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明淵手里的公文沒放下,邊挑起,帶著似笑非笑的意味,道,“今日你跟著掃墨回一趟學堂。”
沈清煙尋思著課藝已經拿了上佳,說不得今兒太子殿下就要來選伴讀,必然能選到。
一時高興過了頭,竟直接問出來,“表兄,課藝已經出績了,太子殿下何時來挑伴讀?”
顧明淵微微睨,看笑彎了眼,臉上盡是興和迫不及待,好似立刻就能為太子伴讀,一躍飛上云端。
“誰跟你說太子選伴讀?”
說了,沈清煙繞著腰上的帶子,還在想怎麼瞞。
顧明淵先問出來,“我帶你回族塾,你躲在室聽我們說話?”
沈清煙眼睛眨了兩下,立刻否認,“我沒、沒……”
然后紅臉,想起看他洗澡,把他看了。
小小的瞄他,發覺他看著自己,便紅著臉道,“是、是陸世子說的,不信你去問他。”
打死也不能承認聽他們說話,看他洗澡,要被他知曉,又是惹不起的發脾氣。
顧明淵將眼轉回公文,道,“你出去吧。”
沈清煙不死心,大著膽子再問一遍,“表兄,太子殿下來選伴讀嗎?”
顧明淵道,“回學堂等著。”
沈清煙一聽,頃刻高興不已,先回廂房讓雪茗給打扮一番,穿的甚是莊重端持,才由掃墨帶著去了學堂。
學堂這里卻不是歡鬧氛圍,隔老遠就聽到周塾師的訓斥聲,左不過是誰考差了,挨周塾師的罵。
沈清煙輕快著步子,略有得意,是上佳,周塾師只會夸,才不會罵。
可等進了學堂,才見周塾師虎著臉在斥著這滿座學生。
“我看你們都別讀了!這次課藝考的這般差,明年都是落第的命!”
沈清煙幸災樂禍的看那些學生,都灰頭土臉的耷拉著腦袋,就是荀琮也不再趾高氣揚。
沈清煙可太快樂了,比過了荀琮,也沒那麼差勁!
可顯然周塾師不是這麼想的,周塾師瞧進來,當先黑著臉斥,“來這麼晚,還要先生我請你?”
沈清煙有點不服氣了,可是上佳,來晚些怎麼了?進步這麼大,周塾師不夸還說。
周塾師還看不出的小心思?拿戒尺在案桌上拍的啪啪響,“你以為你上佳怎麼來的?我是看你們都考的太差,矮個子里拔高個兒,你莫不是以為自己真有這能耐得上佳?”
沈清煙他說的窘迫,還當是顧明淵給改的,誰想是大家伙都差,那這上佳也是憑本事拿的,后頭要是了太子伴讀,那也是靠著自個兒。
只這麼想著,就揚揚自得。
周塾師瞧還得瑟起來,手,先給打了兩戒尺,直把打的眼淚汪汪,才道,“讀書最忌諱驕躁,你不過才長進一二,便以為自己了不得,憑你這能耐想過試,還差的遠!”
沈清煙抱著手暗自氣憤,等做了伴讀,就再也不來英國公府族塾讀書,也不用時時挨周塾師的打罵!
周塾師讓坐下,便由小攙著離開。
有學生趴在窗邊往外看,道,“我看到太子殿下隨的徐洗馬了,他定是替太子殿下過來選伴讀的。”
徐洗馬就是徐遠昭。
沈清煙激的心都要飛起來,但也知道要保持鎮定,不能在徐世子面前失禮。
不一會兒,周塾師的小進來,往沈清煙這里來,沈清煙立時正襟危坐,臉上的笑卻合不攏,才當他是來,卻不想這小越過,把左下角的周二公子出去了。
沈清煙愣住,他是不是錯人了?記得這周二公子考了倒數第一。
應該是單獨出去挨訓的。
繼續等著,等了快半個時辰,都沒再見小進來人,反倒是周二公子興高采烈的沖進來,哈哈笑著,“徐洗馬選我做了伴讀!我太子殿下的伴讀了!”
沈清煙霎時起來,急走到他面前,“太子殿下怎麼可能選你做伴讀?你這次課藝是倒數第一。”
周二公子反嗆,“不選我難道選你?太子殿下選的是伴讀,又不是先生。”
沈清煙兩只手攥,倏地走出了學堂。
沈清煙哭喪著臉出來,讓掃墨帶去找顧明淵。
掃墨猶豫著,“小公爺現下跟徐世子在后堂,您要不等會兒再過去。”
沈清煙等不了,就是要去問徐遠昭,為何伴讀選的不是。
掃墨想哄回靜水居。
沈清煙理也不理,走去了后堂。
后堂這里,徐遠昭在和顧明淵對弈。
沈清煙進堂變得小心翼翼起來,先走到顧明淵邊了聲表兄,又沖徐遠昭生笑一下,徐遠昭落了一子,也回一個笑,一如既往的平易近人。
沈清煙正斟酌著要怎麼問他。
顧明淵斜過,“你現在回靜水居。”
沈清煙杵著不。
徐遠昭從顧明淵過,笑道,“我聽周塾師說,小表弟這次課藝得了上佳,恭喜。”
沈清煙聽著這句恭喜委實到諷刺,努力了這麼久,結果到頭來選的伴讀竟是倒數第一。
沈清煙悶悶的回了個謝。
棋盤上,徐遠昭落不下子,失笑著沖顧明淵道,“又是我輸,你也不讓我一回,怨不得殿下總說跟你下棋沒勁,都你堵的沒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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