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景衍頓了頓,偏過頭往窗外看去,果然看到了他別墅門口停著的一輛黑賓利,和筆直佇立著的年輕男人。
容時量很高,脖頸清瘦雋修,簡單的白黑,站在底下顯得很引人矚目。
許是察覺到了他的視線,站在樓下的男人抬起頭來,對上了他的視線。
盛景衍輕笑了一聲,對門外傭人道了一句:“知道了。”
南綰綰蜷在床邊,聽到那句“容先生”,一張小臉神驚疑不定。
盛景衍看著窗外,盯著容時看了一會兒,才轉過頭來,輕笑著對南綰綰道:“看,你的養夫找上門來了。”
南綰綰抿了抿,難得沒有繼續頂,輕輕地咬住下,低頭沒有吭聲。
盛景衍抬起手,慢條斯理理了理上雪白襯衫的褶皺,對道:“放心,不會讓他把你帶回去。”
南綰綰抱著,聞言白了他一眼,不想跟容時回去,但是也不想被盛景衍養著,這兩男人對來說能有什麽差別?
盛景衍打開門出去了,南綰綰聽到了門鎖反鎖的聲響。
立刻跳下床,擰了擰門把手,果然是被反鎖住了。
已經有了心理準備,南綰綰倒也沒有太打擊,站在門口低著頭沉默了一會兒,才緩步走過去,站在窗前去看容時的臉。
這才發現,盛景衍的住所,就是皇家公館那棟最豪華的別墅。
南綰綰呆了呆,也一下子想清楚了那次醉酒之後,盛景衍為什麽可以直接用臉刷卡送回家。
原來他就是這裏的住戶啊……
想起自己那七八十平房的小公寓,還帶著盛景衍進來想“金屋藏”,南綰綰心就一言難盡。
盛景衍已經走到了容時的麵前,隔了一點距離,南綰綰聽不見他們在聊什麽,但是看彼此的表,兩個大男人的對話看起來很和平。
南綰綰倒也不是想他們為爭風吃醋——還沒到那個份上——隻是想到自己像是一棵大白菜似的,被這兩個人隨心所的決定去留,心裏就有點淡淡的不舒服。
——可能是被傷害到了自尊心了。
南綰綰有點意興闌珊,瞥了幾眼樓下,正打算收回視線,就見原本一臉平靜的容時突然握拳砸向盛景衍。
盛景衍猝不及防,還真的被他一擊擊中,他後退了幾步,南綰綰雖然看不到他的表,但是從他揮向容時的拳頭看,他是真的生氣了。
兩個大男人竟然就在天化日之下,打起來了!
南綰綰更沒想到,容時竟然打不過盛景衍!
盛景衍的量,看起來跟容時差不多高,但是反攻了幾下,容時竟然就隻能被防,最後一記過肩摔,更是直接將容時狠狠的砸在了水泥地上。
盛景衍似乎是了一把臉上的汗,一腳踩在容時的膛上,提起拳頭,就要砸在容時的臉上。
南綰綰微微睜大眼,下意識的喊了一聲:“盛景衍!”
盛景衍作一頓,偏過頭看了過來。
躺在水泥地上的容時,聞聲也往的方向看過來。
南綰綰心有點淡淡的煩躁,幾乎是本不想麵對這兩個男人,抿了抿,對容時道:“你回去吧,我不會跟你回去的。我不欠你什麽,是你對不起我。”
盛景衍輕笑了一聲,他大獲全勝,看起來十分得意,移開了踩在容時膛上的腳,後退了一步。
南綰綰看著他對容時說了一句,容時的臉頓時變得極為難看,恐怕是什麽辱他的話,但是南綰綰也沒心搭理了。m.X520xs.Com
看著盛景衍得意洋洋的往裏走,容時躺在地上好一會兒,都沒有靜,可能已經被氣死了。
他也有吃癟的時候。
南綰綰淡淡的想。
盛景衍說的沒有錯,留在他這裏,容時欺負不了。
他比容時厲害,就連打架,容時也打不過他。
但是心裏也明白,這就是飲鴆止。
不過是逃出狼圈,又虎,盛景衍比容時更厲害,以後付出的代價,會更加殘酷。
——他比容時更沒有良心。
南綰綰看著容時一狼狽的打開車門上了車,很平靜的模樣,但是這場勝負,恐怕也傷了他的自尊心。
隻是盛景衍明顯是練過的,容時這個好學生,除了每周去健房健,就是讀書和替爸爸管理公司,打不過也很正常。
南綰綰看容時的賓利車離開了。
垂下眼,看著自己抓在窗欞上的手,低低的吸了一口氣。
門鎖響了響,是盛景衍開門進來了。
他看站在窗邊,笑了笑:“怎麽了,還不舍?”
南綰綰轉過頭,看向盛景衍,發現他好像挨揍的也慘的,臉都破相了,角裂開了一個口子,還在流。
不過比起容時,那他還是好太多了,起碼也有被過肩摔。
“你跟容時說了什麽?”
“關心他?”
“好奇而已。”
盛景衍在沙發上坐下來,他拿紙巾拭了幾下自己的角,將沾的紙巾丟進垃圾桶,這才大搖大擺的抬了抬下,“親我一下,我就告訴你。”
南綰綰很一言難盡的看著他,才懶得滿足他。
轉過就往外走:“不說拉倒。”
反正也不是很興趣。
走不出去,不過可以逛逛別墅。
盛景衍家裝修很有品味,不是那種南爸爸那種金燦燦的土豪風,整棟別墅以黑白灰三種淡雅的素為主,隻是牆壁上的裝飾畫,卻大部分都是火紅的玫瑰花。
那些玫瑰花出自不同大家之手,下麵都有藝家的簽名,價值不菲。
南綰綰逛了一上午的走廊,直到年輕的傭笑容可掬的過來招呼,邀請吃午飯。
南綰綰在盛景衍那個巨大的餐廳裏見到了主桌上的他。
男人換了一灰居家服,袖口挽起,出雪白清瘦的手腕,正在切牛排。
見進來,微笑著對道:“你是第一個在我家餐廳裏跟我共進午餐的人。”
南綰綰不為所,走過來坐在他對麵,語氣淡淡:“那我也不會是最後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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