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國慶不回,我現在在覽市出差,我周末回去一趟。”
“你周末回來?”孩子有點驚喜,“真的啊?”
“嗯。”
“但是……他們,爸媽最近都不在家。”
“為什麼?”
母親薛月芳曾是高雨縣醫院的一位急診科護士,已經退休了,父親是個中學老師,但他不在高雨教學,在覽市靠近瑚州的一個區。也是因為父親工作的關系君熹高中才能去覽市讀,但他們都退休了。
妹妹說:“上周說到我高中去哪兒讀,媽媽不讓我去覽市,兩人吵起來了。所以現在不對付呢,一個回學校去一個走親戚去了。”
“為什麼?覽市的教育資源絕對比瑚州好,爸肯定知道的。”
“因為媽說你還上北市讀了,那又怎麼樣?也沒什麼用,畢業了還一個錢也沒看到。”
君熹沉默下去。
“反正你別給他們轉錢了,你才畢業還沒賺錢怎麼給他們轉啊,他們以為北市和高雨一樣是個花都沒地方花的地方嗎?那兒連呼吸都要錢。你別管他們倆,你從高中到現在七年了也沒花過家里一分錢,他們掙了半輩子如果自己都養不起,一退休就死那就奇了怪了,反正我暑假賺的錢也都被拿走了,說什麼我在外面會花。你別給他們轉太多就是了,就算沒存款還有退休金呢。”
君熹“嗯”了聲,“你缺錢就跟我說吧,姐姐有。”
“你不是說那個很不錯的家教已經快沒了嗎?而且你要租房子要吃飯,你哪來的錢啊?”
“換工作了,漲了點薪,而且我現在住在……朋友家,不需要房租,沒怎麼花錢。”
“這樣嗎?你還能在北市認識本地的朋友啊?”妹妹很新奇。
君熹淺笑:“算起來,他是覽市的,只是在北市有房子。”
“這麼有錢……男的的啊?”
君熹靜默了下去。
妹妹:“男的?”
君熹輕吁口氣,道:“就是普通朋友,但是關系不錯,因為認識很多很多年了,因緣巧合今年又遇見了。我和他一起去高雨。”
“你要帶男朋友回家?”
“……”
君熹:“我說了那麼長一段,你愣是一個字都沒進耳朵啊?”
妹妹嘿嘿笑了兩聲,“你這,太那個不真實了,沒關系那人家跟你回高雨干嘛?”
“他有事,順道和我一起來而已。”
“哦,那你男朋友住哪兒啊?”
“……”
君熹也懶得解釋,只是囑咐道:“你見到他了就別胡說了,我都得稱呼他一聲應先生,你別給我沒大沒小的說話沒個正經。”
“知道啦知道啦~”
“我給他訂酒店了。”
“行~不過也可以住家里呀,反正也沒人。”
“哪里有空房,我倆沒睡一起,什麼關系也沒有,你腦瓜子別胡思想了。”
“沒有,我哪里是這個意思,你睡我房間唄,讓他睡你房間。”
君熹覺得還是不太妥當,也不想讓家應先生又回味一遍當年在瑚州基層工作時的辛苦,所以掛了電話也沒有去把酒店取消掉。
這趟回房一下就睡著了。
第二天隨領導出去見客戶,在外待了一天,晚餐在覽市老城區一家私人菜館吃的,味道雖說不上絕但是有個蒜蓉蝦味道和應晨書做的差不多,也就那個蝦最好吃。
回酒店已經不早,累的,但也是一個新鮮驗,君熹學到了不新知識。
想起應晨書說的,離開了學校重要的不是績,而是為人世,今晚飯局上客戶非要給領導倒酒,這上司貌似喝不了多酒,擋了兩杯,自己也喝不了了。
眼看馮冠霆在按眉心,對這局面有點頭疼,畢竟雖然下屬擋酒天經地義,可是一個剛畢業的孩子,酒量撐死也就那樣,加上之于馮冠霆來說,到底是應晨書的人,他哪里好真的拿當助手做牛做馬地差遣,要是喝出個好歹,他也逃不掉。
但是君熹彼時也不好讓領導反過來替擋酒,想了想,最后巧妙開起了玩笑,說今天估計很難把領導安然無恙地送回酒店,得提前吩咐菜館的工作人員一會兒幫忙送一下人。
這麼一說,讓客戶等一會兒,接著起來出門打電話,做足了要陪客戶喝酒盡興的態度,但是到外面洗了個臉清醒清醒后,回去他們愣是沒人再勸酒,都聊起了天。
在外面混的都有點眼力勁兒,總不能真的把他們上司下屬全喝倒了需要人送回去,那就有點過了,要是路上出個什麼差錯那還不是他們的責任,云鯨可不是小公司,犯不著一時興起惹事。
回程路上馮冠霆雖然很暈但還是一個勁說聰明,才第一次出來就覺得長很快,是個得力的助手。
出差第二天的工作量就不算多了,只是去客戶公司簽上前一晚談的項目合同。
蓋完章君熹拿著牛皮紙袋跟馮冠霆一起回酒店。
在馮冠霆的房間門口和他說:“我送您去機場,馮總,然后,明天是周末了,我想趁機回個家,所以這一趟就不和您一起回北市了。”
馮冠霆了然地點點頭:“你家在覽市嗎?”
“在瑚洲。”
“哦,瑚洲,也不遠,那你去吧,不用送我了,酒店的車送就行。”他溫和地沖說,“周末好好玩,車費回頭一并報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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