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上一秒還如履薄冰的樣子, 下一秒，驚喜的表差點沒藏住。

周肅晉垂著眸，看臉上細微的變化。

衛萊仰頭，神恢復如常：“謝謝周總。”

周肅晉已不聲看向自己的一疊文件, 把還沒看的單獨擱一邊。

得寸進尺是人的本能, 不怪。

但一味縱容, 沒了原則就是他自己的不對。

他目從臉上掃了一瞬：“以前經常撒得逞？”

衛萊誠實點頭, 從小就會撒, 這是天生的。

道：“剛才還不算撒。”

周肅晉手里拿著最后幾份文件, 正要放下卻遲遲沒落下, 偏頭瞧著，瞧了數秒。

衛萊對上他諱莫如深的眼神, 忽然驚覺自己說錯話, 言多果然必失，這還不算撒他就讓步了，讓他面子往哪兒擱。

“周總，我……”

任憑平日里巧舌如簧, 這會兒也詞窮。

周肅晉沒跟計較：“張什麼, 已經答應你，我還再收回不。”

衛萊：“知道你不會。”

周肅晉及時接過話：“以后別說我是好人這種話。”

衛萊沒搭腔。

周肅晉盯著看，“說話。不說話就行了？”

這時客廳里有箱子滾的聲音傳來，并伴隨一聲：“周總？”

閆叔和周肅晉隨行的保鏢把剩下的箱子送到，其中有兩箱書，閆叔打算直接送到書房。

在以前, 只要周肅晉把書房門開著, 他便能直接送東西過去，現在多了一個衛萊, 多有不便，只能先出聲提醒。

周肅晉應一聲：“在書房。”

衛萊往后退開半步，隨意往他書桌上一靠，順手拿起一份桌上的文件。

文件也只是拿在手里，扉頁都沒翻開。

閆叔推著兩箱書進來，將箱子放門邊。

周肅晉因為衛萊在江城買了房子，還又搬來那麼多私人品，所以衛萊看坤辰集團的重要文件，在閆叔看來不足為奇。

離開書房前，閆叔又詢問晚上準備什麼晚飯。按照周肅晉的吩咐，家里不請阿姨，他只好臨時充當管家的角。

周肅晉看向衛萊：“想吃什麼？”

衛萊快速掃一眼兩個箱子，里面的書也只夠整理半小時，剩下漫長的幾個小時便沒事可打發。

“我自己做海苔拌飯，閆叔您幫我準備點生菜，牛……算了，我自己下單。”

周肅晉不吃海苔，對閆叔說：“我的晚飯讓江景餐廳送。”

閆叔：“好的。”

各吃各的，他們兩人有時又生分得不像，應該是他想多了。

衛萊從自家超市下單了所需食材，晚上做海苔牛拌飯吃，再燒一個蘑菇湯。除了況特殊，從不糊弄任何一頓飯。

閆叔去外面整理其他行李，周肅晉關上書房的門，下對著窗前的沙發微揚，示意衛萊：“過去坐。”

他下西裝順手搭在椅背上，打開箱子開始整理書。

“周總，我幫你一起整理。”

“不用。”周肅晉直接拒絕。

都是平時常看的書，衛萊不了解他看書習慣。

衛萊只好坐過去，可是‘甲方’老板這麼忙，而這個乙方小員工閑得在這監工，坐也坐不安。

站起來，“我幫你遞書，看你怎麼擺放，正好能多了解了解你。”

周肅晉略一轉頭看，又收回視線落到書架上繼續擺放書，“了解我那麼多干什麼。”

衛萊：“……悉了配合起來才有默契，不然時間長了連閆叔都騙不過去。”

在他沉默沒有接話的半分鐘里，堪比一個世紀那麼漫長。

第一箱書全部整理好，周肅晉俯打開第二個箱子，一次從里面拿了五六本出來，先遞給一本，“你來擺。”

衛萊慢了半拍才領會他的意思，看著他擺不如自己擺更能直觀了解他，幾步走過去接住那本書。

他一本一本遞給，只需要按順序擺好即可，這樣的順序就是他看書的一個偏好或者說是習慣。

他不喜歡邊的人話多，這是閆叔告訴的，所以就沒刻意找話聊。

每遞一本書給，他質的袖口和半在袖口下的那塊新手表就出現在視線里一次。

從手里放到書架上的所有書，衛萊記住了書名，甚至哪本書挨著哪本書，都基本有印象。

書整理好，周肅晉坐回書桌前看文件。

閆叔再次敲門，這次是過來找衛萊幫忙。

“衛小姐，你幫看一下服怎麼放。”其他品已經整理得差不多，和手表這些東西怎麼歸置，他沒頭緒。

衛萊更不清楚怎麼放，不過在閆叔面前從容又輕松道：“服我來整理，閆叔你忙。”

服和隨品一共五個箱子，在帽間里站了半晌，無從下手。

服不比書，穿在上的服太私。

帽間門開了，衛萊轉，進來的人是周肅晉，他道：“西裝和大掛第一個柜，襯衫掛第二個，其他我收拾。”

衛萊把最大號的箱子放平，這只箱子不是從北京空運來，是從酒店直接帶過來。拉開防塵罩，的那件白西裝闖進眼簾，疊得板板正正，摞在他的襯衫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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