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澤硯本想扛住這一腳,無奈被背部傳來的劇痛幹了力氣,一個不穩當坐倒在地,雖然他很快又跪正了,但還是顯得狼狽至極。
這一幕把唐蝶看的越發心驚,即便被人通了刀子,燕澤硯也從未像現在這麽狼狽過。
眼看燕熠又要抬腳,唐蝶不心生憐憫,連忙改了口風:“我……我跟他分開好多年,還沒到那一步,也許再相一陣子,一切自會水到渠……”
聽到這番話,燕熠終於沒有繼續折磨燕澤硯。
燕太太見燕熠神緩和了一些,連忙趁機將兒子扶起來,往唐蝶麵前輕輕一推說道:
“唐蝶,快帶他上樓點藥。”
“噢,好!”唐蝶讀懂了燕太太的眼神,連忙扶住了男人。
他的手心出了好多冷汗,連帶額上也布滿細的汗水,臉慘白,好似被折磨的不輕。
唐蝶扶著他一步步離開,不知為什麽,心裏有說不出的難和心疼。
燕熠看著兩個孩子,神有些複雜,很想安他們一下,卻又不知怎麽做。
“維維,甜甜,走,帶你們去花園逛逛,那裏可以秋千哦!”燕太太語氣輕鬆。
唐維和甜甜看著,雖然跟還不太悉,但這一刻相比兇的燕熠,燕太太明顯更有親和力。
“甜甜,我們去秋千。”唐維低頭,小聲對懷裏的甜甜說道。
這時燕太太看著管家說道:“吩咐廚房,給孩子們做點零食點心,做好送到花園裏。”
“是,太太。”管家領命,轉離去。
燕太太笑瞇瞇的朝甜甜出手:“走吧甜甜。”
甜甜怯生生的看著,又看了一眼燕熠,終是抬起小手握住了燕太太的手。
“帶你們去秋千。”燕太太說著,用另一隻手握住了唐維,帶著兩個孩子往後花園走去。
*
三樓臥房,醫藥箱擺在桌上。
燕澤硯背對唐蝶趴在床上,上那件淋淋的襯衫已被丟進了垃圾桶。
他的脊背被燕熠的模糊,讓人看著目驚心。
唐蝶一邊小心翼翼的給他上藥,一邊關切的詢問:“疼嗎?我下手力道會不會太重?”
“不會,一點都不疼。”燕澤硯側過臉,語氣溫。
“說謊。”唐蝶悶聲道,“你爸爸下手未免太狠了。”
同為父母,平時從不舍得唐維一下,怎麽到了燕熠這裏,對自己兒子可以這麽狠?
“家風森嚴。”男人淡淡道,“幸好你在旁邊,要不然被他知道你跟孩子的事,他得把我打死。”
“不至於吧?”唐蝶有些不信,世上哪有這麽狠心的父親?
“嘶——”
男人背上被的最爛的傷口沾到藥水一陣刺痛,痛得他都忍不住出聲了。
“怎麽了?是我手太重了嗎?”唐蝶有些慌了,方才明明沒有到他啊。
“沒有,疼是正常的,不必在意。”男人連忙安道。
唐蝶仔細打量著男人皮開綻的脊背,隔著服都能把人打這樣,沒準男人說的對,方才若沒有攔著,燕熠真有可能把自己兒子打死。
燕澤硯看著窗外的,思緒陷回憶:“我都習慣了……”
“習慣什麽?挨打?”唐蝶納悶道。
“嗯,我小時候每次調皮,父親都會家法伺候。”燕澤硯語氣淡然輕鬆,好像在講述別人家的故事。
從他記事起,燕熠就因為忙碌,常常不著家。
偌大的別墅裏,除了傭人們,就隻有他和母親。
年的燕澤硯因為有媽和傭人們細心照顧,年輕的燕太太倒也活得瀟灑自在,白日裏不是去購,就是跟貴婦們喝茶。
燕澤硯作為燕家的繼承人,份十分金貴,媽和傭人們自是把他捧上了天,就差給他摘星星摘月亮了。
那時他不懂事,每天使喚管家給他當馬騎,作威作福好不任。
一日午後,正好,燕澤硯午睡醒來哭鬧不止,吵著要管家給他當馬騎。
彼時燕太太打扮一番正要出門,聽到燕澤硯哭鬧有些心煩,便讓管家哄哄。
不巧的是,管家前些天因為給燕澤硯當馬騎扭傷了腰,為了養傷還特意請了幾天假。
燕宅上下沒了管家的持,傭人們做事雜無章,無奈他隻能頂著傷回來上班。
但他事先跟燕太太打過招呼,在他傷好之前不便陪小爺玩騎馬遊戲。
燕太太隻當這是小事,答應的很爽快,但轉眼就忘的一幹二淨。
看到燕澤硯午睡醒來哭鬧,厲聲嗬斥了管家幾句,嫌他不盡責。
管家自小跟隨燕熠長大,與燕熠親如手足,對燕家人更是忠心耿耿。喵喵尒説
他原本無需親自陪燕澤硯玩騎馬遊戲,但他對燕澤硯視如己出,所以才會親力親為的陪伴他。
麵對燕太太的指責,他本可以解釋,但他何嚐不心疼哭鬧的小爺,便頂著腰傷答應了小爺的要求。
燕太太離去後不久,燕熠突然回來了,見管家沒有出門迎接,便詢問傭人管家的下落。
得知管家在後花園陪小爺,燕熠便去了後花園,正好撞見管家因為腰傷疼痛,不小心一個踉蹌,將燕澤硯摔下的畫麵。
燕澤硯毫發無傷,卻嚇了一跳,當即大哭大鬧,一雙小手用力打在管家的臉上。
“幹什麽!”燕熠一聲嗬斥,嚇得燕澤硯止住哭聲,淚汪汪的看過來。
管家立即掙紮著站起,自責的低下頭站在一邊。
見來人是爸爸,燕澤硯又大哭起來,張開雙臂朝燕熠撲過去,還以為燕熠是來幫他訓斥管家的。
結果剛跑到燕熠麵前,燕澤硯就被對方一記耳扇飛,小小的子摔出去好幾米。
所有下人包括管家在,看到這一幕都倒吸一口涼氣,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年的燕澤硯被這一耳扇傻了,的小臉當即紅腫起來。
不等他哭出聲,燕熠又一個箭步衝上來,一腳將他踢飛出去。
燕澤硯整個人狠狠撞在牆上,落地後雖然睜著眼,但顯然意識已經不清楚,哪裏還哭的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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