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裏還有跟著灰衛男同一批進來的學生。

因為慕染這一杯水，所有人都靜止了，整個辦公室可以說是雀無聲。

直到灰衛男從失去電腦的悲痛中回過神，“慕同學！你這是幹什麽！對，剛才害你電腦進水死機是我的錯，但我已經跟你道歉了！而且我也不是故意的！你有必要做到這個地步嗎？！”

麵對他的憤怒，慕染神淡然，甚至著幾分漠然，“你當我是瞎的，看不到你剛才的小作？”

灰衛男為原書中的一個炮灰，心理素質並沒有多強大，被慕染這麽一點，臉上就閃過一心虛，盡管他很快又反咬一口說慕染在胡說八道，可在場有眼睛的都留神到了他的小表，看向他的眼神裏再沒了對他這個‘害方’的支持。

慕染看著他努力故作鎮定，卻是越努力越暴的樣子，說：“既然你是本著弄壞我電腦的心，故意潑水的，那我把水潑回去有問題嗎？”

“我沒有！”縱然已經暴，但灰衛男就是咬死不認，“我就是失手！”

慕染也不跟他爭，“行，就當你是失手，失手也得負責吧。”

說著，指著自己的電腦，問：“我這臺電腦，你賠得起嗎？”

灰衛男一梗。

慕染說：“既然賠不起，那你就承跟我相當的損失，沒問題吧？”

灰衛男：“……”

理是這個理，但他什麽家庭？慕染又是什麽家庭？

一想到兩人之間的貧富差距，灰衛男就咽不下這口氣，“慕同學，我買一臺電腦，需要攢錢好幾個月，你買一臺電腦，不過是隨手付款的事，你的電腦壞了，跟我的電腦壞了，能算是相當的損失嗎！”

他說著，仿佛找到了一個道德製高點，轉頭就開始煽在場其餘人，“各位，我們都是出差不多的學生，如果今天站在這裏的是你們，你們會認可慕同學的行為嗎？”

“話說得好聽，其實就是在欺負人！一個月的生活費能抵我們一年！本不懂我們的苦！”

在場，不同學被他說得有些搖了，甚至都忘卻了灰衛男被慕染指證故意潑水時臉上流的明顯心虛、驚慌，心裏已然覺得他就是失手不小心，於是紛紛幫著他討伐起慕染來。

“確實過分了，真的沒必要。”

“自己被慕家接回前，也是過過苦日子的，怎麽就沒半點同心呢？”

“你指慕染有同心？你在想什麽？可不是慕五小姐。”

“你說慕家每個人都那麽好，怎麽偏偏慕染是這個脾氣？真的是慕家親生的？我倒覺得慕五小姐更像慕家人。”

灰衛男得到了群眾的支持，一時更加趾高氣揚了。

導師在旁看著，眉宇微皺。

雖然慕染脾氣是臭，人也欠揍，但灰衛男也有點強詞奪理了。

拿人家家世找茬算什麽？

導師剛想開口替慕染說兩句，就見慕染已經開腔了，“你說我欺負你？那你仗著我有錢，電腦可以隨便買，所以弄壞我電腦也能理所應當不賠付就不算欺負我了？”

“我有錢，不是你逃避責任、拒不賠償的理由。”

灰衛男沒想到慕染回擊的這麽刁鑽，一下CPU就給幹燒了，人直接愣住，不知如何回擊。

而支持他的人也因為慕染這一句反問，開始懷疑自己的三觀。

對啊，你因為別人有錢就推卸賠償責任，這不是道德綁架嗎？

一時間，剛才還討伐慕染起勁的人頓時不吭聲了。

慕染看向灰衛男，說：“你該慶幸現在科技發達了，文檔能夠上傳雲端，否則你今天代在這兒的就不止是一臺電腦了。”

灰衛男對上那雙沒把自己當人看的眼睛，第一次覺得這個生了氣之後手打人的低智商跋扈千金是那麽的可怕。

他子不由的抖，渾冰冷，半個字都吐不出來了。

慕染又回看向那群圍觀的學生們，說：“我確實沒有泛濫的同心，也沒那麽好心眼，離畢業隻差幾個月了，你們不惹我，那大家都相安無事，敢惹我……”

說著，反手一指灰衛男，“他就是下場。”

原書中，因為原主在慕家不寵，學校裏很多故意招惹原主，惹生氣，然後趁機從慕家撈財的人，慕染不想理這些瑣事，正好今天有個殺儆猴的機會，不僅是讓這些人知道的態度和行事風格，更是要讓他們把話傳出去，這樣以後才能清淨。

五分明，眉眼間不帶笑的時候就著一清冷，讓人看了本能就會畏懼。

圍觀的學生們本就被的行為、言語給鎮住了，一聽這話，下意識就齊齊點頭，生怕晚表態一秒，自己就沒好日子過了。

慕染看他們這麽識相，這才沒再多說什麽，隻裝起被水澆壞的電腦，問導師：“您明天有空嗎？”

導師點頭，“有，還是這個點，你來找我就行。”

慕染頷首，“那明天見。”

說罷，舉步離開。

留在原地的導師：“……”

錯了，慕染跟以前不一樣了。

雖然依舊那麽不好惹，但會腦子了，知道言行並進，不再一味手傷人了。

導師嘖了一聲。

完蛋，突然覺得慕染也順眼了。

……

慕染當著導師和圍觀學生們的麵，潑壞了一個男生電腦的事，很快就傳遍了學生們之間的各個群。

“雪兒，你聽說了嗎？慕染又欺負人了。”課後，慕如雪去吃飯時，好友李薇挽著的手臂，嘰裏呱啦的就把事告訴了。

說完，李薇還點評道：“慕染真是太可惡了！人家又不是故意要潑水弄壞電腦的，再說了，這麽有錢，電腦壞了別說修，重新買一臺都行，現在文檔都有雲端備份，論文也沒丟，算起來就是零損失啊！憑什麽要弄壞別人的電腦啊！”

“大學生買臺電腦多不容易？人家電腦說也用了好幾年，裏麵肯定很多除了論文以外的重要文件，要是回頭修複不了怎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