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海榮過於警覺,本不敢輕舉妄。
等了一會兒,溫瑜見馮海榮沒有任何反應,於是試探地輕輕咳嗽了一聲。
果真如所料,馮海榮立刻警覺地睜開了眼睛。
溫瑜為了讓他放鬆戒備,在他睜開眼睛的同時,馬上閉上眼睛裝睡。
馮海榮見在睡覺,很快又閉上了眼睛。
溫瑜腳上的繩索還沒有解開,不敢,隻能先繼續等著,等到馮海榮真的睡著了再說。
……
陸啟年一直守在溫子洺的病房裏沒有走,直到聽見溫子洺說話的聲音,他才趕忙走到了床邊。
“溫子洺,現在怎麽樣?”
“督軍。”
溫子洺看著陸啟年,渙散的目漸漸聚焦。
他的呼吸因為激而急促了起來。
陸啟年擰了擰眉:“別激。”
“我姐……被人抓走了,”溫子洺費力地說著:“求督軍快去救。”
提到溫瑜,陸啟年的臉便沉了沉:“我知道,我已經派人去找了。”
“那個男人……左臉頰有傷疤。”
溫子洺努力回憶著那個嫌犯的樣子,他清清楚楚地記得嫌犯臉上大塊的傷疤。
這個線索對於陸啟年來非常重要,他目一沉:“好,我現在就讓人去找。”
陸啟年走到病房外,守在門外的嚴北趕忙迎了上來。
“督軍。”
“全城尋找左臉有疤的男人,一個都不許掉!”
“是!”
溫子洺半闔著眼,定定地看著陸啟年拔的背影,心中對陸啟年更加激敬重了幾分。
……
溫瑜終於趁著馮海榮睡著的時候將腳腕上的繩子也割斷了。
想要站起來,卻因為同一個姿勢保持太久,手腳發麻。
閉著眼睛忍了一會兒,等到發麻的覺漸漸褪去,才慢慢站了起來。
的眼睛死死地盯著馮海榮,留意著他臉上任何細小的變化。
一步一步,朝著門邊靠近。
溫瑜的手有些發抖地搭在了房門上,的心髒跳得飛快、
輕輕地拉開了房門,當聽見些微的“吱呀”聲時,的作立刻停了下來。
膽戰心驚地看著馮海榮,還好,依舊沒有醒。
溫瑜繼續鼓起勇氣,繼續拉開房門。
可這一次不再那麽好運,馮海榮察覺到了靜,遽然睜開眼睛。
溫瑜見人已經醒來,心裏咯噔一下,猛地拉開房門跑了出去。
跑出房間,看見雜草叢生的山路。
後的腳步聲逐漸靠近,張得慌不擇路,一下子踩空,整個人沿著山坡滾了下去。
溫瑜本控製不住自己的,努力護住腦袋,卻不停地撞在石頭上、樹幹上,疼得幾乎要暈過去。
終於在一個相對平緩的地方,停了下來。
溫瑜忍著的疼痛,緩了一會兒,這才抬起頭往上看。
馮海榮站在剛剛摔下來的地方低頭看了一眼,不肯死心地去旁邊尋下來的路了。
溫瑜不敢在原地耽擱,咬著牙,一瘸一拐地往前跑。
四周草叢生,腳下顛簸不平,本看不見路麵,摔倒了又趕爬起來。
整整一天沒有吃東西,又於高度張之中,頭昏腦漲,全乏力,隻憑著求生意識在努力堅持。
直到周圍的草叢漸漸稀疏,腳下的路麵越來越清晰,這才驚喜地發現一條平坦山路就在眼前。
然而後也傳來了窸窸窣窣的聲音。
驚慌地回頭,隻見遠馮海榮正越過草叢,兇神惡煞地盯著,如同來自地獄的閻羅朝追來。
溫瑜本不敢去想如果被馮海榮抓回去是什麽結果,扭頭沿著小路往前跑。
但遍鱗傷,渾虛弱,又怎麽可能跑得過馮海榮。
當的頭發被人從後擰住,頭皮傳來撕扯的痛楚時,知道一切都完了。
“還敢跑!”
馮海榮用手肘卡著溫瑜的脖子,用力地將往來時的路拖行著。
溫瑜努力掙紮著,雙手抓住馮海榮的手臂,找準機會低頭狠狠地咬上了馮海榮的手臂。
“啊!”
痛苦的聲音響起,馮海榮暴怒地甩開了溫瑜。
他看了一眼手臂上已經見的牙印痕跡,怒火中燒,走到又想逃跑的溫瑜邊,一腳踹在了的背上。
“嗯……”
溫瑜悶哼一聲,隻覺那一腳似乎要將的五髒六腑全都踹碎了,甚至連呼吸都像在撕扯一般的疼。
接著拳頭和腳如雨點般砸落在了的上,蜷著,努力地護住自己。
“溫家人都該死!該死!最該死的就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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