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占喜回到正題,說到池江先生定制櫻花樹的事。小魚已經知道方旭虛報高價,并且被池江先生當面“拆穿”,這種事如果讓徐卿言老師知道,小魚在業的口碑會到巨大質疑,十分影響職業前景。
對于這單雖然談、卻不甚愉快的生意,小魚的訴求是:
一,方旭必須向他保證,以后不能出現類似事件,報價必須要經過小魚的同意;
二,飾品開倉預定量必須以小魚的計劃為準,絕對不允許超量預定,如果超量,小魚有不做的權利,一切后果由方旭負責;
三,方旭必須要為小魚拓寬業務渠道,如果半年業務方向再沒起,小魚會考慮終止和方旭的合作;
四,池江先生這筆22萬的訂單,小魚必須拿到70%,也就是154000元,一都不能。
這些容,基本上把駱靜語想要說的話都表達出來了,如果讓他自己打字說,別說方旭有沒有耐心聽,就算給他一下午,他也不見得能說得清楚。
方旭看完后,氣得手發抖,差點把紙給撕了,抬頭看駱靜語,后者端端正正坐在椅子上,也正目沉靜地看著他。
“你找誰給你寫的這玩意兒?”方旭揚揚手里的紙,人往辦公椅上一靠,“駱靜語,你翅膀了是嗎?威脅我啊?”
駱靜語搖搖頭。
方旭冷笑,架起二郎:“你不想想,三年多前你在干什麼!是不是都忘了?你在做那些七八糟的蠟燭和塑料片兒!在地攤上賣!要不是我,你能有今天?你的房子哪兒來的?天上掉下來的啊?”
他才不管這樣的語速,駱靜語能不能看懂,說得又氣又急:“你知不知道就你說的那些漢服和Lo裝飾品,我花了多大力氣才打開這塊市場?你以為這些東西很便宜啊?很好賣啊?你知道我加了多漢服群和lolita群?每天和一群十幾二十歲的小姑娘聊天,給們科普燙花和那些普通的絹花有什麼不同!讓們知道戴我們家的首飾就是格高!這種概念,我花了多時間去灌輸!你知道嗎?!你知道個屁!”
“和奢侈品品牌合作?你做夢呢!蛋糕就這麼點兒大,又有幾個大佬在上面蹦跶,得到你嗎?你能分到漢服這杯羹已經要燒高香了!一年賺幾十萬還不夠啊?你想干什麼呀?年百萬啊?!”
“你以為我很空嗎?我這兒要養著人,這麼多生意要做,你的這一塊,我都沒讓人手,全是我自己在搞,又做視頻又聊客戶,打包發貨管售后!終止合作?行啊!終止啊!誰怕誰啊!我沒了你這塊業務我照樣吃得飽,你沒了我你活得下去嗎?!”
“報二十二萬怎麼了?誰規定不能報了?徐卿言報二十萬,咱們就必須報得比低嗎?特麼算老幾啊!談生意要看客戶的!日本人有錢!不在乎錢!這不是談下來了嗎?你還怪我了?誰告訴你我要吃差價了?我把話撂這兒!這二十二萬就是和你三七分,該你的你一錢都不會!”
“我這麼挖心挖肝地給你賺錢,你倒好,還撇開我去見客戶?你也不怕把生意給談崩了!你到底是怎麼想的?和客戶能通嗎?怎麼聊啊?你用手機打字?”
方旭想到那個場面,都笑出來了。
見駱靜語神嚴肅,他又漸漸收起笑容。
“駱靜語,我再次提醒你,我能理解你希出人頭地的想法,但你也要認清現實。現實就是——”
方旭指指自己的耳朵,“你是個聾子,聽不見的,你還是個啞,不會說話的!在我眼里你和文盲沒什麼區別!”
駱靜語的臉已經變得灰白。
方旭嗤笑一聲,繼續開噴:“你自己去看看你微信上說的都是些什麼玩意兒吧!你想以徐卿言為目標?呵,麻煩你睜大眼睛看一看,大師們有哪一個是殘疾人的?你想做高端定制?那也要人家看得上你!要人家不嫌棄你特麼是個聾子!我為什麼不讓你拋頭面?就是因為老百姓都覺得殘疾人很慘很可憐,甚至還有點嚇人!那些漢服娘要是知道這些飾品是個聾子做的,你覺得們會買嗎?就像那種智力障礙的人做過培訓去開面包店,再怎麼宣揚正能量,我也不敢去買啊!我會害怕的呀魚哥!”
三個客服小姑娘在外頭聽著自家老板的怒吼,一個個噤若寒蟬。
后來,老板說話音量低下去了,又過了一會兒,駱靜語冷著一張臉從辦公室里走出來,戴上口罩,方旭跟在他后,拍了拍他的肩,駱靜語只能轉頭看他。
方旭盡量語重心長:“小魚,我知道你心里有想法,男人嘛,總想在事業上闖一闖,但每個人都有天花板的,天花板的高度不僅和人的能力有關,還和人的自條件有關。你是個聾啞人,混這樣已經很不錯了,不要好高騖遠。好!高!騖!遠!聽得懂嗎?”
駱靜語:“……”
方旭說:“我答應你,會幫你留心其他業務,我們常規的訂單,我也會控制好數量,不過要是錢掙了,你可別怪我,你別忘了你房貸還沒還清呢。”
駱靜語:“……”
“不過,你也要答應我,別再沒頭沒腦地去和客戶見面了,你不懂談生意,有任何事我都能給你傳達,明白嗎?”
駱靜語:“……”
“行了,就這樣吧,我也不留你吃飯了。”方旭轉頭對一個小姑娘說,“晶晶點盒飯,今天給我點個豪華點的,我都要被這人給氣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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