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萊推門，魯滿億懷疑自己看錯人。

“魯總，叨擾了。”衛萊今天穿了一套深西裝，與平時著裝不同，氣勢上凜然人。

魯滿億笑呵呵道：“差點沒敢認，衛總快坐，有何指教？”場面話任何時候都很到位。

說話間已經開始泡茶。

衛萊讓他不必忙活：“我還有事，說幾句就走。”

“好不容易來一回，怎麼也得喝杯茶。”魯滿億心里直犯嘀咕，無事不登三寶殿，衛萊這架勢來者不善。

茶已經泡好，衛萊便在沙發前坐下。

魯滿億自己沒泡茶，從辦公桌上拿過保溫杯，坐到衛萊旁邊那組沙發。衛萊不主開口，他也裝腔不提。

“衛總嘗嘗這茶怎麼樣，朋友送的，今天頭一回泡。”

衛萊懶得迂回，直切主題：“魯總在我們超市管理層安人，目前這人應該跟你徹底劃清了界限，沒錯吧？”

沒給他任何心理準備，猶如晴天霹靂。

饒是魯滿億在商場爬滾打這麼多年，這一刻還是臉驟變。

“衛總說笑呢。”

“我沒空說笑。魯總，咱們之間就收起那套假客氣。”衛萊似笑不笑，“可以給你一次贖過的機會，魯總考不考慮？”

隨即話鋒一轉，“你不考慮也沒其他路可走。”

魯滿億何曾怕過誰的威脅，今天被人堵上門來挑釁，他卻敢怒不敢言。仗著周肅晉這個后臺，簡直猖狂到目中無人。

衛萊慢悠悠道：“你外甥穆荻，也在我這里安了人，我查不出是誰。肯定沒告訴你這事。”

魯滿億瞠目，不敢置信。

下一秒又覺得是外甥能干出來的事，畢竟外甥對衛萊心懷芥。

反正不會損害他的利益，管外甥安沒安人，又安了誰。

衛萊繼續：“給你的機會就是，你幫我查出穆荻安的，我放你一馬，你以前干的那些卑劣事我不會再告訴周肅晉。不然你參考章巖新和趙連申的下場。”

最后那句最有殺傷力。

魯滿億臉鐵青，順了好幾次氣心口才不梗。章巖新父親現在焦頭爛額，新銘集團什麼現狀他最清楚不過。

至于那個趙連申，他聽外甥提過，就因為得罪了周肅晉，名下三家公司被搞破產。

四月之前，他雖忌憚周肅晉，但不至于懼怕衛萊，衛萊還沒那個本事指揮周肅晉，然而今時不同往日。

三千六百萬的份，周肅晉說送就送，昨天收盤價接近兩百六。

那杯茶衛萊沒喝，起：“魯總，期限三個月。如果查不準，或是讓穆荻察覺出來，你的福滿園可能就不是你的了。我正好對你所有的門店都興趣。”

“……”

魯滿億真想指著大門口，讓趕滾。

衛萊走到門口又駐足轉：“記得定期向我匯報事進展。”

看都沒看魯滿億的表，關上門離開。

從福滿園辦公樓出來，神清氣爽。

當初第十六家門店進駐運輝綜合，就因為與周肅晉終止合約“分手”了，被刁難了一個月，今天都如數奉還給魯滿億。

五月中，樂檬食品大區經理祁臨升來江城走訪市場，以前他走訪市場從不聯系哪個經銷商，因為和衛萊聊得來，行程的最后一天打電話給衛萊，說到們超市看看產品陳列。

衛萊驚喜接待，帶祁臨升先去總店，又到江岸云宸店看了看，最后一站走訪了本月初才開的第二十家門店。

祁臨升記得上次見面說是十七家店，“上半年新開了三家？”

“對。計劃就是三家，下半年四家。”

兩人坐到免費書吧區，衛萊給祁臨升拿了一罐咖啡。

祁臨升打量一圈，說道：“這家店也沒咖啡角。”

衛萊笑笑：“咖啡角只有第十七家門店有。”

祁臨升抿了一口咖啡：“江岸云宸的門店大。”

與店面大小無關，原因沒說，默認了祁臨升以為的原因。

祁臨升讓上陳其，晚上一起吃飯。

衛萊抱歉道：“陳其來不了，在北京出差，我們跟百多實業達了戰略合作，相關事宜都是他對接。”

提到陳其，祁臨升多聊了幾句：“你有陳其這麼一個得力助手，進前三十強指日可待，他這個人……”中間稍頓，想想怎麼準措辭，“有野心，恰好能力與野心匹配。”

衛萊笑，說自己幸運遇到敢想敢干的人。

天不早，兩人離開第二十家門店。

祁臨升說不用去高檔餐廳，他一年有三百天在外出差，什麼都吃膩了，想吃點家常菜。

衛萊說：“那帶你嘗嘗我們江城的特家常菜。”

去餐館前，發消息給周肅晉：【老公，晚上我和祁總吃飯，就是祁臨升，樂檬食品的華東大區經理。可能要晚一些再打電話給你。】

有風控上的問題請教他，說好下班打給他。

周肅晉：【我晚上都有時間，什麼時候問都可以。】

他剛到四合院，過來看看小姨。

寧如江代廚師做哪幾道菜，端上倒好的溫水去客廳。

“今天不忙啊？最近去沒去看萊萊？”

周肅晉鎖屏手機放下，接過水杯：“明天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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