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給他分過帶唱歌視頻的推文,問他搞不搞笑,還推薦過幾首喜歡的歌曲,說適合坐地鐵時聽,聊天時從沒避諱過相關話題。占喜換位思考,小魚當時肯定很不好,想到這兒,就尷尬得想摳墻。
駱靜語已經看出的局促不安,心里很平靜。
他想,一切都結束了,他該走了。
他打字給:【很晚時間,你回家,我上樓。】
占喜點了點頭,打字:【好的,晚安。】
駱靜語:【晚安。】
他轉過,剛邁出一步,突然覺服被人拉住。
駱靜語回頭,眼神里著疑問。
占喜揪著他的外套下擺,眼神怯怯的,打字后把手機遞給他:
【小魚,你長什麼樣啊?】
駱靜語恍然,他的口罩一直沒摘下。
罷了,最大的都被發現了,還有什麼再值得瞞?
駱靜語轉面向占喜,抬手摘下了口罩,很輕巧的作,并不像古裝電視劇里主摘面紗、男主摘面那樣還有慢作和BGM加持。
可是,占喜還是會到了郭襄看到楊過摘面時的那種心。
駱靜語,好大一頭魚,小魚,方旭里文化不高的小伙計……一個個子很高、肩寬長的年輕男人,總是穿著一黑。
而現在,他的臉第一次完完整整地出現在占喜面前。高的鼻,薄而優的形,配上那雙烏黑深邃的眼睛,竟是如此得神俊朗,纖的睫緩緩眨著,目匯時人移不開視線。
占喜仰頭看著他,心里只剩一個念頭:羅欣然是個神婆吧?
興許是的眼神太過直白,駱靜語很有些不自在,臉都微微熱起來。他無奈地笑了一下,占喜被他溫的笑容晃花了眼,直到他指指電梯,才回過神來,松開拽住他擺的手指。
按下上行鍵,駱靜語等了一會兒,電梯來了,他走進去轉過,發現占喜還站在那兒沒,視線追隨著他。
駱靜語向揮揮手,占喜也揮揮手,電梯門關上后開始上行,占喜看著樓層顯示,電梯最終停在十五樓。
嘆了口氣,轉回到802,換鞋時看到餐桌上玻璃瓶里的那支葵百合,手紫紅的大花瓣,又嘆了一口氣。
功抓住了小魚,知道了他的名字,知道了他住的樓層,知道了他的長相,也知道了他的。
可小魚看起來并不開心,很正常,換誰都不會開心。
占喜自己也不開心,雖然并不介意小魚聽不見,可是剛才,的表現絕不能算合格,就是……沒想到,從來沒往這個方向想過。真的,高估了自己的臨場應變能力。
那麼不自然的反應,不知道會不會傷到小魚。
駱靜語又一次遭遇失眠。
晚上發生的這些事堪稱離奇,直到躺在床上,他才開始思索,蛋老師究竟是怎麼認出他的?
他在哪里發過照片嗎?泄過個人信息嗎?還是方旭說了?
不管什麼原因,掉馬已既定事實,他再想也沒有用了。
駱靜語翻了個,心里想到蛋老師……哦,現在該占喜,“喜”這個字好像很吉利,與它有關的詞語都是好意思。
占喜,不知道怎麼讀,讀起來好聽嗎?
肯定好聽,又好聽又有好的意義,的名字取得真好。
長得……和他想象的完全不一樣。
駱靜語把臉埋在枕頭上,心很低落。
他是聾人,視覺是他接世界最依賴的,其次是覺、味覺、嗅覺。他習慣用眼睛去獲取信息,看到什麼就是什麼,沒見過的東西很難想象,越是象越是難以理解。
他好不容易在腦海里構建出蛋老師的形象,結果全錯了,年齡、高、材、相貌,就沒有一點搭邊的。
那個小人兒的樣子本就模糊易碎,今天見到本尊,小人兒早跑得沒了蹤影,腦海里只剩下一個年輕孩漂亮到耀眼的模樣。
蛋布丁,蛋老師,糖氽蛋,占喜……
他仰躺著在黑暗中抬起雙手,一遍又一遍地打著手語。
是在的名字,用他的母語。本名,網名……“”得意猶未盡,他甚至還幫取了小名,小喜,喜喜,蛋公主……
只是,不管他怎麼比劃,都是看不懂的。
駱靜語自嘲地笑了一下,放下雙手,疊著枕在腦后。
雖然占喜說不討厭他,沒有害怕沒有失,他們依舊是好朋友,可駱靜語還是能覺到的心慌意和不知所措。
他覺得,他們再也恢復不到輕松快樂的聊天模式了,也許再過些日子,他們就會不再聯系,彼此躺列。再過些日子,占喜清理微信時會默默地刪掉他。
不會接通訊錄里有一個聾人的。
這一晚,失眠的人不止一個。
睡眠質量一向很好的占喜,大半夜還瞪著天花板發呆。
9點半時,等過小魚的微信,然而他并沒有發來。
占喜想主發給他,卻不知道該說什麼,最終作罷。
這是三個星期以來,他們第一次沒有睡前聊天。
10點多、11點多、12點多、1點多……占喜一直翻來覆去睡不著,心里堵得慌。
又一次打開手機,看著和“好大一頭魚”的對話框,很自然地按鍵作,把自己的朋友圈對他開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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