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亞娟一聽陸青城這樣孝順,趁機說道:“青城啊,明天你淮表妹出差去上海,第一次代表傅氏去參加博覽會,心裏沒有底,又不信任別人,想讓你陪一起去,又不好意思直接跟你說,所以呢,白天的時候來求我。你也知道,淮這孩子從小跟我這個姑姑最親,有什麽話兒不跟媽媽說也要跟我說,你說我能怎麽辦,磨泡的,我就替你答應了。明天去一天,晚上就回來,好吧?我把你的份證號碼給了淮,機票已經買好了。”
傅亞娟說著,小心翼翼地看著陸青城,知道陸青城聽話,對很尊敬,輕易不會拂的意,可是也不敢隨便地幫陸青城應承什麽,這孩子如果上來倔勁兒,拿他也沒有辦法。
傅亞娟對陸青城很好,也很依賴,時在陸青城的麵前是很強勢的,說一不二,陸青城則天生不說話,從來不會說一個“不”字,讓他畫畫就畫畫,讓他學琴就學琴,還樣樣都比別人刻苦,樣樣學得好,令傅亞娟這個養母很有麵子,好像缺失的那一部分自尊心回來了。
年以後,陸青城進到陸氏做事,他確實天資聰穎,在做生意這件事上,天賦異稟,又有傅家幫忙,連陸岷山也暗暗稱讚陸青城能幹。
很快陸青城的才華誰也擋不住,勢如破竹,那時候陸子睿還小,陸岷山索讓陸青城做陸氏的總裁,陸青城也不負重,投資、兼並、將陸氏的生意越做越大。
如今,傅亞娟在陸青城麵前的強勢早就變了依賴,可是傅亞娟也知道,陸青城已經羽翼滿,他不再是一隻嗷嗷待哺的鳥,需要外力才能飛翔,如今的他是一隻雄鷹,振翅高飛,無人可及。
所以,讓陸青城跟傅淮結婚,陸家與傅家聯姻,自己的養子跟自己的親侄結婚,對傅亞娟來說,才是一份雙保險。
今天傅淮來找的時候,傅亞娟一口答應下來,不管陸青城願不願意,都決定憑著這張老臉讓陸青城就範一下。
上次在陸家舉辦的慈善拍賣會上,對於傅淮跳第一支舞的邀請,陸青城竟然拒絕了……
傅淮覺得丟臉,回家大哭了一場,而傅淮和傅亞娟同時心照不宣地想到了一個人:江妤。
大家都在傳,最近江妤同陸青城幾乎形影不離……
就算是總裁跟職員的關係,這走得也有點太近了吧?傅淮問過弟弟傅淮明,江妤是不是喜歡陸青城,傅淮明那傻小子能問出什麽來?!
吹著口哨告訴傅淮:“姐,我要是告訴你,江妤喜歡我,你能不能信?”
傅淮一怒不願意再理他,江妤是在相親的時候明確表示傅淮明和是不合適的,這傻小子也不知是真傻還是裝傻。
而傅亞娟也問過傅宗,好歹是傅宗同父異母的姐姐,傅宗則打著太極說陸青城那個人姐姐你還不知道嗎?
這些年來邊連隻母蚊子都沒有,多人圍著他轉,最後都裹著棉襖跑得遠遠的。
傅亞娟奇怪地問:“為什麽要裹著棉襖跑?”
傅宗笑得直不起腰:“因為你兒子太冷了,像北極寒冰,渾冒涼氣,最後把人家都凍跑了!”
不用說,傅宗也是個沒正形的,傅亞娟問來問去他也沒有個準話。
所以這一次,傅亞娟同傅淮這一對姑侄想到一起去了,早點跟陸青城把關係定下來,最好能有個意外生米煮飯,傅淮想要的,而傅亞娟想要下半輩子安穩無憂的生活。
表哥陪表妹出差,教做生意,聽上去天經地義,傅淮一來求傅亞娟,傅亞娟就認為這是個極好的機會,一口答應下來。
傅亞娟告訴傅淮說:“淮啊,你那個表哥你也知道,現在翅膀了,也不是姑姑想讓他做什麽他就做什麽的小孩子,姑姑這次要是著老臉說了他跟你去上海,你呢,也別太矜持,會撒發嗲的孩才招人喜歡。你表哥也三十多了,你們孤男寡的……姑姑就不細說了,你表哥那個人雖然子了些,但責任心還是有了,這點姑姑看著他長大,對他有數,你要是能讓他負責,他可就不會跑了。”
傅亞娟的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傅淮自然知道姑姑指的是什麽,臉兒一紅,小聲地說了句:“若是淮跟青城哥哥真地結了婚,姑姑,我會照顧你到老的。”
傅亞娟笑,就喜歡淮的聰明跟善解人意,無論淮的價,還是自的條件,傅亞娟都認為是可以配得上陸青城的。
傅淮樣子生得,又會發嗲,哪點不比江妤強,傅亞娟還真怕陸青城被那個江家的棄兒江妤搶走,到時候可就竹籃打水一場空了。
陸青城愣了一下,眉頭微微一皺,開口說道:“傅也大了,我們又不是親表兄妹,孤男寡的單獨出差,不太好吧?!”
傅亞娟一聽陸青城擔心這個,笑起來:“你這孩子,怎麽比媽還要古板,都什麽年代了,還講究這孤男寡的?淮都不擔心,你一個大男人扭扭的,也不怕表妹笑話?行了,青城,媽也累了,司機還等在外麵,媽不打擾你休息了,明天早晨八點半趕到機場,可別忘了啊。”
傅亞娟說著起就要往外走,陸青城言又止,終究什麽也沒有說,起送傅亞娟走出門口。
陪著傅亞娟走到車旁,替拉開車門,看著的車上,陸青城扶著車頂,彎腰跟傅亞娟道別:“媽你慢走。“
傅亞娟點點頭:“快回去睡吧,明天還要坐飛機呢。”
說著生怕陸青城再說什麽似的,催促司機:“我們走吧,我累了。”
陸青城目送傅亞娟的車子遠走,清冷的眸子裏飄過一無奈,轉進了家門。
他剛走進客廳,傅宗就出來了,原來他一直在家,隻是躲在一樓的客房裏不敢出來,怕應付囉嗦起來沒完沒了的姐姐傅亞娟。
看到陸青城走了進來,笑得手舞足蹈:“哎呀老陸,你這桃花運可以啊,剛跟江家二小姐卿卿我我回來,馬上漂亮的小表妹就主約去上海,話說表哥表妹那在古代就是天生一對,絕配,你跟淮又不是親的表兄妹,法律保護你們,合法,婚姻無罪!”
說著哈哈大笑,知道陸青城表麵上不聲,其實心又煩又糾結,他要是真想和傅淮扯上什麽關係,還能得傅淮不得不放下自尊去救姑姑,然後把陸青城誆到上海,主獻嗎?
陸青城不說話,坐到沙發上,給自己續了一杯溫熱的茶水,自顧自地喝起來。傅宗說他不說話,正道:“哎我說真的,你既然答應你媽了,趕收拾下東西去睡吧,明天八點半趕走到機場,你不到六點就得出發了。”
“誰說我要去了?”陸青城仍淡淡地喝著茶,反問傅宗道。
傅宗奇怪:“你明明沒有拒絕你媽,你難道想明天直接放淮的鴿子?這可不像你啊陸青城,同意還是拒絕都得堂堂正正,淮可是有我四分之一統的我的親侄,你可不許欺負。”
“誰說我要放鴿子了?”陸青城依舊不鹹不淡地反問傅宗。
傅宗這下糊塗了:“老陸,我好歹是個大律師,不傻,你別跟我玩文字遊戲,你如果不去就是放淮鴿子,不放淮鴿子就得跟一起去,你到底怎麽想的?”
陸青城起,不再理傅宗,隻淡淡地說了兩個字:“睡覺。”
江妤這一夜睡得並不安穩,醒來頭昏昏沉沉的,昨天一夜都是記不清楚的夢,混著,撕扯著,江妤本就沒有睡實。
不住有些懷念山穀中的夜晚,山穀中的清裏,山穀的客棧雖然是陌生的床,陌生的枕頭,可是門外有一個人在守護著,的心裏就無端地踏實,難得會睡得那麽香。
去上海的飛機是早班機,江妤起床後拿上提前收拾好的小行李箱,出門坐上已經備好的車輛,去接哈爾斯到機場。
他們在上海不會待太久,所以哈爾斯說一早趕過去,中午跟他在上海的幾個同學吃頓飯,大家難得在中國見麵,一起敘敘舊。
路上,看著清晨裏這個城市剛剛蘇醒過來的樣子,早起公車的上班族,路邊攤上解決早餐的小朋友,公園裏打著太極拳的老年人,每個人都在看似忙卻有條不紊地生活著,江妤問自己,的生活在哪裏呢?
口口聲聲說早晚要在國生活下去的,在回海城之前,江妤確實是這樣想的,故鄉變異鄉,餘生就在異國度過好了。
可是回來以後,短短幾個月,忽然覺得,對於海城,有了另一種複雜的緒。
說不留,仍會不舍,說不糾纏,仍會牽掛,江妤住口,那裏好像發生了什麽變化,是不知不覺間,連自己都沒有發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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