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玉瑾回到鎮國公府後,落在了他母親周氏的院子,屋子裏傳來“嗚嗚”的低泣聲。
謝玉瑾本想直接回自己的院子,卻在聽到裏麵的哭聲後,停頓了腳步,走近後麵的窗臺底下,聽裏麵的靜。
可是當他聽到周氏的話後,謝玉瑾臉都被嚇綠了。
“太醫也下了最後診斷,阿辭的子,這兩日醒不過來,日後恐怕就再也醒不了了,夫君說的沒錯,我們應該宮求旨退親,免得耽誤了沈家的姑娘。”
周氏說到“退親”又忍不住哭了出來:“我隻是可惜,那沈家姑娘頂好的貴,我瞧著阿辭接到賜婚聖旨的時候,也是滿眼歡喜,我……”
“夫人。”鎮國公把周氏摟在懷裏,溫的安:“我知道你心裏的痛,緣份這種東西,隻能怪咱們兒子沒那福氣,和沈家大小姐有緣無份,你莫要再糾結此事。”
周氏深深的吐出了心中的鬱氣,最終慢慢勸解開自己的心結:“夫君,我知道了,你明日就宮吧,我去一趟普華寺為阿辭求個福。”
鎮國公正準備熄燈的時候,外麵突然傳來了巡邏護衛的聲音:“誰在那裏?”
周氏猛地直脖子,向後麵的窗。
鎮國公眼疾手快,走到窗前,手推開窗門。
一隻黑貓跳窗子。
周氏問道:“夫君,什麽東西在那邊?”
鎮國公揪住黑貓,轉對周氏說:“是阿辭的貓。”
周氏從鎮國公的手裏接過黑貓,原本已經平複的心又難過了起來。
當然,此刻很難過的還有謝玉瑾。
蕭雲看到謝玉瑾的時候,差點被他黑沉的臉嚇到:“主子,你怎麽了,臉很難看,是不是該吃藥了。”
“我又沒病,我吃什麽藥。”謝玉瑾莫名的煩躁起來,他的晏寧怎麽沒有告訴他,還有他爹娘這個阻礙。
他坐在床榻,麵容沉。
蕭雲到了謝玉瑾的暴躁,主子出去這一趟,遇到了什麽事?
“主子,你有什麽吩咐,屬下去做。”
謝玉瑾心不在焉的從襟拿出了沈菀給他的藥:“混進水裏,讓沈承霄喝下去。”
“是。”蕭雲起,就準備去辦事,謝玉瑾又把他給回來。
“回來。”
“是,主子還有什麽吩咐?”
謝玉瑾盯著蕭雲,眉頭深深的鎖,道:“你有沒有喜歡的姑娘?”
蕭雲微微愣了一下:“主子,你忘了影衛要斷絕,屬下不懂什麽喜歡,也沒有心儀的對象。”
謝玉瑾更煩了,他問一個什麽都不懂的影衛做什麽!
但是蕭雲看出來了,謝玉瑾在為心儀的對象而煩惱:“主子,你今夜出去,是去沈府看沈大小姐嗎?”
這兩日,他家主子他什麽事都別幹,隻盯著沈府院的靜,特別是沈菀的向。
蕭雲知道,他家主子一直慕著沈家大小姐。
在普華寺和沈家大小姐換信後,他家主子經常拿著沈家大小姐的定信傻笑。
“你若是真的喜歡沈大小姐,不如就趁此機會,讓國公爺宮求旨,讓皇上早已安排你和沈大小姐定親,借此契機用喜事衝去黴頭,主子也就可以借新婚之名蘇醒。”
俗稱“衝喜”!
謝玉瑾雙眸一亮:“好主意。”
他手勾了勾。
蕭雲靠近謝玉瑾。
謝玉瑾在他耳邊說了幾句話,蕭雲點點頭,這才離開了謝玉瑾的房間。
天還沒亮,鎮國公就坐著轎子宮上朝會。
路過一個賣包子的鋪子,鎮國公讓人停下轎子買了五個包子,趙管事捧著包子從窗口送到鎮國公手裏。
轎夫重新抬起轎子,繼續走。
突然,一個大嗓門的婦人大聲說道:“我隔壁村那個黃大狗的兒子,當兵的那個,出門打仗重傷回來,在床上昏迷了三年,上個月他們家給他買了一個媳婦,你們猜怎麽著?”
鎮國公一口一個包子,正準備幹掉第二個包子的時候,那張著大大的突然頓住了,然後靜靜的聽市井百姓們聊八卦。
“親當晚,黃大狗他兒子就醒了。”
“哇,這麽神奇。”
“這事傳遍了十裏八鄉,好多人還特意去黃家看那個媳婦兒,別說,長得還真有福氣,白白人也的,不過那黃大狗的兒子當兵前,也是個帥小夥,能幹,你們去打聽打聽,這事是真事兒。”
轎子繼續往皇宮而去,鎮國公卻沒有心再吃包子,趕對外麵的趙管事說:“停轎。”
“國公爺,怎麽了?”
“你拿著我的腰牌,去宮牌跟軍說,我今日子不適,要向皇上休個病假。”鎮國公把腰上的宮牌扯下來,從窗子遞出去。
趙管事接過宮牌後,什麽也沒問,就照著鎮國公安排的去做。
而鎮國公拿人把轎子抬回鎮國公府,下轎子的時候疾步走院:“夫人,夫人……”
周氏今日要去普華寺給謝玉瑾祈福,起的早,這會兒正在梳鬢,看到鎮國公回來,有些驚訝的問道:“夫君,你怎麽又回來了。”
“我已經向皇上告了病假。”
“夫君哪裏不舒服嗎?”周氏倏地從椅子站起,走到鎮國公麵前。
鎮國公道:“夫人你別擔心我,我就是吃幾個包子肚子鬧騰。”
他看了一眼屋子裏的下人:“你們都先下去,我有話要和夫人說。”
屋子裏的下人退出房間。
周氏看他神神的樣子,心裏不安的問:“夫君,不是說好了,今日宮向皇上求旨解除與沈府的婚約嗎?”
“我正是為此事才趕回來的,夫人,要不咱們幫阿辭求旨早日把沈家的大小姐娶進門來吧。”
人都是有私心的,鎮國公也不例外,他肯定不希自己的兒子餘生都躺在床榻上,但現在太醫們對他的況束手無策,隻能死馬當活馬醫,運氣。
周氏卻怔住了:“我們這樣做,會不會趁人之危,夫君,你到底怎麽回事,為何突然改變主意?”
“夫人,你聽過衝喜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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