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熠幫秦柏林洗澡出來,看到手機上老爺子的未接電話,準備過去雙魚幫秦柏林上藥,再打回去。老爺子助理的電話打來了。
秦熠接通還沒有出聲,助理就急吼吼地道:“阿熠,醫生把老爺子罵暈了……”
秦熠慢了一拍,才道:“什麽?”
“剛才老爺子打電話給醫生,說陳力的事,才開個頭,就給醫生罵了個狗淋頭……”
秦熠:“……”沉聲道:“我馬上過去。”掛了電話走到雙魚門前,抬手敲門,才敲了一下,門就自打開了。
雙魚從沙發上彈跳而起,睜大眼睛看突然出現的秦熠。是貓係,這時就像驚的小貓,表有點驚恐!圓且亮的貓兒眼無辜又警惕地看著他,像是隨時會因為別人的侵犯給來上一爪子。
秦熠控製住擼貓的衝,神晦暗,語氣喜怒不辨:“你把我阿公罵暈了。”
雙魚眨了眨:“我不知道。”這糟老頭還是個老綠茶哪?心裏已經做好被秦熠狠狠輸出的準備。
結果人秦熠淡淡地道:“我去看看他。你幫柏林上藥。”然後轉抬步離開。
雙魚愣了好一會,去洗手間洗了把臉,拿了祛疤膏藥去給秦柏林上。走到秦柏林房間門口,就聽到了車子的轟隆聲。下意識往客廳門外看過去,秦熠駕駛著跑車“嗖”一下掠過。
這家夥真怪!說他擔心老爺子吧,他隻是陳述了一句罵
老爺子,沒有責備的意向。說他不擔心吧,這才一眨眼功夫就開車消失了。
罵老爺子,是潛意識的篤定秦熠會幫,原因也說不上。罵完後,理智回歸,罵的是人家爺爺憑什麽幫?頓時就害怕了!
秦熠確實很擔心老爺子。小時候,他爸秦季生為了逃避楊素蘭長期在外,後來更是直接以打理海外生意為由不回來。雖然逢年過節會回來,也從不會缺他任何禮金錢,但質並不能取代親陪伴。
他在他沒出世前就死了。楊素蘭從不在乎他的生死,完全視而不見。隻有老爺子是唯一給予他實質疼的人。從小到大,都是老爺子管他。所以即便是秦熠不認同老爺子的所作所為,也不能不理他。
療養院是秦家開的,老爺子一暈倒,馬上得到了及時救治。秦熠到的時候,他已經醒了,躺在床上生悶氣。
秦熠一進來,他就罵:“我打電話你也不聽,等你來救命,我早死了。也不知道請的什麽家庭醫生,一點醫德都沒有,把我這個一腳踏進棺材的老頭子罵得狗淋頭,你請來就是為了氣死我的嗎?”
秦熠遞給他一盒安宮牛黃丸,道:“這是我前幾天托人讓香港那邊的師父特意為你做的。下次不舒服就吃一顆。”
單看包裝就知道是特定的,老爺子心裏舒服了些,道:“不要以為給我禮,就能蒙混過關。”
秦熠坐下來,道
:“你來說說,都罵了你什麽?膽子這麽!”
不說罵什麽還好,一說老爺子就火大。活了一大把年紀了,就沒給人這樣罵過。恨聲道:“我說一句,就給我來了個千字罵文。駱賓王都沒這麽狠!《討武曌檄》也才兩百字。”
秦熠角了:“所以罵了什麽?”
“我還重複給你聽?怕氣不死我。說絕不會向惡勢力低頭,寧可站著死,也不跪著活。威脅我不要得罪醫生,尤其是中醫,認錯反彈。罵我有《斯德哥爾綜合征》。
說我喜歡宅鬥,別人養兒防老,我養孩子就是這了坑他們,坑完兒子坑孫子,連曾孫都不放過。說什麽,我不要柏林要。還說了很多,就差罵我一句:‘老而不死是為賊’了。氣死我了。”
秦熠角了,莫名想笑,“為什麽說不向惡勢力低頭?”
老爺子不自然地道:“我讓不要仗著你的勢,為所為,打人陳力給你惹事兒。就這一句,就跟開了機關槍似的,叭叭個不停。”
秦熠麵不改,道:“陳廣升今天派人砸了的診所……”
老爺子愣了愣,就說怎麽這麽大火氣!冷哼:“關我什麽事?又不是我人砸的,敢打陳力就該知道後果。”
秦熠道:“當時不在場。診所在東湖三裏,那十多個混混給東湖二三四裏共近千名街坊群毆。到的時候,人已經給打到奄奄一
息了,開去的兩輛麵包車給砸廢鐵。還是的救護車。”
老爺子:“……”不可置信:“你說什麽?”
秦熠:“街坊不但主出手幫助,還告訴如果警察要治的罪,就讓警察來抓他們。不但二三四裏的街坊願意幫,整個東湖區的人都自認自己參與了鬥毆,治罪的話,得準備大點的監獄……”
秦熠瞥了眼震驚的老爺子,輕飄飄地道:“據他們的街道辦說,也不是很多,不到十萬……”
秦老爺子:“……”
“……換我大概出一千萬,也做不到讓那麽多人毫不猶豫幫我。這就是爸和積累下的功德,實打實的恩,東湖區的人把當定海神針。我們除了錢什麽都沒有,除了沒錢,啥都不缺。
我今天帶律師過去清點損失時,看到在吃百家飯,所有街坊都出來陪吃,不同的是街坊站著,坐著。每個人都把自家最好的菜攤出一份給,桌上的菜擺得滿滿當當的,哪怕街坊自己吃青菜。
趙卓說,他敢保證,隻要雙魚高呼一聲,整個東湖區的人都會為傾巢而出。所以,您老人家覺得,需要仰仗我嗎?陳家敢再派人去,說不定東湖區的人會把陳家踏平。”
老爺子震撼!
“人做到這個地步,已經不是財權可以媲的了!這是一種信仰,如果一直平安無事,沒人能看得到背後的力量有多大,一旦出事
,這些平時毫不起眼的人,就能匯聚勢不可擋的力量。”
秦熠說完,補一句:“現在不是招惹不起誰,是誰都招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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