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手輕輕了溫瑜的臉,這一次溫瑜沒有躲開。
“我去把錢準備好,你去跟溫子洺談談吧。如果可以,最好明天就出發。”
見點頭,陸啟年起離開了房間。
等關門聲響起,溫瑜黯然地閉了閉眼睛,稍稍收拾了一會兒緒後,起去了溫子洺的臥室。
站在門外,敲了敲門,裏麵沒有任何靜。
試著推開房門走了進去,隻見溫子洺一不地趴在床上。
不知道他有沒有睡著,輕輕地喚了一聲:“子洺?”
“嗯?”
溫子洺了,他回頭看了一眼,見是溫瑜,這才強打神,緩緩地坐起來。
“怎麽了,姐?”
畢竟是生活在一起快二十年的姐弟,溫瑜怎麽可能看不出他的難過。
可能作為病人的溫子洺比還要絕吧。
“你準備準備,明天跟著夏醫生出國吧。”
“姐,別開玩笑了,”溫子洺卻是無打采地笑了笑:“這件事就忘了吧,我不治了。”
溫瑜坐在了他的邊,握住了他的手。
“我沒有在開玩笑,督軍說他願意送你去看病。”
“督軍?”溫子洺一怔:“為什麽?”
若是小事,他便不問了。但這件事非比尋常,需要耗費的財力巨大,就算督軍家財萬貫,也不可能平白無故地幫他們。
“為什麽督軍願意幫我?”
溫瑜當然不可能把一切告訴溫子洺。
了解他,若是說出真相,溫子洺絕對不會願意出去治病的。
想了想:“督軍說……他欣賞你的才華,想要你把病治好後,好好為督軍府出力。”
溫子洺有些懷疑:“督軍他真這麽說?”
即便督軍真的欣賞他,也不至於花這麽多錢……
溫瑜見他不相信,重重地點了點頭。
“你若不信,可以自己去問他。”
溫瑜了解他,知道他必不可能真的去問。
果然,這麽一說,溫子洺的疑慮便徹底打消了。
笑容漸漸浮現在了他的臉上。
“所以,我的病有希治愈了?”
溫瑜淡笑著點了點頭,溫子洺開心地抱住了。
“太好了太好了!”
把病治好後,他就再也不是姐姐的負擔,能夠努力讓姐姐過上好日子了。
但溫子洺又突然想起自己這一走,恐怕一時半會兒回不來了。
溫瑜就隻一人了。
“那……你也跟我一起去國外嗎?”
“我就不去了,夏醫生說了會跟你一起去,遇到什麽問題多問問他。”
雖然也不放心溫子洺一人在外,但已經答應陸啟年留在他的邊了。
“我不是擔心我自己,”溫子洺皺著眉頭:“我是擔心你自己一個人……”
“我有什麽好擔心的,我連你和可嘉都能照顧,照顧我自己還不行了?”
溫子洺還是有些糾結:“但是……”
“放心吧。”溫瑜低頭看著他的手,聲音輕:“不用擔心我,我會待在督軍邊等你回來。”
看得出來溫子洺對陸啟年還是很尊敬仰慕的,告訴他自己待在陸啟年的邊,無非也是想要讓他放心。
溫子洺臉上先是錯愕,很快又被驚喜所取代。
“姐,你和督軍……”
溫瑜溫地打斷了他想要說的話:“別多想,好好治病,我等你回來。”
以為是溫瑜害了,溫子洺也不再多問,點了點頭:“好。”
……
很快,陸啟年便將一切都安排妥當。
第二天下午,幾人便在港口和夏玉山了頭。
汽笛在遠催促著,溫瑜仔細地看著溫子洺,眼裏是不舍的淚水。
“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
溫子洺也有些難過,他強忍著眼淚,點了點頭:“我會的,姐姐要平平安安、健健康康地等我回來。”
“嗯。”
溫子洺轉眸看向了站在溫瑜邊的陸啟年,他抬手抱住了他,在他耳邊低聲道:“您一定要照顧好我姐姐……姐夫。”
“姐夫”一詞讓陸啟年幽深的眸裏閃過驚異,角有些克製不住地上揚。
待溫子洺鬆開他後,他抬手拍了拍溫子洺的肩膀。
“放心。”
兩人相視一笑,竟在不知不覺之間達了默契。
溫瑜並未發現有何一樣,倒是夏玉山看著像隻狐貍笑得得逞的陸啟年,握拳輕咳了一聲,忍住了笑意。
“好了,該走了。”
溫瑜看著兩人上了船,看著溫子洺站在人群中朝招手,熱淚盈眶地也向他擺了擺手。
汽笛聲再次響起,海浪越來越用力地拍打海岸,船慢慢了起來……
“走吧。”
待視線裏已經沒有溫子洺的影子,陸啟年攬住了溫瑜的肩膀,將被海風吹散的巾蓋好了些,帶著上了車。
這一次,溫瑜沒有再避開陸啟年。
他已經履行他的承諾,將溫子洺送去海外治療。現如今,也該兌現的承諾,心甘願地待在他的邊,為他的人……
轉頭看著街上來來往往的行人。
手卻突然被一陣溫暖包裹住了。
回過頭,隻見陸啟年握起的手,放進了他雙手之間捂著。
“怎麽這麽涼?”
他看著:“很冷?”
覺到源源不斷的溫熱從陸啟年的手心傳來,溫瑜覺得不僅是自己的手暖了,心好像也暖了。
靜靜地搖了搖頭:“不冷。”
轎車開回了別館的時候,已經晚餐時分。
溫瑜先踏了別館,一眼便看見了餐廳早已布置好的燭晚餐。
搖曳的燭照亮盛著紅酒的明高腳杯,豔滴的鮮紅玫瑰在肆意綻放,一切都如夢般夢幻、浪漫。
腳步微頓,陸啟年自後擁住了,垂眸看著臉上的表,低頭吻了吻的耳畔。
“喜歡嗎?”
溫瑜被他親得心跳如擂,低低地應了一聲:“嗯。”
的眼裏閃過複雜的緒,他特地準備這一頓晚餐,恐怕就是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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