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靜語給“蛋布丁”發微信。
【好大一頭魚】:蛋老師,我回家了,今晚計劃做葵百合一朵,你是要覺得沒有問題,明天我做完百合三朵。
駱靜語的工作室就在客廳,長方形的空間里,沒有餐桌椅和沙發茶幾,只有一張碩大的白工作臺,和兩排擺滿各種工材料的柜子。
他開起熱空調,換上一套舒適的藏青運服,泡好一杯茉莉花茶,把需要的工材料都準備好,正式開工。
所謂手作燙花,是一種起源于歐洲的手工藝創作,上世紀四十年代被一位日本藝家演變發揚,為一種獨特的手工技法,現已傳播到多個國家,包括中國。
它的制作流程是以各種不同質地的布料進行裁剪、染,做出花瓣和葉片,再利用特殊的燙花工——燙鏝,熨燙后粘不同型號的鐵,最后組裝一朵花。
燙花藝門不難,但要做得致真就需要多年學習、沉淀。因為是全手工制作,所以技藝湛者做的每一朵花都能栩栩如生,并且可以永久地保留花的形態澤,使之為一件的工藝品,是市面上的量產絹花完全無法比擬的。
在國,因為近些年漢服文化的流行,燙花藝更多地被應用到發飾、飾和首飾上,大件作品也會應用到室陳設、秀場布景、高級宴會以及高端展覽等場合。
不可否認,這是一門小眾藝,而駱靜語接這門藝,已經十年。
他端坐在工作臺前,拿著筆在新緞固糊布料上畫花型。
一朵葵百合有六片花瓣,每片花瓣由兩片單瓣花瓣組,一個單瓣花瓣又要用兩片布對,用以增加度。所以,單是一朵葵百合的花瓣部分就要用二十四片布料做,整朵花連葉片、花蕊和花都做完,需要四、五個小時。
駱靜語這晚只打算做一朵打樣,如果想一口氣做完三朵,那就要熬通宵。盡管品只需三朵,他還是打算做四、五朵用來比較花型。
就和鮮花一樣,每朵燙花因為花瓣染、熨燙后的形態不同,樣子也是千姿百態的,他要看哪三朵搭配在一起會更。
駱靜語全神貫注地投進去后,時間便過得飛快。
世界靜謐得讓人安心,房間溫暖,花茶清香,眼前的布料和工都像是有了生命,正在他靈巧雙手的作下一點一點地改變著模樣。
這是駱靜語做過百上千次的事,以他現在的水平,已經不用擔心會把布料染壞、燙壞,他其中,一點兒不覺得乏味。
他的燙花老師曾經當眾說過他很有天賦,作為一個男孩子,他靜得下心,又很仔細,有鉆研神,人還謙虛。駱靜語當時好難為,直到現在都能回憶起那一天,同期的學員們投到他上的探究目。
其實沒有老師說的那麼夸張,駱靜語做燙花,純粹是因為喜歡。
從十五歲時第一次看到一朵燙花,他就著了迷。
燙花的確是一門很考驗耐心、耗費力又講究審的藝,好者居多。花嘛,的,平臺上很多大手都是老師。
不過在駱靜語知道日本某個知名燙花流派新一代掌門人就是一位男后,他就思考,自己是否也能把燙花作為終職業來斗。
兩個多小時后,一堆布料全部染完,駱靜語讓它們自然晾干,自己則先去洗澡。
洗完澡后他喝了口茉莉花茶,拿出手機,發現“蛋布丁”一直沒回他的消息。
駱靜語想,對方可能還在休息吧,發燒應該很難,睡一天也很正常。
——
占喜并沒有在休息,相反,已經待在醫院輸室里掛水了。
兩個小時前,家里剛經歷過一場家庭大戰,起因就是占杰下班回家后,占喜告訴哥哥,自己打算搬出去租房子住。
占杰說什麼都不同意,認為孩子單住不安全,還浪費錢,占喜只提了一句“你考慮一下嫂子的心”,占杰就認為是秦菲欺負了占喜,怒氣沖沖地去找秦菲對峙,占喜拉都拉不住。
這下子真捅了馬蜂窩,秦菲大哭大鬧,沖到占喜面前尖:“占喜你有沒有良心的?!你生病在家我給你煮面條!倒水拿藥測溫!天天給你做飯吃!我什麼時候欺負過你?!什麼時候要趕你走啦!你是白眼狼啊?你們姓占的沒一個好東西!我夠啦!”
威威嚇得哇哇大哭,躲在被窩里發起抖來。
占喜有苦說不出,連連和哥哥解釋秦菲從沒欺負過,是自己想搬出去住,可一臉病容,有氣無力,在占杰眼里更像是被秦菲的“獅子吼”給制得不敢反抗的模樣,最后竟然說出“這是老子的房子,讓誰住不讓誰住老子說了算!”這種混賬話。
秦菲當場氣得要回娘家,占喜頭都要炸裂了,溫一下子飆到39度,差點昏過去,占杰急得送上醫院,秦菲擔心威威,才哭哭啼啼地勉強留下。
輸室里,占喜病懨懨地半躺著,占杰臭著一張臉坐在邊,問:“是不是那個姓羅的慫恿你的?”
“不關的事。”占喜真是煩了,“哥你能不能好好聽我說話?你和嫂子是一家人,我只是你妹妹,我在你家住了半年了,這樣一直住下去你不覺得很奇怪嗎?”
占杰氣道:“哪兒奇怪了?我們家那邊誰不是一大家子住在一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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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接吻、不留宿、不在公開場合調情……這是他和她之間的規矩。不管床上如何,床下都應時刻保持分寸;關于這一點,余歡和高宴一向做得很好。直到余歡所在的律所新來了個實習生,而人那正是高宴的外甥——事情開始脫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