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找方先生。”占喜回答。
管如婕說:“那你進去吧,我先走啦,外面是不是很熱呀?”戴起太鏡,拿出汽車鑰匙甩了一下,“拜拜,占小姐。”
占喜看著離開的背影,突然覺得自己都沒必要找方旭了,很顯然,方旭找到了新的合伙人,他拿走的那些樣品一定會開倉,大概率就是請這位管小姐來制作了。
不過來都來了,占喜還是決定和方旭聊一聊。
方旭對于占喜的突然到訪很意外,問:“占小姐,來之前怎麼不給我打個電話?坐坐坐,要喝什麼嗎?”
“不用,謝謝,我很快就走。”占喜在他對面坐下,笑著說,“方先生,你去找小魚時也沒見你提前打過招呼啊,不是每次都想去就去嗎?”
方旭呵呵笑:“那不是小魚天天在家嘛,我又不坐班,萬一你跑個空呢?”
占喜說:“沒事兒,反正我現在無業游民一個,大不了多來幾趟,總能見到方先生的。”
方旭問:“你剛才……到小管了?”
“嗯。”占喜說,“是方先生的新合伙人嗎?”
“哎呀,我這不是和小魚散了嘛,生意總還要做下去。”方旭混不在意占喜語氣中的奚落,“總不能只準駱靜語找新的合伙人,不準我找吧?”
占喜反問:“方先生是不是誤會了?駱靜語什麼時候有新的合伙人了?”
“不是你嗎?禧魚燙花藝!”方旭哈哈大笑,“你倆都上報紙了呀!他沒和我散伙就敢這麼干呢,我也沒說他什麼。”
占喜解釋:“禧魚燙花注冊起來是造節主辦方的要求,小魚魚燙花沒有公號,微博也很久沒營業了,如果我們請你注冊并配合造節的宣傳,你會答應嗎?”
方旭說:“現在說這個已經沒有意義了,占小姐,不知道你今天過來找我是有何貴干?如果和駱靜語有關,對不起,我和他已經清算得很明白了。”
占喜語氣誠懇地說:“方先生,請問,能把駱靜語為漢服節設計的飾品設計版權還給他嗎?以前的就算了,他同意放棄,最新的這幾件能還給他嗎?都是他熬夜設計的。”
方旭咧一笑,搖搖手指:“占小姐看過那份清算表了吧?你說能不能?”
占喜著頭皮說:“那……能不能……把你合作的一些漢服工作室或社團的聯系人給我幾個?不用多,三、四個就行,大家以后公平競爭,靠作品吃飯。”
方旭“哈”地笑了一聲:“現在搶客戶這麼明目張膽了嗎?占小姐,你真的很天真啊。我好心給你指條路,各個漢服工作室和社團在微博都有號,你去一個個聯系啊!我當初也是這麼做起來的,要不然呢?哪兒有現飯給你吃?”
占喜不吭聲了,其實方旭說的沒錯,路子是有的,也想到了,只是……這些事兒小魚都很難上手做。人的確有長短,這就是駱靜語的短板,先天缺陷,著他去做真就是強人所難。
方旭嬉皮笑臉地說:“其實我覺得,駱靜語本不用再吃漢服飾品這碗飯啦,他一直都夢想做高端大氣上檔次的燙花作品,為什麼還要盯著這些蠅頭小利呢?他都看不上這些的,你們換條路嘛,你這麼能干,總能幫他拓寬市場吧?哎呀,我就不行了,我就只能做做這些小東西,格局和你們沒法比。”
他的每一句話都在諷刺駱靜語和占喜,是他們曾經好多次對方旭提出的說辭,現在一句句被他打回來。看著他一臉無賴的樣子,占喜真的很生氣,卻也無可奈何。
誰讓駱靜語那個笨蛋把字都簽了呢,一切都陷了被。
回家的路上,占喜坐在地鐵車廂里想了許久。
打開微博看徐卿言的主頁,又看了邵姐、小朱姐和小丁姐的主頁,甚至還找到了管如婕的主頁。們都是單人運營的,沒有人幫忙,自己拍照,自己拍視頻剪輯,自己開倉,自己管淘寶店,自己和客戶互……
只有小魚不是,就是因為他聽不見,有各種限制。
占喜又打開禧魚燙花的微博,造節過去剛滿一周,這一周里沒有更新過微博和公號,之前是因為駱靜語做的樣品還沒定稿,之后是因為設計版權被搶走了。
這個號上有近兩千個,和公號數差不多,同邵姐們比相差很遠,和徐卿言就差得更遠了,就連管如婕的數都是禧魚的三倍。
駱靜語手頭一個微信群、QQ群都沒有,就跟個白板似的,占喜倒是在造節上加了一大堆客戶,里頭有幾個漢服圈的小姑娘。
怎麼辦呢?
七月底了,漢服節是在十月中旬,還有兩個半月,時間上倒也不是太倉促。
——
駱靜語前一晚失眠沒睡好,這天下午人不太舒服,就睡了個午覺。
睡醒后他發現鼻子塞住了,有鼻涕,還頭暈腦脹,知道昨天的任淋雨純屬傻X行為,活生生地把自己搞了冒。
他沒再繼續躺著,來到客廳看到工作臺,一時間不知自己該做些什麼。
往常,樣品做完后,方旭這會兒已經開倉了,駱靜語手上有了訂單,可以不不慢地預定五金件和布料,開工做起來。
可是現在,他手上什麼活兒都沒有了,整個人從前一陣子的忙碌無休中瞬間空下來,特別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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