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延非!”齊醫生揪住他領,從來不生氣的人,此刻竟然怒到無法抑製,“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麽?你不讓我打電話告訴你媽,你瞞著大家關了工作室,這些我都可以不理,但是你現在畏畏,我就不能不理!你給我下來!告訴你,做不做手,不是你三言兩語就能決定,要看檢查結果!”
“小齊!我真的沒勇氣!”霍延非眉頭一皺,眼眶底浮現一抹淚花,“我不怕告訴你,我現在很怕!我怕做完手我還是會癱的!你懂不懂?沒希,就不會覺到希破滅所帶來的失!”
齊醫生盯著霍延非了半晌。
看得出來,他很生氣。
霍延非深吸一口氣,輕輕從他手中扯出自己被揪住的領,用看似滿不在乎,實則很哀愁的語氣說:“算了,小齊,你不用勸我,我想的很清楚,過兩天,我會宣布退出娛樂圈,我不想為一個對社會沒貢獻的人……”
話音未落,臉上忽然重重挨了一下。
霍延非一臉震驚的著齊醫生,臉上的痛尚未散去,他了角,好像流了。
“齊佑,你下手真重啊!”
霍延非連句醫生也不,直呼齊醫生大名。
“喂,你是我什麽人,憑什麽打我?”他仍舊故意做出放浪的樣子,無所謂的用手背了下角,“小爺我心好,不跟你計較,你趕走!我要吹吹風、氣、大自然……”
說著,霍延非竟然真的閉上眼睛,張開雙臂,仿佛一臉的樣子。
下一刻,霍八爺便被齊醫生一把扛到肩頭,連椅也不用,大步往回走。
霍延非嚇了一跳,半個子倒扣,顛的他有點頭暈。
“喂!齊佑!你是不是瘋了!你帶我去哪兒?我說了,不做檢查!”
齊醫生懶得理這個玻璃心的大爺,一路走一路淡淡說:“好,你不要你的命,我要。你別忘了,你欠我一條命,現在來還吧。”
“我什麽時候差你一條命?”霍延非無語,腦中忽然有一道閃電忽然劃過。
時間回到兩人上初中時。
齊佑和霍延非的媽媽都是醫生,而且又是同學,關係特別好。齊佑的父母在一次通意外中過世,霍媽媽就把他接到自己家來住一段時間。
當時,齊佑遭遇過父母雙亡的事沒多久,整天鬱鬱寡歡,本不理人。
霍延非很擔心他,跟他說話,他也不回應,隻是默默愣神發呆。更不用說學習了,績一落千丈,在學校裏,一坐就是一天。老師很擔心他的狀況,家訪過一次。霍媽媽甚至還提出,想到醫院去開個長期病休的證明,好好調整調整。
霍媽媽本來就猶猶豫豫,隻是提個建議,老師也一直沒點頭同意。
霍延非卻在此時發話:“這不行!他本來就不見人,如果讓他在家裏待著,不是抑鬱也變抑鬱了!”
老師也說:“是啊,多見見同學,對舒緩心也有幫助,先別急著辦休學。”
“那你在學校要多照顧弟弟啊,知道嗎?”霍延非比齊佑早兩個月出生,從小總以哥哥自詡,但從未聽過齊佑任何一句哥哥。
那段日子,霍延非變著法的哄齊佑高興,做鬼臉、講笑話、帶他出去玩,什麽事都做過,但齊佑一直都是一副半死不活的冷臉,一句話也不說。
有一天,一個喜歡齊佑的生塞了封書給他。齊佑讀完,隨後便扔到了垃圾箱裏,誰知被這生看個正著。
這生便找到初三的哥哥來教訓齊佑。
齊佑哪裏是那男生的對手,一拳就趴下了,不過他沒疼,甚至連表都沒有,反倒是把那生和哥哥嚇壞了。哥哥說,這小子看起來不正常。
挨了揍之後,齊佑頂著滿臉青回到教室,他本人倒是沒什麽,繼續坐在座位上發呆,霍延非炸了。
好歹是自己從產房就認識,一直玩到大的弟弟,雖然齊佑從來沒承認過,但是好歹自己也肩負了照顧他的責任,怎麽能讓他挨揍?
霍延非於是去找那生的哥哥算賬,可想而知,一個初三學生,人高馬大,送了霍延非一對煙熏熊貓眼。
相比齊佑那白白淨淨懂事聰明的書生款,霍延非是調皮搗蛋不服管,被打了,自然要還手。
也不知道是霍延非運氣不好,還是那初三男生運氣不好,那男生一拳打過去,霍延非應聲倒地,胳膊好巧不巧紮到一鐵管上,頓時流如注。
老師和教導主任立刻了救護車,趴在地上給霍延非止。
齊佑從教室裏走出來,看到霍延非倒在地上的瞬間,他開人群,跑了過去,背起霍延非就往外麵跑。
老師和教導主任愣了一下,也隨後跟著跑了出去。
齊佑背著霍延非,迎著救護車的方向跑去,在路上,霍延非就因為失有點昏迷了,但他還是強撐著說了一句:“小齊,別害怕……”
齊佑那個時候比霍延非矮半個頭,算是班級裏的小個子男生,背起霍延非來很吃力,但他還是堅持把霍延非背出了學校。
醫護人員把霍延非用擔架抬上救護車,可就在要關門的瞬間,齊佑卻忽然撕心裂肺的喊了一聲“哥!”
原來,齊佑的父母當時出車禍也是被擔架抬走,然後在救護車上就斷了氣。
齊佑不顧大家反對,執意爬上救護車跟著去到醫院,霍延非幾乎昏迷,睜不開眼睛,但在路上約聽見齊佑在不停跟他說話。
霍延非當時心裏還在想呢,小齊估計把這輩子要說的話都說完了……
幸好胳膊上管不是那麽多,如果傷到其他地方,後果真是不堪設想。而且,齊佑在路上一直霍延非,沒讓他昏迷,也為搶救爭取了時間。
所以,霍延非欠他一條命的說法,就是這麽來的。
後來,齊佑在霍延非的開導下,慢慢正常起來。不過,格還是很悶,不怎麽說話,隻顧著學習,把霍延非遠遠甩到了後麵,八爺沒因為這種鮮明的對比而挨揍。
霍延非不服:“哎!明明是我幫你報仇,才了傷,我怎麽還了欠賬的人?”
“伯父伯母都這麽說,那就做方說法,八爺,不是打算欠賬不還吧?”齊醫生把霍延非放到核磁共振室的機械床上,居高臨下的著他,微微著氣,平靜的眸中忽然閃過一複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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