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上霍修予的目，秦昭寧立刻改了口：“我已經把你放出來了。”

“是嗎？”

意味不明地問了一句，霍修予才悠哉悠哉地拿出手機，當著秦昭寧的面，把人從黑名單里移了出來。

而后，他抬起眉骨：“還有事？”

“有。”

霍修予現在心不錯，抬了抬下示意說。

“解除婚約。”

話音剛落，霍修予玩味的神一剎那凝滯。他有些不可置信地抬眼看向秦昭寧，試圖在臉上找到自己聽錯了的證據。

然而沒有。與之前的禮貌疏離不同，現在的表格外認真。

見霍修予沒有說話，秦昭寧用事先想好的措辭分析道：“霍總，婚約是兩家長輩定的，沒有過問你和我的意見，所以你肯定也不認同。”

“誰說的？”霍修予立刻反問，像是故意挑刺一樣：“你怎麼知道沒過問我的意見，又憑什麼猜測我不認同？”

秦昭寧將差點表出來的怒氣住，當作沒聽到，繼續說：“更何況現在陸慕然學姐回來了，霍總如果想重修舊好，婚約肯定會是一個阻礙。”

“以后你們兩個人重新在一起了，心里也會有疙瘩的。”秦昭寧十分誠懇：“所以霍總，我覺得解除婚約很有必要。”

霍修予不說話，定定地看著。某一瞬間，他差點問出口，之所以執意要解除婚約，是不是因為那個年輕的男生。

可他沒問，齊宇剛剛給他發來了宋灼的資料，只是一個普通的大學生而已，無論是家世還是能力都比不上他。秦昭寧頂多是圖新鮮，一時興起地腦上頭。

這種況圈子里不見，很多大爺大小姐某一段時間對一個人千般好百般寵，可過不了幾個月，邊的人就換了。

霍修予斂了斂眸，將注意力放到話里的那個名字上，問：“你認識陸慕然？”

喊陸慕然學姐。

“你高中也是三中的？”

秦昭寧費心費力說了那麼多，霍修予卻問了這麼一個不搭邊的問題。難得的被氣到心梗，卻還不能表現出來，秦昭寧郁結地點點頭。

霍修予下意識進口袋里到煙盒，偏頭看了眼，又松了手。只拿出打火機，有一搭沒一搭地著。

他像是閑話敘舊一樣，垂了垂眸：“那我算你學長。”

秦昭寧有著對那個學校發自心的抗拒，不太想聊，敷衍地說：“我只讀了高一就轉校了。”

“為什麼？”

話音才落下，秦昭寧忽然抬起眼看向他，眼中的緒是霍修予沒見過的冷淡。

但很快就垂下了睫，眸底的波被遮掩，抿了抿：“不為什麼。”

明明人就在跟前，可看來的那一眼讓霍修予有一種兩人之間隔了一道無形屏障的錯覺。

失神之間，打火機的焰火燎了一下指尖，短促的灼燒將他拉回神。捻了捻指尖，霍修予收起緒，不多繞圈子：“你想解除婚約，自己去跟秦秋北說。”

秦秋北指著和霍家的婚約，進而從霍家撈到些利益，無論如何都不可能答應。

秦昭寧換了個思路：“秦秋北想借著霍家壯大秦氏，然后留給他兒子繼承，你就算最后娶了我，秦家的利益一分也拿不到。霍總不如跟我合作，等我拿到秦氏。”

霍修予忽然笑了，手肘搭在欄桿上，小臂曲起支著額角：“秦昭寧，你為什麼覺得我會看得上秦家的錢？”

他站直，散漫地走到秦昭寧前，眼睫微垂，居高臨下地看著：“但是你想拿到秦氏，我可以幫你。”

秦昭寧往后退了兩步，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警惕地看去。

霍修予又回到了那副倦散模樣，仿佛剛剛用施舍語氣說話的人不是他一樣。

可無論是哪一種，都讓秦昭寧到厭惡。不虞地蹙了蹙眉，終于冷了臉：“不需要。”

知道和他講不通之后，秦昭寧沒有多停留一秒，轉就走。

乘電梯下去，到六樓的時候有個男人打著電話上來，模樣有些眼。

“走廊沒看到予哥，我下去買點東西，順便看看他車還在不在。”

秦昭寧忽然想起來了，是高中時總跟在霍修予邊的那些人之一。

男人掛了電話，一回頭看到秦昭寧氣勢洶洶冷著臉的模樣，嚇了一跳，趕轉回頭去。

他去買煙，在一樓下了電梯。

秦昭寧的車停在負一樓的地下車庫。

現在其實也還早，剛過十點。但因為在霍修予那里了壁，秦昭寧沒了繼續玩的心思。

也不太想回去，開著車在路上漫無目的地晃。

付楨買完煙上樓，重新回到636時，霍修予已經回來了，正在靠里的一桌打臺球。

陳京州和陸慕然站在旁邊看他打，邊聊著天。

付楨走過去，把陳京州要的煙給他，說起剛剛在電梯里遇到的人。

“現在怎麼那麼大脾氣啊，給我嚇一跳。”

陳京州笑：“長得好看的多多都有點脾氣。”

付楨反駁：“慕然不就溫。”

談笑間，一道一直沉默的聲音了進來：“穿著銀灰大？”

付楨一愣，才反應過來霍修予在問他，回憶了一下：“好像真是，予哥你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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