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妙儀忙的焦頭爛額,緒漸漸失控,衝著熙和堂的下人和嚴嬤嬤怒斥道:“你們是怎麽伺候老夫人的,關鍵時刻不頂事,害老夫人磕的這麽嚴重,都下去領十杖吧。”
下人們不敢吭聲,紛紛走出熙和堂去領十罰。
負責調理沈蓮的梁太醫,匆匆趕了過來,查看過沈老夫人的傷勢和況後,歎了一聲道:“沈夫人,老夫人是中風引起的,從馬車上摔下來的時候,頭巧磕在了上,顱恐有塊,導致老夫人昏迷未醒。”
“還有,老夫人右手不大靈活,我懷疑老夫人右半邊偏癱了,不過,還說不準,要等老夫人醒來後,才能確診。”
“大小姐呢。”京妙儀想讓沈菀過來給沈老夫人看看。
宋嬤嬤說:“夫人,大小姐去大公子的院子了。”
京妙儀往外看了一眼,折騰一晚上,天微亮。
長子出事,老夫人又摔傷了腦子,京妙儀這顆心,就沒有一日平靜過,反而隨著家裏越來越多人出事,慌的不行。
這時,沈蓮走熙和堂,睡眼惺忪,看著就是還沒睡清醒的樣子。
的確是被人從床榻拉起來了,伺候的下人覺得沈蓮昨夜就該起來陪伴京妙儀,可沈蓮倒頭就睡,哪裏知道府裏發生了大事。
本還不想起來,但是聽說沈老夫人從馬車上摔下來,摔的重,還把院裏的梁太醫到熙和堂了,就想起來看看熱鬧。
“娘。”走進熙和堂的時候,打了一個嗬欠,還用手掌在自己張的圓圓的拍了兩下。
京妙儀看到的舉止,本就熬了一夜的臉更不好看了。
太子派來的人,本沒有教導禮儀,而派去的人,也進不了沈蓮的院子,所以,這些日子沈蓮隻顧著,什麽都沒學。
如今更加放肆,鄙之態不加遮掩。
京妙儀眼前一黑,頭部一陣暈眩。
可沈蓮並沒有看出京妙儀的異樣,說道:“聽說祖母從馬車上摔下去了,我特意過來看看祖母,祖母現在怎麽樣了?要不要?”
宋嬤嬤攙扶著京妙儀,先替京妙儀回道:“二小姐,老夫人摔著了頭,至今未醒,既然你過來了,那便留在老夫人邊照顧。”
這樣傳出去,也算全了沈蓮的一片孝心,博得個好名聲。
京妙儀沒有阻止宋嬤嬤的提議。
可是沈蓮卻皺起了眉頭,還打算問候完沈老夫人後,再回去補個回籠覺。
“院裏這麽多下人,為何還要我照顧祖母,娘應該多請幾個郎中在祖母旁守著,或者大姐姐過來,大姐姐不是會醫嗎,讓大姐姐治好祖母,我又不懂得醫,我守著祖母,難道祖母就能好起來。”
沈蓮一番話落下,京妙儀就覺嚨裏有腥味在翻湧。
宋嬤嬤趕手抱住京妙儀搖搖墜的子,怕京妙儀也和沈老夫人一樣暈倒摔傷。
“二小姐,你是沈家的嫡,老夫人是你的祖母,你守在老夫人邊不是應該的嗎?”宋嬤嬤也氣紅了臉說。
沈蓮瓣張了張,京妙儀恐再說出什麽大逆不道的話來,提前開聲阻止沈蓮開口:“罷了,你進去看你祖母一眼,看過了就回院子好好學規矩吧。”
沈蓮皺眉,心一下子不爽快:“我天還沒亮,就醒來了,聽到祖母摔傷了,特意早早過來看祖母,沒想到娘百般挑剔,早知如此,我就不來了!”
沈蓮狠狠的吐出自己的不快,不再進去看沈老夫人,轉就走了。
京妙儀氣到雙手發抖,宋嬤嬤在一旁不停的安,勸。
而沈蓮剛走出大廳,一群人,就從對麵的長廊,風塵仆仆的走來。
宋嬤嬤一眼認出為首的男子:“是太子殿下,是家主,夫人,家主回府了。”
京妙儀仿佛找到了主心骨,子一瞬間立了起來,想起這幾日的種種,京妙儀又不自覺的紅了雙眼,正要出去迎接沈政一時,那沈蓮風一樣衝出院子,又如同風一樣跑到了墨君禮麵前,眾目睽睽下,撲到了太子的懷裏。
委屈的哭了起來。
京妙儀僵在了原地。
沈政一眼皮子也暴跳了兩下。
墨君禮不知發生了何事,將人攬在懷裏問道:“蓮兒,怎麽了,誰欺負你?”
“太子殿下,祖母從馬車上摔下來,摔傷了腦袋,蓮兒早早就起來守著祖母,可是祖母今未醒來,蓮兒很害怕很難過,沒想到太子殿下就回府了。”
墨君禮拍了拍沈蓮,轉頭看向四周,發現沈菀不在。
“沈菀人呢,聽說是救了承霄和謝玉瑾。”他和沈政一收到沈承霄與謝玉瑾被找到的消息後,第一時間從懷州府趕回來,就是擬定了另一個計劃。
據說謝玉瑾沒死,但鎮國公府的人對宮裏派來的太醫很小心謹慎,他們的人想在謝玉瑾的湯藥下手,卻無從下手。
沈菀正好是沈家的人,墨君禮打算讓沈菀早點嫁過去,以藥克死謝玉瑾。
沈政一也覺得此法極好,鎮國公雖然提防著他們,卻不能時時刻刻的防著謝玉瑾的枕邊人。
沈菀為這場計劃中,最合適的人選。
沈政一問道:“承霄傷的怎麽樣?”
京妙儀提起了神,說:“羅太醫說背部炸的最厲害,但是歲歲幫承霄背部的傷理的很好,還用解藥解了承霄的毒障,如今還有殘毒餘留在心脈,歲歲說會努力找到解藥。”
沈政一聽到這話,暗暗鬆了一口氣。
炸傷了也沒關係,還可以再養回來,隻要不是缺胳膊,長子還是沈家的希。
沈政一並未將京妙儀口中說的殘毒放在心上,他覺得隻是一點殘毒而已,總能解開的。
“那母親是怎麽回事?好好的人,怎會從馬車上摔下來?”沈政一又問道。
京妙儀說:“嚴嬤嬤說,母親昨夜原是打算宮找皇後娘娘,這才摔的。”
“母親這麽晚宮找皇後有何事?”沈政一問。
京妙儀道:“許是為了霄兒的事,這些日子,皇後派人出宮問了幾趟,母親不想讓皇後娘娘擔心,便想第一時間宮告訴娘娘霄兒的況吧,我已經派府醫守著母親,老爺,太子殿下,你們要不先進去看看老夫人。”
沈政一點頭,和太子進屋子看了眼沈老夫人,之後就離開熙和堂,去了長子的臨風居。
此時,沈承霄已經蘇醒了。
孟氏喂他喝藥。
沈菀則坐在窗臺前看醫書,當然,隻是裝模作樣在為沈承霄找解藥罷了。
沈承霄的目一直沒有離開過沈菀,在他眼裏,沈菀怎樣都好看。
他很沈菀陪在他邊的日子。
可是很快,他給自己規劃的夢,將要被他的父親親手打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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