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梓珊卻站在床邊沒挪腳步,把手裏的果籃放下之後,淡淡看了餘雅媛一眼:“雅媛,你看你,剛剛沒了孩子,怎麽還這麽大脾氣?”
和餘雅媛是同一條繩上的螞蚱,現在餘雅媛出了這種事,連帶著在學校的境也難堪了起來。
馮梓珊心裏不是沒有恨,恨餘雅媛做事不經大腦,生生把一手好牌打得稀爛。
也的確是來看笑話的,可不知怎麽的,看到餘雅媛這副淒淒慘慘的樣子,心裏竟然有那麽一的同。
慘是真慘,活該也是真活該。
可同餘雅媛,誰又來同呢?
“誰要你貓哭耗子假慈悲?”餘雅媛被不急不緩的一句氣得不行,“馮梓珊,我告訴你,別得意得太早,連我餘家都能破產,你馮家在北市的境也好不到哪去,你的今天,指不定就是你的明天!”
什麽連餘家都能破產,馮家在北市的境也好不到哪去?
什麽的今天,就是自己的明天?
馮梓珊覺得餘雅媛話裏有話,仿佛餘家的破產……是被人一手縱的。
“你什麽意思?”皺起眉。
餘雅媛卻冷哼一聲不再理會。
馮梓珊也不惱,似笑非笑地開口:“雅媛,聽說這家醫院貴的,像這種特護病房,住一天得花不錢吧?我剛聽門口的小護士說,七七八八的治療費加起來起碼有十多萬,餘家破產了,這錢誰來給你還呢?總不會是白大吧?”
“你……”餘雅媛氣結,之前讓馮梓珊跟條狗似的跟在自己邊,無非是看中了馮梓珊的牙尖利,最擅長餘小溪的肺門子。
這樣的人,一開口就能活活把餘小溪給氣死。
可沒想到,到頭來餘小溪沒被氣死,自己反倒被氣得七竅生煙!
醫院的確已經派人來催住院費和醫藥費了,餘雅媛不願意離開這個地方,是因為餘弘揚申請破產之後,家裏的別墅被法院查封了。
與其跟餘弘揚一起流落街頭,餘雅媛寧願待在這間特護病房裏,假裝自己還是個能把日子過得舒舒坦坦的富家千金。
不願意接現實的落差。
可醫院不是慈善組織,遲早是會把趕出去的。
“我勸你還是主走好了,至能走得麵些,不至於被人丟出大門。”馮梓珊不冷不熱地嘲諷了一句。
餘雅媛口猛然漲大一圈,氣得一把抓起了床頭的玻璃杯。
而馮梓珊似乎早已料到會抓起手邊的東西砸自己,立刻偏頭躲過。
那隻玻璃杯沒砸中馮梓珊,而是砸在了門上,砰一聲四分五裂。
餘雅媛已經氣得連都要吐出來了:“滾……你給我滾!”
“生什麽氣啊,你以為你還有發脾氣的資格?”馮梓珊勾輕笑,“別怪我沒提醒你,這杯子可貴了,指不定要好幾百一個呢,哪是你現在砸得起的?”
說完,沒再理會餘雅媛,轉推門出了病房。
不得不說,能看到餘雅媛這種氣急敗壞的樣子,馮梓珊心裏是很舒坦的。
可想著想著,就有點納悶——餘雅媛剛才那話到底是什麽意思?
莫非餘家破產,是因為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
馮梓珊不想到了上次見過的那個冰山似的男人,隻知道那男人姓湛,是餘小溪的男朋友,其餘一概不知。
會不會是那個男人對餘家下的手?
明明那男人並不在眼前,可馮梓珊還是覺得後背很冷。
了手指,打算回去問問大伯。
如果那男人真有那麽大本事,說哪家破產就能哪家破產,那自己今後可一定不能再隨便得罪餘小溪……
馮梓珊走後,餘雅媛坐在床上,臉一陣青一陣白,恨不得把病房裏的東西一腦全砸了。
可這裏畢竟不是餘家,如果剛來,醫護人員立刻就會把“請”出去。
然而即便餘雅媛沒有來,該來的也還是來了。
這天下午,病房門口來了一名護士。
“餘小姐,您的醫療費用已經拖欠了整整十天,除非把所有費用繳清,否則這間病房您不能再住下去。”護士說道。
“我以前在你們這花的錢還嗎?不就是十來萬嗎,是白晟良那個王八蛋把我弄這樣的,有本事你們找他要去!”餘雅媛知道這話不占理,可還是這麽說了。
其實白家已經替支付了一部分的醫療費用,白家的意思也是不希一直賴在醫院不走,所以在得知明明已經好轉卻遲遲不肯離開之後,立刻暫停了的開銷。
“不好意思,我們醫院也是按規章製度辦事,請餘小姐不要為難我們。”護士繼續說道。
要是人人都這麽拖欠醫藥費,那醫院早就關門大吉了。
“那我要是不走呢?”餘雅媛就不信,他們真會把自己丟出大門。
“我告訴你,你們要是敢我一手指頭,我馬上就上一幫人來這鬧,讓你們生意都別做!”
“餘小姐,這屬於醫鬧行為,是犯法律的,”護士對這種人見得多了,早已見怪不怪,“你如果執意要這麽做,那我隻能報警了。”
餘雅媛頭皮一麻,如果被抓到警局,那就真是丟人丟大發了!
“餘小姐,我給您一個小時收拾東西離開。”護士語氣雖然客氣,話卻說得不容回絕。
護士走後,餘雅媛一個人坐在空的病房裏,想著自己這段日子的遭遇,又氣又恨又委屈。
做了什麽,怎麽就遭了這麽一連串的糟心事?
不就是勸了爸爸幾句,打算讓爸爸把餘小溪嫁給那個衛炎彬嗎?
居然還跳樓,餘小溪至於嗎?
早在前兩天,餘雅媛就聽甄麗萍說起,餘小溪的那個男朋友不是個好惹的,一切說不定都是那個人一手指使的。
餘雅媛怎麽想都覺得氣不過,認定一切都是餘小溪的錯,要不是餘小溪,自己怎麽可能會被的白晟良甩了,怎麽會被一個小小的護士欺負?
“餘小溪,這筆賬遲早有一天我要和你算!”咬牙切齒。
就在這時候,病房的門突然被推開了。
一人走了進來,詫異地看著滿臉淚痕的餘雅媛:“餘小姐?這是怎麽回事?”
見有人來了,餘雅媛連忙抹掉臉上的眼淚。
進來的這人穿著一VALENTINO的高定,材高挑,卷發披肩,妝容無比明豔。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這家醫院的投資人之一,陸棠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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