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7章他知道一切卻不會說羅一默歡快地鼓掌，兩條小短一蹦老高，「媽咪，那你再去給我買個玩吧，爺爺組裝玩很厲害的，我還要爺爺幫我組裝玩。」

羅依依寵溺地看著兒子，眉眼和道，「你還沒完了，蔡爺爺老了，不能總是陪著你瞎胡鬧。」

羅一默蠢萌蠢萌地嘟著，一雙水靈靈的眼睛實在是可，「那好吧，不過，我以後可不可以請爺爺來家裡跟我一起玩呢？」

羅依依尚未開口，蔡管家笑容滿麵，像在看自家乖巧的小孫子，滿口應著，「當然可以了，你隻要給我打個電話，我不太忙的話，就可以來了。」

麵對這個天真無邪的孩子的請求，他沒有辦法拒絕，也從心底裡喜這個孩子，因為他是沈敬巖脈的延續。

也是老爺子脈的延續。

羅一默跑到床邊，從枕頭底下拿出他的兒手機，認真地說：「爺爺，你電話多，可以告訴我嗎，媽咪和大朋友不在家的時候，我就打電話讓你來陪我玩。」

蔡管家立刻報了一串數字，並加了一句，「隨時都可以打電話給我。」

羅一默將那串數字煞有其事的輸手機裡，又拿著手機背過手去，朗聲背誦了一遍蔡管家的電話號碼。

蔡管家驚訝的直鼓掌，滿口讚揚，「這孩子記憶力真的好，將來一定是做大事的人。」

羅依依站在兒子後，雙手摟著他的小肩膀，「好了，我們不要打擾蔡管家和大朋友談話了。」

蔡管家又喜的了羅一默的小臉，才隨著沈敬巖一起離開。

房間門剛剛關上，羅一默就神神地說：「媽咪，想不想看大朋友和蔡管家在談什麼？」

羅依依被勾起了好奇心，挑眉道，「想啊，難道我們去門外聽嗎？」

羅一默吐舌頭，「媽咪，你太齷齪了。」他跑去電腦前，「做賊也要做的明正大，哪能的？」

他很快就調出了畫麵，是空的書房，羅依依張大，不滿道，「你監視我。」

書房門被推開了，沈敬巖和蔡管家一前一後走進去，羅一默看著畫麵，道，「沒有啊，萬一發生意外怎麼辦，這未雨綢繆，平時我又不看你的，你工作起來的樣子一不茍，有什麼好看的。」

羅依依道，「我先給他們送茶水和水果進去。」

端著托盤，先將茶水送過去給蔡管家和沈敬巖，說了兩句客套話，很快又退了出來。

畫麵裡，沈敬巖和蔡管家一臉凝重，雙方久久都沒有開口。

還是蔡管家先說話的，他語重心長地說：「大，今天的事，我真的希不是您做的。」

沈敬巖手指輕輕敲擊著膝蓋，「蔡叔，連您也不相信我嗎？」

蔡管家吸了一口氣，「不是不相信，而是，您是最有可能做這件事的人，我今天孤一人來此，上沒有佩戴任何裝置，我送了老爺子回家，我自己下了車又立刻上車，今天的談話，我回去後，想怎麼彙報就怎麼彙報，所以，大，您能不能給老蔡一句實話，我好在老爺子麵前幫您轉圜。」

沈敬巖舌尖著瓣，就連蔡叔都懷疑這件事是他做的，看來他的作案嫌疑還真的很大呢，可是，他紅口白牙能說明白嗎？說明白了又怎麼樣？

即便蔡管家回到大宅後，明明白白的告訴沈雄冰，這事不是沈敬巖做的，沈雄冰也不會相信的。

沈敬巖太明白爸爸那固執偏執的格，以及爸爸要置他於落魄境地的決心。

蔡管家見他不說話，又補了句，「老爺子已經讓我報警了，我也報過警了，我來，也算是通風報信了，大，一場車禍，毀了老爺子全部的希，他不會輕易放過您的。」

沈敬巖勾，眸帶著冷意，「好啊，隨便報警，我不在乎，我爸爸何曾在乎過我。」他盯著蔡管家的眼睛，「蔡叔，您是最瞭解我爸爸的人，也是最瞭解我這麼多年是怎麼活過來的，你比我媽都懂得我的痛苦，他配做我的爸爸嗎？」

這一串話，多年來一直藏在心底，的確，有些事，隻有蔡管家才懂，所以，他們之間算是心有靈犀，這麼多年來，雖然沒有挑明，但是他們都知道，他們的心是在一起的，他們也是彼此信任的。

蔡管家神凝重，唉聲嘆氣，「可是，事已至此，這個家為什麼就一定要鬧到這個地步呢？我不想老爺子出事，我也不想您出事。」

在老爺子麵前，他是一個忠心耿耿的僕人。在大麵前，他更像一個掏心掏肺的父親。

可偏偏，他左右不了自己的主人，更加不能改變自己視若兒子的大。

沈敬巖雙手在前叉，「蔡叔，既然您來了，我一直想問您兩個問題。」

蔡管家思忖了片刻，語氣堅定，「大，有些問題，恐怕我無法回答您，你想問的，我全部都知道，但是，事關老爺子，所以您永遠無法從我的裡得到答案。」

他在大麵前毫不瞞，他知道一切，但是，他不會說。

沈敬巖點頭，「好，我不為難蔡叔，不管沈家將來如何變化，蔡叔的晚年，我負責到底，這一點，請您放心。」

即便他和爸爸鬥的水火不容，在他的心裡，蔡叔都是像父親一樣的存在。

蔡管家眼皮的皺紋耷拉著，眼裡浸潤著晶瑩的，看著父子相殘，他實在無能為力。

他環視書房，許久後，又問，「對了，沈夏呢，我看那天去大宅，連一群保鏢都追不上，我還好奇呢，這孩子是做什麼工作的？」

沈敬巖跟他打哈哈，「啊，小時候吃了很多苦，現在就是全世界跑，做點生意，學過一些武，防用的，這樣子我也放心，不然一個孩子在外麵早就被欺負死了。」

蔡管家點頭，語氣輕鬆了些，「那就好。」

書房的氣氛一時靜默無言，這兩個人心隔的很近，都將對方視若親人。這兩個人心隔得很遠，似乎越了千山萬水，沈雄冰將他們拉開了距離。

有些話，想說，不知從何說起。

有些話，不能說，隻能藏在心裡。

一切都是因為有了沈雄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