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味的忍讓并換不來什麼，徐氏將這一點看的十分明白。

實際上，這些年，早該看明白的，只不過是今日才想通。

知道謝苒的脾氣，可來了顧家這麼些天，無論顧家的人怎麼兌，都不曾發火一次。

只有今日，忍無可忍，終于氣了一回。

可那時的徐氏聽在心里，除了心疼兒外，想的更多的，竟然還是會連累到顧昶安。

的心中是愧疚的，尤其此時還聽的謝苒說這話，心中更不是滋味。

“你父親說，等過了初二，咱們就回京城。”握著謝苒的手，輕聲說，“你不必再忍著顧家人了。”

“初二就走？”謝苒有些詫異，“為何要走這麼早？”

剛問出口，便想到了是為何。

原以為今日飯桌一鬧，不過是會被當小孩子間的拌，卻沒想到事態會發展到如此嚴重的地步。

“你父親是心疼你們的。”徐氏嘆了口氣，說，“顧家這些人里，沒人是真正歡迎我們，包括顧昭……”

提到顧昭，停頓了一下，才繼續道：“他那樣的份，當初屈居在顧家，吃了不苦，也了不的白眼，真不知道他是如何堅持過來的。”

一個含著金湯匙出生的人，從小便是錦玉食，邊宮仆役眾多，又深得皇上寵……

突然一朝失勢，自京城流落至荊州，姓埋名這麼多年，他心中所背負的，比謝苒想象中的還要多更多。

“初二就走的話……那外祖母怕是要哭紅眼睛了。”謝苒輕聲道。

荊州唯一讓舍不得，便是徐家人了。

想起自己的母親，徐氏的手就忍不住攥。

父母親皆年事已高，京城離荊州山高路遠，這一別，恐怕就是最后一面了。

“那也沒有別的辦法了。”徐氏嘶啞著嗓子，低聲道。

再有不舍又能如何，人這一輩子便是如此，總有不如意之事。

謝苒卻不這麼想。

只要想做，那就有法子。

沉思片刻，說道：“若是以后云飛表哥需去京城趕考呢？考中了呢？”

“考試？”徐氏倒是沒想到這一點，被謝苒這麼一問，愣住了。

是啊，若是徐云飛日后金榜題名，徐家想必也要舉家搬遷的。

舅舅一家就剩這一個兒子了，肯定舍不得與兒子分開的。

只是外祖父跟外祖母，在荊州生活了大半輩子，要讓他們離開故土，前往京城，怕是不太容易。

“可是你表哥他連個秀才都考不上呢。”徐氏心中雖有了點希，但一想到徐云飛如今的狀況，心又不免沉了許多。

徐云飛的事，謝苒也沒忘了。

至要在離開荊州前解決掉。

幸好顧昭這時回來了，倒是可以請他幫個忙。

“船到橋頭自然直。”謝苒道，“馬上就要過年了，您就別想那麼多，好好將這個年過了。”

徐氏向來是個沒主見的，如今有了顧昶安更是如此。

既然謝苒不讓想，也不去管了。

“好吧。”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