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夠了，我存著工資呢。”占喜催他，“你是不是要去單位啊？趕走吧，我自己會收拾的。”

占杰的確要去公司加班，臨走前注意到餐桌上玻璃瓶里的葵百合，疑：“這花……是上次你給我看過的那朵嗎？”

占喜想起在醫院輸時給哥哥看過照片，回答：“嗯，贈品！”

占杰想上手，占喜跳起來就打掉他的手：“別！弄壞了怎麼辦？”

“……”占杰手，氣道，“你哥還比不上一朵花了？！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你對象送的呢！”

“你好煩啊！快走吧！”占喜大。

占杰又叮囑了幾句后，上班去了。

等他離開，占喜在房子里了一會兒，計劃著搞一下衛生，中午出去吃個飯，順便買點日用品回來。

說干就干，掉外套、挽起袖開始家、掃地、拖地、刷馬桶……幸虧房子小，家，搞到中午，整個屋子已經干干凈凈。

占喜又累又，歇了一會兒后列出一張購清單，準備出門吃飯。

拎著垃圾袋出門，沒戴口罩，但也沒化妝，素面朝天穿著那件巨厚的灰羽絨服，包得像個球一樣，因為干活還扎起了馬尾辮。

電梯下到八樓時，門緩緩打開，里面出現一抹黑人影，占喜期待地睜大眼睛，待看清是一個老爺爺，才撇，笑自己像個花癡一樣。

轎廂里已有三人，除了那個老爺爺，還有一個大姐帶著個十歲左右、眉清目秀的小男孩。

一開始四人都沒說話，小男孩瞅了占喜幾眼后，開口問：“姐姐你住八零幾啊？”

“啊？”占喜沒明白。

小男孩臉紅紅地說：“我顧心馳，心馳神往那個心馳，我住1501，你什麼名字？住……”

老爺爺哈哈哈地笑起來，男孩媽媽一把捂住兒子的，尷尬地沖占喜笑：“別見怪，他話特別多。”

被一個這麼小的孩子搭訕，占喜臉都紅了，便挑著回答了一個問題：“我姓占，點去掉四點水那個占。”

顧心馳掙媽媽的手，仰著腦袋看：“占姐姐你好漂亮啊！你有空的時候來我家吃飯吧！”

占喜：“……”

電梯到一樓，他們走出單元門時，迎面過來一個人。

占喜眼睛一亮，嘿！這次真是他了！

單元門口路不寬，那個見過兩次的年輕男人正避到路邊，讓他們先過。

占喜想，這人可真厲害啊！怎麼能每次都打扮一個模樣？黑黑黑鞋，拉著帽子，戴著黑口罩！兩只手在兜里，就像一道移著的影子。

顧心馳背著小書包，他：“小魚哥哥！你回來啦？”

“小魚”這兩個字吸引到占喜的注意，轉頭看去，也許是發現占喜在看他，黑男人的視線也在臉上停留了一瞬，兩人之間有短暫的目匯。

占喜發現，他帽檐下、口罩上出來的那雙眼睛真的很漂亮，雙眼皮，瞳仁兒烏黑清澈，眼神比想象中要來得溫和，眼睫還很長。

他大概姓“俞”？或是“于”、“余”、“虞”……啊！“yú”這個音做姓居然有這麼多字！

出于禮貌，占喜沖他笑了一下，黑男人沒什麼反應，快速地移開了視線。

他們肩而過，一個上樓，一個出門，誰都沒有停下過腳步。

這一天是12月7日，大雪節氣。

錢塘雨過天晴，地上還有片的水漬，空氣不那麼干燥，能聞到雨后特有的清新泥土香。

顧心馳回頭沖占喜揮手：“占姐姐再見！我去上學而思啦！我數學績很好噠！我……”

他媽大概覺得太丟臉，拽上兒子就走了。

占喜樂得不行，甩著垃圾袋、腳步輕快地走在這陌生小區里。回頭看看，早沒了那個黑男人的影，突然到很高興，忍不住哼起歌來：“好運來祝你好運來，好運帶來了喜和……”

第13章

青雀佳苑附近步行十五分鐘有一個連鎖大超市，占喜吃過一份蓋澆飯后，晃去超市大采購。

電飯煲之類的大件都在網上下單，這一次主要是買當晚就要用的洗浴用品、牙刷牙膏、巾拖鞋……還得買一把水壺和熱水瓶，這麼冷的天，喝不了冷水。

推著購車逛到家居用品區，占喜看到有個貨架上全是絨玩，立刻就心了。

小時候很喜歡絨玩，還養過一條小狗，但是七、八歲時有一陣子老咳嗽，怎麼都好不了，醫生說可能是塵螨過敏，讓不要玩絨玩，也不要養寵。

遲貴蘭聽到以后就把的玩偶都扔了，小狗也送走了，從那以后，一個玩偶都沒買過。

占喜早就不過敏了，都懷疑是那個醫生誤診，當即決定給自己挑一個可的玩偶，陪睡覺。

挑哪個好呢？看過的兔子、白白的小豬、綠的烏……的視線落在一只深藍的鯨魚上。

鯨魚玩偶耶！

還分大小！大的得有一米多長，小的只有三、四十公分，大腦袋，深藍的背脊，淺藍的肚皮，有一雙笑瞇瞇的眼睛。占喜把小鯨魚拿起來，又與它對視，心里就想起微信上那個可的男孩子。

就是你啦！把胖鼓鼓的小鯨魚放進購車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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