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說什麼?”
茶杯碎在腳邊,濺出來的茶水打了腳。
幾朵玫瑰花和金噠噠的落在皮鞋上。
沈綏安像是無所察覺,一雙眼盯著溫暖,“小暖,你剛說什麼?”
只覺得沈綏安的反應有點張,就好像說錯了話。
溫暖一臉的不好意思,“沈伯父,我瞎說的,您別往心里去。”
溫暖確定,這是第一次來陸家別墅。
可奇怪的是,幾乎是從陸云歌的車開進陸家別墅區起,就有種似曾相識的覺。
就好像這地方來過。
起初以為是因為跟陸之躍和陸云歌關系好,平日閑聊時說起家里的趣事,所以腦海里有了雛形。
可踏進陸家別墅大門的時候。
走進四樓這間臥室的時候。
溫暖心里又冒出了車子開進小區時那一瞬的恍惚。
這地方……好像,來過。
“我好像……來過這個房間。”
自己都覺得此刻的覺有點離奇,還有點荒謬。
溫暖環顧一圈,指了指落地窗那個角落,“我進來的時候,那里有一架白的三角鋼琴。”
沈綏安眸輕變。
療養院的時候,他跟溫素心閑聊過。
提起溫暖這個兒,溫素心言語里滿滿的驕傲。
可驕傲之余卻還有些自責,覺得耽誤了溫暖。
“……囡囡學習好,滿的藝細胞。巷子口搭戲臺,青在后臺吊嗓子甩水袖,就跟著比劃了幾下,就學會了。青師傅還開玩笑,讓我把囡囡送給,不等年就出師了,將來妥妥的戲曲新星。”
“……囡囡的樂也好,學校上了幾節音樂課,就會自己譜子了,一個黑白鍵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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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靈的玩電子琴,都能彈得有模有樣。當初真該狠狠心,送去彈鋼琴學跳舞的。”
這棟別墅,是當初他和陸妍結婚時候的婚房。
四樓原本是琴房,三角鋼琴就擺在墻角邊的位置。
陸妍沒事的時候就會過來彈鋼琴,懷孕的時候彈得最多,說給肚子里的孩子做胎教。
為了歡迎溫暖來,沈綏安把琴房改造了臥室。
又生怕溫暖起疑,臥室的格局都是參考了三樓陸云歌的房間裝扮的。
記著溫素心的話,尤其記得回憶起溫暖彈琴時認真發的小模樣。
房間布置完,沈綏安特意讓工人搬了鋼琴上來。
只希能圓時的夢想。
可擺好了,沈綏安又后悔了。
溫暖不會彈琴,他擺一架鋼琴在這兒,如果有興致了愿意彈幾下自然是好。
可如果看到了自慚形穢呢?
萬一不喜歡這個房間,不愿意來陸家了呢?
鋼琴擺過去不到幾分鐘,就又請工人抬回了三樓琴房。
可沈綏安沒想到,會聽到溫暖這一番話。
這是不是就是冥冥之中的老天注定?
又或者,當初溫暖被帶離陸家別墅的時候,已經有記憶了?
后一個念頭甫一冒出腦海就被沈綏安否定了。
打從收到溫素心的信,又親自做過親子鑒定,確定溫暖就是他和陸妍的親生兒開始,沈綏安就派了人調查2
6年前的舊事。
陸妍第二次懷孕的時候,就已經不好了。
就連醫生都建議打掉那個孩子好好將養,可陸妍不愿意。
孩子是上天恩賜的禮,ta選擇了做媽媽,怎能狠心不要?
陸妍總說,是那個孩子讓發生機多活了一年。
可沈綏安私心覺得,如果沒有那個孩子,說不定陸妍能活的更久一點。
畢竟胎兒汲取的都是母的營養。
民間有句俗語,說七活八不活。
八個月早產的嬰兒是最不容易活下去的。
陸妍就是八個月早產生下兒的。
生完孩子的陸妍迅速衰落,襁褓中的孩子更是孱弱的小貓一樣,呼吸微弱的幾乎覺不到。
那段時間,陸家別墅里兵荒馬。
陸家二老的心都懸在陸妍上,沈綏安忙里忙外,還要分出一點時間給三歲的陸之躍。
羅敏芬的全部心思都用來照顧小嬰兒了。
及至陸妍去世,葬禮結束,小嬰兒三月有余,白白胖胖,全沒了出生時的弱。
喪妻之痛,沈綏安不是在公司忙公事,就是回家陪兒子玩,跟小兒說說話。
三個月之后的小嬰兒發生了哪些變化,沈綏安一清二楚。
所以溫暖被換走,只可能是前兩個月。
不,確切的說,是還沒滿月的時候。
云歌的生日是出生的日子,6月6號。
溫暖的生日是6月22號,如今想來,溫素心大概是把收養溫暖的那天當了溫暖的生日。
一想到溫暖還沒滿月就被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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敏芬換走,沈綏安心痛如刀絞。
沒滿月的孩子,目都還沒聚焦,最多也就是聽到周圍的人和。
又哪里能看到房間的布置,還記得品的擺放?
本不可能!
只一秒就推翻了溫暖保留了嬰兒時期記憶的可能。
沈綏安只能歸咎為,這是老天有眼,冥冥之中帶給他的指引。
“小暖,其實……”
“爸!”
一句真相幾乎口而出,被陸云歌那聲喚聲打斷。
沈綏安回過神,才發現自己失神的盯著溫暖看了許久,而溫暖眼中儼然已有戒備,像是被他的失態嚇到了。
“哦,沒事……”
沈綏安笑笑,一邊閃開讓傭人清潔地面,一邊目溫和的看向溫暖,“小暖,那里確實是有一架鋼琴的。”
溫暖一怔。
沈綏安笑道:“你如果喜歡,我讓人重新放回來。等你下次再來,就可以彈了。”
“不用不用……”
溫暖連連推辭,“沈伯父,您不用這麼麻煩。而且我也不會彈鋼琴。”
“好,好……”
沈綏安喃喃自語,旋即覺得自己的反應有點奇怪,不會彈鋼琴有什麼好的。
沈綏安掩飾的笑笑,“那你們坐,我去廚房炒菜。”
療養院里見過的沈綏安,溫和儒雅,有集團董事長的,還有鄰家伯父的親切。
可今天見到的沈綏安,顯張。
就連離去的背影里都著一慌。
溫暖一臉莫名的回頭去問陸云歌,“沈伯父他……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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