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個來的是秦四海。
帶著他的第二任太太,也就是秦思羽的小姨。
兒傷住院,秦董事長過來卻不是為了探病,而是興師問罪。
跟梅家的聯姻鬧得滿城風雨,梅寒玉被人罵,秦四海這個當父親自然也沒能躲過輿論。
跟梅家的生意黃了,價大跌,整個秦氏都在風雨飄搖。
秦四海怎麼都想不到,臨老了,還會被一個小混蛋過河拆橋,甚至差點斷送打拼了一輩子的事業。
所以,他看見秦晚意被重重保護在這個混蛋的羽翼之下,簡直氣不打一來。
秦夫人就更加不用說了,侄下落不明,恨不得沖過去掐死床上這個白癡!
但是……
他們什麼都不敢做。
梅寒玉好整以暇的坐在床邊,端著好消化的粥,殷勤仔細的喂著床上的人。
要不是見過這個男人如何的心狠手辣,單看這一幕,簡直要覺得他是什麼絕世暖男了。
秦晚意臉上有傷,對著人難免有點不自在,尤其是梅寒玉還一言不發。
這樣的氛圍,只吃了半碗就覺得要積食了。
秦晚意面對他送到邊的勺子,輕輕搖了搖頭,“吃不下了。”
“食多餐也好,待會兒了就告訴我。”
“嗯。”
秦晚意瞄了眼一旁冷著臉的秦四海跟秦夫人。
想跟他們說些點什麼開場白,卻發現連最簡單的爸爸都不出來,只能唯唯諾諾的看。
秦四海冷哼一聲,打破了沉默,“你傷的是臉不是嚨,看到父親連聲招呼都不打,早知道這樣,當初就應該把你丟在古鎮自生自滅!”
秦夫人抬手搭在他的手臂上,“算了,你跟一個傻子置什麼氣,當務之急,是要找到思羽。”
梅寒玉將粥碗擱在了床頭柜上,因為不太溫的作,瓷落在柜子上發出一聲清脆的聲響。
秦晚意的心也跟著驚了下。
秦四海清了下嗓子,將視線落在男人沉的背影上,“梅總,思羽去了梅家別墅之后,就再也沒有回家,就算做錯了什麼,也應該由秦家來管教,希梅總把人出來。”
秦夫人皺眉補充,“梅總,如今您的事業蒸蒸日上,我們秦家哪怕被耍了,也不敢多說什麼,只能把苦水往肚子里咽,但是思羽是我姐姐唯一的兒,一向是生慣養的,就算有錯,希你能看在四海的面子上把給放了。”
梅寒玉冷淡開腔,“說夠了沒有?”
秦四海怒瞪著他,“你這是什麼意思?”
梅寒玉背對著他,冷淡的姿態顯得有些目中無人,“來了這麼久,都沒有聽見你們問一句晚晚的傷勢,秦董事長能為了別人的人對我興師問罪,卻對自己的親生兒視而不見,這是什麼道理?”
“你跟我講道理?”秦四海瞬間就火大了,“要不是你出爾反爾背信棄義,你現在應該還是思羽的未婚夫!”
“出爾反爾?”梅寒玉回頭看了他一眼,似笑非笑道,“秦董事長,我當初說的是要娶秦家的兒,秦思羽雖然跟你姓秦,可我記得好像不是你兒吧?”
“你……”
秦四海的臉一下子就黑了。
秦夫人趕忙道,“梅總,思羽雖然不是四海的親生兒,可是四海一直對視如己出,跟親生的也沒有區別,再說了,當初李代桃僵的事,也是你自己同意的,現在怎麼能全怪我們!”
梅寒玉著秦晚意的手,嗤笑一聲,“不怪你們,難道我怪自己麼?”
秦四海寒著老臉,“梅寒玉,既然你已經篤定注意要娶晚意,我們也無可奈何,請你把思羽出來!”
“你教無方,我替你管幾天而已,等晚晚臉上的傷好了,我自然會放了。”
“梅寒玉,你不要欺人太甚!”
“欺人太甚又如何?”他勾起角,肆無忌憚的說,“我反正已經沒有什麼好名聲,也不在乎多一條,敢我的人,就應該承我的怒氣。”
“梅寒玉,你敢!”
“敢不敢,我都做了。”
說著他松開了人的手,慢慢站了起來。
仗著高,他俯視著面前的夫婦,眼底鋪陳出鷙之氣,“秦四海,你要不是晚晚的父親,昨天就該去地府跟你第一任妻子見面了,別他媽在這邊給臉不要臉,明白嗎?”
秦四海,“……”
他氣得老臉都紅了,又是害怕,又覺得辱。
萬萬沒想到梅寒玉會半點面子都不給,這讓他丟盡了臉。
秦夫人也氣得不輕,拉著秦四海就往外走,“梅寒玉,既然你如此蠻橫無理,我們就法庭見吧,就算傾家產,我們也要告死你!”
梅寒玉聳聳肩,“隨便你們。”
秦四海一跺腳,憤恨的看了眼病床上的人,轉就氣呼呼的走了。
秦夫人也恨得咬牙切齒,但是為了秦思羽,也不敢開罵,臉蒼白的就離開了。
病房里又安靜下來。
秦晚意只覺得腦袋里嗡聲一片。
雖然早知道兩家已經取消了合作,但是怎麼都想不到關系會惡劣了這樣。
梅寒玉面無表的又坐了下來。
看著眼中的驚懼,他的緒的有些失控,“你怕我?”
“我……”
秦晚意說不出不怕這種話,已經把害怕都寫在了臉上。
梅寒玉的眼神有些復雜,“你以前不怕我,現在也沒必要怕,秦思羽傷害了你,我不可能這麼輕易放過,晚晚,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心狠。”
抿了抿瓣,聲音帶著意,“就算秦思羽傷害了我,你也不應該關著,實在不行,我們可以報警,你這樣……不好。”
他面無表,覺得的話天真可笑,“這樣不好的事我做得多了,你無需擔心,做錯了事就應該接懲罰。”
“要罰也應該由法律來懲罰,而不是像你現在這樣私刑,梅寒玉,你放了好不好?”
“不好。”他冷了臉,“生病就別說這麼多話,躺著休息吧。”
秦晚意,“……”
嘆口氣。
也是,哪兒能說得他,連慕蘭都說不的人,是不自量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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