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橙子五個多月,苗靖的產假結束,深思慮之后,決定回公司上班。
孩子給保姆佩雷拉,家里還有梅吉思,兩個大人一個嬰兒,社區治安很好,苗靖想怎麼著也應該放心。
不太放心的人反倒是陳異——中式和西式育兒方式不一樣,哥倫比亞家庭生育多,大家基本都是放式育兒,把小橙子扔在地板也能讓玩一天,再說又是西語環境,中文啟蒙也是問題。
他工作環境沒那麼正式嚴謹,有時候就留在家里理雜事,等小橙子開始學爬滿屋轉的時候,陳異有空把佩雷拉和小橙子帶去自己的辦公室。
辦公室還在酒吧隔壁,陳異把一塊地方改了嬰兒活區,圍起了圍欄,把小橙子放在里頭,給扔幾個玩,讓佩雷拉在一邊照看,陳異時不時轉瞧瞧,看小橙子叼著嬰兒抱著布娃娃,360度轉圈圈,最后兩只小手巍巍握著圍欄,撐著嘟嘟的小短站起來,咧沖著吉諾笑。
吉諾逗小娃娃有一套,不忙的時候陪小橙子玩皮球放音樂跳舞,駕著小橙子坐在肩膀扭來扭去,惹得咯咯直笑,陳異在對面打電話,眼睛直直瞧著自己兒手舞足蹈,角不知不覺也勾起微笑。
跟吉諾玩夠了,小人兒在陳異辦公桌上搗,把電話線纏在自己上,在鍵盤上歡暢蹬,把桌上的咖啡杯打翻,陳異冷冷皺著眉頭,拽著的尿不把拎起來,扔給小橙子一個不耐煩的神,在屁上輕輕扇了一掌。
“你再搗蛋試試,看我揍不揍你!”
小橙子癟癟,兩只眼睛頃刻盈滿汪汪眼淚,咧嚎啕大哭,聲音天崩地裂,就是要找媽媽,連佩雷拉都哄不好,最后陳異把哭得凄慘的兒抱起來,摟在自己懷里,拍拍嘟嘟的,拍拍小小的、香香的,哼起了苗靖常哼的兒歌,最后功把小橙子哄得睡著了。
看著那張和自己相似、還掛著淚珠的小臉,他心里得跟什麼似的,頭一次有脈相連的,忍不住低頭親親兒額頭,手指抹去面頰的淚痕,也怔怔地看了很久。
漂亮的小臉蛋,的小軀,他和苗靖結合,從苗靖里分離出來的一個活生生的人,一天天長大,很快會走路,會說話,度過自己的兒、年、年……
當然要對好更好一點。
小橙子悉了辦公室環境,也咿咿呀呀想要出門玩,陳異總在睡醒后帶出去轉一圈,單臂把小橙子摟坐在臂彎,穿著尿不的嘟嘟的小屁硌在手臂,的小紗和爸爸的牛仔外套格外搭配。
陳異帶去看路邊的彩涂,路邊也有人放著音響跳舞,小橙子跟著音樂節奏扭小屁,還有拋瓶子的,疊羅漢的,玩火的雜耍項目,是小橙子每天必看的重點娛樂項目,一雙大大的眼睛好奇盯著,連都不知不覺掉在地上,回家才反應過來。
中午趁空去找媽媽吃午飯,陳異抱著兒在樓下等,看見苗靖從公司出來,小橙子歡天喜地迫不及待撲進苗靖懷里,兩人在附近餐廳吃飯,小橙子捧著瓶咕嚕咕嚕喝完,大大圓圓的眼睛覬覦著餐桌上的食,陳異刮點牛油果泥塞進里,小橙子咧著幾個米粒牙,沖著爸爸媽媽笑。
“居然對你笑耶。”苗靖捧著臉腮,興致看陳異照顧孩子,“看來你們倆相很不錯。”
“親生的。”陳異淡定得很,“怎麼說老子也是爹,我那辦公室都快變托兒所了,別的沒有,尿不和管夠,隔壁酒吧還來問我借牛,說給人醒酒用。”
也有混不吝的時候,陳異把小橙子帶去臺球俱樂部,把孩子往臺球桌一放,給幾個臺球玩,小橙子似乎對臺球也有興趣,腳丫一蹬,圓滾滾沉甸甸的球滾兩滾,自己追著球跑,爬到了球桌邊緣,眼看著要跌下去,陳異長手一撈,又把拎回球桌中央,給扔一臺球竿,小橙子揮著長長的球桿啪啪啪砸桌子,惹得陳異眉開眼笑。
“快點長大,老子教你打臺球。”
忍不住在兒溜溜的臉頰啵唧一口,小橙子細細的眉皺皺,手握拳頭,呀呀揍在陳異的鼻梁眼角,還有點酸酸的痛,陳異把拎起來,齜牙咧罵小混蛋,彎腰遞磨牙餅干過去——苗靖止他在兒面前說臟話,只能低頭投誠,不能武力暴。
父倆的就這麼巍巍壘起了基礎。
等到苗靖晚上回家,剛學會走路的小橙子每天癟著往媽媽懷里鉆,一副委屈至極的模樣,陳異高大形追著的小碎步,無奈跟苗靖攤手:“我沒欺負。”
他恨不得朝老天翻個白眼:“不信你問佩雷拉。”
苗靖看著眼淚汪汪的兒,的黑發,聲問:“跟爸爸玩得開心嗎?”
小橙子還不太會說話,噘著搖搖頭,又遲疑點點頭,摟著苗靖的脖頸發出了聲“papa”的音。
“喊你爸爸呢。”苗靖笑盈盈扭頭。
他眼神猛然熠亮,頗為傲地哼了一聲,兒的小腳丫——男人寵兒怎麼寵?小橙子在陳異邊,從來沒有下地走過路,不是抱著就是舉著扛著,絕不讓的小腳丫沾半點灰。
陳異開始默許小橙子每周偶爾睡在主臥室。
小橙子睡在小床,像小青蛙一樣趴在枕頭上酣然夢,苗靖撐著下注視的睡,陳異走過去,腦袋擱在肩膀:“你看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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