
果然,在聽到這個條件之后,秦昭寧眼睛一下子亮了:“你不許反悔噢,我們拉鉤鉤。”
李映宛笑著出小拇指,勾住小小的手:“不反悔,騙人變小狗。”
直到生日宴結束,秦秋北也沒出現。送走了赴宴的賓客,李映宛拉著秦昭寧的手,坐上車子后座。
開車的人是秦家的司機,駕齡長,縱使外面雨大得能見度極低,他也沒到多大影響。
副駕駛上,秦秋北的助理掛著公式化的笑,和母倆解釋:“公司臨時出了點事,秦總讓我把禮代給夫人。”
他拿出一個盒子,從前面遞過來。
盒子外觀看著平平無奇,只是一個黑的絨盒而已。李映宛接過,淡淡嗯了聲,順手放到了一邊。
秦秋北爽約,還是在生日這天,多多心里是有些不高興的。
忙了一天,李映宛額頭發疼,抬手按了按額角,囑咐秦昭寧:“寧寧,媽媽瞇一會兒,你乖乖坐好,不要開窗,外面雨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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