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不是忙嘛,搞這個展覽忙了大半個月呢,一天都沒空過。”占喜挽住占杰的胳膊把他往外帶,“你難得來,去別地兒逛逛吧,什麼時候去小魚那兒提前和我說就行。”
占杰說:“明天下班我就去。”
“什麼?!”占喜懵了,“明天就來啊?”
“你自己說的展覽今天就結束了!”占杰氣道,“干嗎呀?還想拖啊?你以為我那麼想管你的事啊?被媽知道了你和他怎麼死的都不知道!我勸你早點和他分了得了,也別讓媽知道。聾……耳朵不好的肯定不行,真不行!歡歡,你也是腦子出問題了,那麼想世界大戰啊?到時候我可不會管你,我現在都懶得理媽。”
他妹妹的腦瓜子,占喜嘟著:“行不行你明天來了再說唄,哥你先幫我瞞一下,也別給爸知道,我怕他說。你就說小魚好的,我先和他看,得好了我會自己和他們說的。”
“你做夢呢?得好咱媽就能同意?”占杰覺得妹妹太天真了,“雖然媽一直讓你找制里的對象,我也覺得過了點,現在各行各業優秀的男人都很多,但殘疾人真的不行啊!歡歡,這怎麼帶回家?會被人看笑話的,你一個好端端的姑娘,怎麼能找這麼一個人?”
占喜嗓門也大了起來:“怎麼一個人?到底怎麼一個人了?我看小魚樣樣都好!唉我不和你說了,你明天來了要是覺得他不好,你去告訴爸媽!我自己去和他們講,反正遲早都要說的。”
占杰看了好一會兒,問:“你這是認定他了?你有沒有想過,如果咱媽一直看他不順眼,就算你和他私奔了,過個幾年你倆可能也會離,就像我和秦菲一樣。”
占喜冷眼看他:“你和秦菲離婚明明是你沒護著,你要是護著,你倆能離婚嗎?而我!我是會護著小魚的!”
占杰被嗆得說不出話來。
占喜終于把哥哥給送走了,想,只要老媽不知道,對于老哥和老爸,并沒那麼張,他們好歹說得通道理,不會做過分的事,不會無緣無故地傷害小魚。
回到展位邊,駱靜語的展示快結束了。
占喜就走開了這麼一小會兒時間,他就到了一些困難。有人向他提問,他看懂了對方的語,手上卻不能停,沒法回答,只能向對方打簡單的手語,說自己耳朵聽不見,也不會說話。
看他做花的人都很驚訝,一直沒發現這個英俊的小伙子居然是個聾啞人,一個個頭接耳地議論起來。
駱靜語如坐針氈,迫切地希占喜快點回來。展位上只有他一個人,抬頭看著面前那麼多陌生人,黑的像大山似的住他,令他不上氣來,又一次希自己可以,花都不想做了,只想找個地方躲起來。
幸好,就在他快要堅持不下去的時候,占喜回來了。
在見到藕影的那一剎那,駱靜語才發現自己已經有多麼離不開。
——
三天的展覽正式落下帷幕,占喜和駱靜語最終也沒去別的展位逛逛。那個做陶的男生又找過來,邀請占喜快去玩,要不然就要結束了。
駱靜語臉臭臭的,占喜對那男生說:“對不起啦,我這兒走不開呢,下次有機會我去你的工作室玩吧。”
男生給了一張名片:“我那個其實是一家陶吧,一樓喝東西,二樓做陶,你來之前給我發個微信就行。”
占喜接過,看到名片上印的名字——田駿,笑著說:“好的,謝謝你田老師,有機會我會去的。”
收拾東西花了很久,占喜聯系了一輛貨拉拉把屏風和其他凳子、料都拉去駱靜語家。他有個客房是空著的,專門用來做倉庫。
他倆打了一輛出租車跟著貨車走,在路上,占喜告訴駱靜語,第二天傍晚的哥哥占杰要去駱靜語家做客。
駱靜語:“……”
他好意外!之前看到占杰就很震驚了,突然被告知第二天要正式會見“大舅哥”,實在有點反應不過來。
“不用張。”占喜安他,“我哥應該會吃晚飯吧,你就像平時那樣就行,放心,他要是敢揍你,我就罵他。”
駱靜語:“?”
還有可能被揍的嗎?
他回想起小時候被紀鴻哲揍的慘痛經歷,跑也跑不過,打也打不過,一直都是院子里小男孩們的手下敗將。
這天晚上,占喜因為太累沒在十五樓逗留,直接回了八樓。駱靜語洗完澡后收到方旭發來的微信,問他展覽結束了,什麼時候開始設計漢服節的定制款。
駱靜語想了一會兒,回答——
【好大一頭魚】:我明天沒有空,在3天了,23號樣品我發你。
【方旭】:23號,不能再晚了。
駱靜語在沙發上呆呆地坐了幾分鐘,拿出手機給高元發微信,說想和姐夫視頻聊幾句。
他是高元的小舅子,高元第一次上他們家時駱靜語也在,那會兒他才二十出頭,很好奇地想看看姐姐找了個怎樣的對象。
高元不好,年時突發脊髓炎導致雙下肢不太使得上勁,但他一直堅持坐椅,多用雙拐行走。駱明松家住四樓,沒有電梯,高元從第一次上門到現在,一直都堅持自己拄拐上樓,從無怨言。
父母一開始也不同意這樁姻緣,因為高元是健聽人,還是肢殘人,總覺得他和駱曉梅搭不到一起,也說不上來誰會拖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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