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喜又問:“能學嗎?”
駱靜語:【沒有時間了,做燙花狠話時間,找幫忙人,要合格,非常難。】
占喜都覺到了他的焦慮,問:“你打算什麼時候去和方旭談?”
駱靜語:【明天。】
占喜:“你想好怎麼和他談了嗎?”
駱靜語看了一會兒,搖搖頭,打字:【他不會手語,很煩我打字,我害怕說不好,一定要去了,不可以這樣一直。】
占喜轉了轉眼珠,心里有了個主意,說:“小魚,要不要我幫你把要說的話都用電腦寫下來?等會兒就寫,發給你看,你覺得哪里要改再告訴我。改完后,你找個文印店打印出來,直接拿給方旭看,先把你的想法都告訴他,你覺得怎麼樣?”
駱靜語很認真地看完占喜的語,眼睛都瞪大了,彎曲了幾下右手四指,又畫了一個問號:【可以嗎?】
這是占喜看得懂的手語,笑起來,也像他一樣比劃:【可以啊。】
駱靜語心里好啊!歡歡不僅肯聽他“說話”,為他出主意,還愿意幫他這樣的忙,他都不知道該怎麼謝了。
思考以后,駱靜語抿著彎彎大拇指,又指指占喜,占喜笑出聲來:“不用謝,小事兒,我寫文章好的,保證幫你把意思都表達清楚。”
駱靜語離開占喜家時已是很晚。
看到掛鐘顯示的時間,他們兩個都很驚訝,不明白怎麼一聊就聊了這麼久。
禮已經睡得很,就睡在那只裝高鍋的紙箱里,占喜找了一塊夏天的毯子為它墊上,臥室里開起空調,足夠保暖。
駱靜語蹲在紙箱邊看小貓睡覺,覺得它好幸福,無憂無慮的,還能被歡歡擼。
剛才,歡歡安般地了他的肩膀和手臂,就那麼幾下子,駱靜語一顆心都拎起來了,跟過了電一樣。
后來,除了被輕拍手臂,他們再也沒有肢接,但駱靜語還能回憶起的手在他肩膀上時的。
真的,好溫好溫……
駱靜語離開后,占喜打開筆記本電腦,開始幫他寫“發言稿”,一不留神就寫了兩千多字,洋洋灑灑五頁Word文檔。
小修了一下,修到四頁,發給駱靜語。
占喜沒催他,知道他看得慢,小魚同學果然很久才回復,沒有提任何修改意見,只是說——
【好大一頭魚】:蛋老師你好厲害!這樣作文,我很不會寫。[發呆]
【蛋布丁】:有沒有要修改的?
【好大一頭魚】:沒有了,非常好了!!!
【蛋布丁】:嗯吶,你覺得有用就好!加油,別和方旭吵起來啊![愉快]
【好大一頭魚】:我不吵架和別人,我不會說話,會打架了[捂臉]
【蛋布丁】:你還和人打架啊???[驚訝]
【好大一頭魚】:開玩笑了,我是文明的魚。[呲牙]
又聊了一會兒,兩人互道晚安。
駱靜語打開電腦,把占喜寫的稿子傳到電腦上,打印出來。
他又從頭到尾看了一遍,看得很慢,熱乎乎的幾張A4紙,讓他的心都變得溫熱起來。
這麼好的孩子——他想,所有方面都是完的,他都沒發現有丁點兒不好的地方。
怎麼辦呢?自己卻是這副樣子。
為什麼會聽不見啊?為什麼不會說話?為什麼不像駱曉梅那樣好好學習,為一名大學生,至可以順暢地打字?
駱靜語彎曲手指輕叩桌面,沒有聲音,叩得重一點兒,還是沒有聲音。他右耳,委屈地努努,無聲地嘆了一口氣。
——
方旭在城南一棟寫字樓里租了一間辦公室。
他開著好幾個網店,經營不同的業務,有電腦配件、零食、飾品和錢塘土特產。辦公室里堆滿貨架和紙箱,快遞單厚厚撂著,外間三臺電腦前坐著三個客服小姑娘,方旭則擁有自己的一間小辦公室。
駱靜語來過幾次,客服小姑娘都認識他,對于這個總是戴著口罩進門的大帥哥,小姑娘們曾試圖“調戲”他一下。不過駱靜語毫無反應,方旭又讓們別發春,后來就沒人再敢造次。
在方旭辦公室坐下,駱靜語也不需要和他寒暄,直接把占喜寫的那幾張紙拿給他看。
“這什麼?”方旭很懵,駱小魚還是第一次準備這樣的東西給他。
可等他一張、一張看完后,他沉不住氣了。
“發言稿”里,占喜先分析了一下國燙花行業的現狀:一門小眾產業,某種程度上來說算是有錢人的游戲,從業者,客戶也。只是基于龐大的人口基數,從業者只要技藝湛,并且不斷研磨進步,還是可以以此為生。
然后,講到徐卿言和小魚的師徒關系,徐卿言的履歷和水平,小魚的履歷和水平,闡明徐卿言在國燙花界是怎樣的地位。
接著,占喜講到小魚的職業理想,做漢服、麗塔洋裝的相應飾品當然是業務中很大的一塊,但他更想做的是高端業務,比如和奢侈品品牌合作的高級定制、大牌秀場布置、上檔次的宴會布景等等。他還想設計作品參加國外的展覽和比賽,有了良好的業績和口碑后,希能讓作品參加手作拍賣。
這一切,并不是不能達到的,他有手藝,只是沒有渠道,沒有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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