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月起初沒意識到那是什麼。
但等打開盒子,見是一張明黃的圣旨時還愣了一下。
這會兒,衡月也只以為是自己封貴妃的圣旨,卻沒想到,打開之后,映眼簾的卻是知柏的大名。
“楚云祈……太子……”
衡月看了一遍,不敢置信,又從頭看了一遍。
這,這真是將知柏立為太子的圣旨?
大盛的規矩,衡月多也聽說過一些。
當然也不是每個皇帝都會留下這麼一份詔書,先帝那會兒就沒有,才導致楚今安兄弟幾個爭權的厲害。
可是楚今安……
他還這麼年輕,現在也只有知柏一個皇子,便、便已經寫好詔書了?
衡月手指不由繃,下意識問道“那、那等有了嫡子……”
“不會有的。”楚今安也下意識答道。
說完,他自己又愣了一下。
嫡子,他似乎,真的從未想過。
似乎楚今安一直都覺得,皇子有衡月生的這些,便夠了。
……但他下決心立后,卻是想著讓衡月生幾個地。
自我矛盾了,楚今安抿了下,去看衡月,見眼睛瞪的大大的瞧著自己,到底還要撐住面子,假裝自己早就想清楚了“朕覺得,不需要嫡子。”
衡月更迷茫了。
楚今安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啊?
“怎麼了?朕就非要與皇后生孩子嗎?”楚今安又道。
衡月……
更沉默了。
實在是沒忍住,小聲提醒楚今安“先帝便是,沒有嫡子……”
沒有嫡子,長子又不得先帝喜歡,才導致先帝一直決定不了選誰做太子,也導致楚今安幾個兄弟爭儲時那麼激烈。
而說起這個,楚今安更是煩躁。
同父異母的兄弟那簡直不是兄弟,與仇人又有何異?
兄弟鬩墻這種事,楚今安自己經歷過,便更無法想象發生在自己孩子上的多難。
他斬釘截鐵道“朕只和你生孩子!”
衡月……
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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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越離譜了。
不想也不知道該怎麼答楚今安的話,只低著頭,將那圣旨重新卷好,仔細地放在盒子里擺整齊。
若這份詔書是真的,楚今安真是這般想的,那衡月倒是放心許多。
或許……或許會對不起另外一個孩子,但原諒作為一個母親的私心吧。
只是楚今安自己說完那句話后,仿佛斟酌,又茅塞頓開!
對啊,如果他所有的孩子都是同一個生母,那豈不是和和睦睦,相親相!
而他是愿意和衡月生孩子的。
只是這般,卻是要辛苦衡月了。
不過,皇子也無需很多,有兩三個便也足夠了……
楚今安盯著衡月暗自思量著,衡月卻是終于被他看得不自在起來。
這會兒衡月也覺得自己好笑,擔心知柏的前程,或許就該和楚今安商量一下。
如他所說,他到底是知柏的父親。
哪怕以后會有什麼變故,至此時他待知柏的心是真的。
衡月輕輕吸了吸鼻子,又了下那盒子,再看楚今安的時候,見他還在瞧著自己,不由有些赧然“皇上……”
正巧外面傳來廖忠的聲音“皇上,謝大人求見。”
謝大人?謝瑯?
衡月好奇,目剛移到門口,就被一道人影擋住了視線。
楚今安不耐道“不見!”
說完他又瞪著衡月“你看什麼?”
衡月有些無奈,也不知道該怎麼說,干脆又不理他。
楚今安卻更生氣了。
他近衡月,怒而開口“你想見他?”
看了那道圣旨,今日又哭又笑的被楚今安迫到極限,衡月快了許多,開口便道“奴婢不想見他,倒是皇上,這是在做什麼?”
楚今安一愣,衡月別過臉去,“像
是醋了似的,實在好笑。”
“朕好笑?”楚今安重復道,語氣卻了剛剛的怒意。
但他還是很快強調,“朕不好笑。”
說完,他卻又頓住。
他不好笑。
但他,似乎真的是吃醋了。
只要衡月的目有一點點沒有落在自己上,楚今安就會不高興。
若是平常其他人還好,但謝瑯……是與衡月曾有過婚約的人,他不能接。
最好這兩人再也不見面,老死也不相見的好。
衡月將那金的盒子又往前推了推,猶豫之后,又自己站了起來。
剛剛忽然昏厥,被宮人直接送到了龍床上,如今好了許多,自然是該離開了——
“衡月。”
楚今安忽然沉聲的名字,非常鄭重其事。
衡月應了一聲,拿起那盒子,又看了看龍床,見上面一點點跡,還有些不好意思。
正要回頭與楚今安說一聲,卻聽對方又用那種很認真的語氣問“朕想立你為后,如何?”
衡月“啊?”的疑問了一聲,卻僵立在原地,一時簡直覺得是自己聽錯了。
不,一定是聽錯了。
楚今安剛剛說的什麼?
立誰為后?
立做什麼?
要如何?
衡月眨了一下眼睛,才從震驚中回過神來。
只覺得手心發麻,之后便是好笑。
真是白日做夢了,竟會這般的妄想。
但楚今安在沖說出那句話之后,越回想,越覺得,這事兒,可行。
他并不需要世家的聯姻和支持,如今整個大盛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幾乎是他想要如何便如何。
所謂國庫空虛,也不過是對外的說辭,其實去歲大盛風調雨順,稅收很是厚。
他如今是有實權的皇帝,想娶個皇后,還需要看誰的眼?
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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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強住了,就是不要立后,也沒人敢有質疑。
既然如此,他為何不能娶一個,自己喜歡的?
衡月如今擔心知柏的未來,擔心生的孩子的以后,那便讓生的孩子做嫡子好了。
這般一來,知柏既嫡又長,繼承大位再無異議。
那孩子瞧著也是個聰慧的,以后把子養回來,自是個合格的繼承人選。
楚今安心中百轉千回,再開口便是問衡月“下個月大婚如何?”
衡月“啊??”
等一下,大婚?誰與誰大婚?
“吉服一直備著,改一改也趕得及。”楚今安看看衡月的肚子。
雖然已經顯懷,但量纖纖,尺寸稍微放一些就好。
衡月卻還在懵然中“吉服……?”
“對,皇后的袍,向來都是先備好再改的。”楚今安再看看的頭,又看的肚子,“大婚進程繁瑣,你懷著孕不易,先立后,待明年生產后再行大婚之禮也好。”
衡月“啊??”
“那就這般定下了。”楚今安以拳擊掌,話說完,心中卻只覺得一切都踏實了下來。
與之前定下彭家的無不同,確定了自己的心意的覺,卻讓他覺得……有了一些期待。
他也不需要旁的妃嬪,于床笫之事上,他并不如何熱衷,也只會面對衡月時才不已。
或許,他這個人,自始至終都,只是自己從前并不知曉罷了。
后記
大盛元茂三年臘月,后產下二皇子楚云祈。
大盛元茂四年三月,帝后大婚,國之盛典,極盡繁華。
元茂帝一生只一后,無妃,三子兩,均為嫡出。
長子楚云祈繼承皇位,稱圣林帝。
從元茂帝在位第三年,大盛便永不加賦、蠲免錢糧、人口增加、國庫充盈,直到圣林帝時整個大盛達到一個前所未有的高度,史稱“元圣盛世”。
而衡月作為一代傳奇皇后,也被史書后人銘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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