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4章雨過天晴

雨還是正常下著，雷霆也時不時咆哮著亮起輝，但這天氣自然就好似一片平靜的水域，此刻自易書元起了漣漪。

當船上的儒生出現的時刻，就有一種彷彿一切氣機都發生變化，萬流轉皆有牽連的覺。

待到易書元走上岸，一切好似都恢復如常，或者本就沒有任何變化，可是則所有人卻又都看著他。

即便是鄭怡明也明白，眼前出現的這個人絕對不是普通凡人了，而更讓他驚喜的是，即便在雨中，他也藉著雷看清了對方是誰。

「先生.」

劍仙雙目瞳孔散大，死死盯著尚且抬頭看著舊城牆的儒生，分不清是不是仙、妖、魔、怪，但這種覺，應該是仙道中人。

此刻的劍修心神震，或許是因為易書元出現時的話語，難以形容心中的覺。

「是你！你不是凡人！此貓妖與你也不了干係吧？你可知罪孽？」

人間之道，用天界的說辭來說可以算是犯天條。

聽到這，易書元終於忍不住笑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修行各道總喜歡說凡人一葉障目，於天地眾生萬又何嘗不是如此。」

易書元視線看向眾人，驚愕、戒備、好奇、期、迷茫等各種表的變化都盡收眼底，而他的腳步也走向於欣梅所在。

烏孫恆手持寶劍，劍尖還沾染的於欣梅的一縷雨水都沒能沖刷掉的鮮，待易書元走近，他有些不知所措地退開了一步。

「先生——您醫超群，看看於姑娘，救救——」

那邊被老和尚拉住的鄭怡明最先反應過來，朝著易書元大喊著，而他邊的老和尚只是愣愣看著那個方向，腦海中反覆想著的則是那「空論樹下禪」.

易書元走向於欣梅的時候，十步開外一劍意也在變得越來越強，但他就好似沒覺到一樣。

「道友勿！」

劍修的聲音傳來，易書元只是看了他一眼已經走到了於欣梅邊。

這一刻，劍意隨劍綻放。

「錚——」

烏孫恆手中的劍手而出，同時劍修方向也有劍近，不過易書元也能到這劍空有凌人劍氣，並非存著殺意，似乎更多是想要將人退。

只不過易書元連避都不避，這劍修的劍迅捷且善於遁走變化，這在他面前也算是小巫見大巫了。

見到易書元不避，就連那劍修都心頭一驚，只是這一刻，易書元一手抬起，在劍襲來的一剎那扣在劍刃一側輕輕一撥。

「鏘~~~」

這一撥好似扣弦，又似撥桿，那鋒銳劍竟然在易書元指尖扭轉，隨後劍修所的另一道劍撞在一起。

「當——」

鋒芒之間的一撞，兩道劍相互點在一起，既不分開也不抵消，那邊劍修已經劍指向前，催渾法力，雙目銳利地看著易書元。

而易書元只一手中三指扣著其中一道劍，三指順著劍刃到劍柄后輕輕一彈。

「咣~~~」

兩柄飛劍頓時如同彎弓一般扭曲，一柄向左一柄向右.

「嗡——」

周圍落下的雨滴剎那間霧化，兩劍扭曲之間，被劍照亮的雨霧氣也被無形之力牽引到兩側扭曲方向，與昏暗之夜形短暫的太極。

同一刻，一強大的彈力反震劍修，心神之中「轟」的一聲，劍修渾法力好似被重鎚一擊，整個人踉蹌著後退十幾步。

就連烏孫恆和老和尚幾人也被震得不斷後退。

而劍修這一退，太極平衡剎那間破碎，同時破碎的還有兩柄飛劍。

「咣啷啷」

兩柄劍在易書元右手前方碎數十段，整個過程就好似他撥弄了一下劍刃在微微一彈，太極生滅之間劍仙震退，飛劍也隨之破碎。

易書元大袖一甩，長劍碎片化為一道道劍掠空而起，如若流星一閃逆天而上，破碎了整片天空

這一刻，劍破虛空，烏雲潰散，雨過天晴！

明月與星辰的輝撒落在夜晚的大地上。

那鋒似乎只是短暫的一瞬，整個過程中巍然不的只有易書元和彷彿他庇護的於欣梅。

易書元甚至都本沒有出劍，然劍道上的境界差距之遠，尤勝過仙凡之別！

到此刻，易書元卻並未看向那邊呆愣愣站在原地的劍修，而是低頭看向地上被飛劍釘著的子。

於欣梅看著站在那的易書元，眼角淚痕尚在，眼神之中當然帶著期盼，可同時也有著強烈的震驚，這是那個書攤的攤主？

易書元左手須笑著一笑容搖了搖頭，隨後右手袖口輕輕一揮，在於欣梅口的劍就緩緩退了出來。

「呃嗬.」

於欣梅軀一陣，痛苦也終於遠去。

易書元喃喃之語在於欣梅耳邊出現。

「花無百日紅，人無再年，江山社稷有沉浮，王朝氣數終有盡，你此番為救恩人引王朝氣數之變，可算是不知者不畏，不過這大圭的氣數算是走上末路了。」

長劍拔出，於欣梅自的法力便護住了軀，也有了力氣掙扎著坐了起來。

「先生意思是鄭公子能事？」

易書元笑了。

「那就不一定了，但大圭肯定是氣數將盡，鄭怡明算是引勢而之人，將來問鼎社稷之人又有誰知道呢。」

說著，易書元終於是看了劍修一眼，但對方心神深震和打擊，似乎是道心不穩，再看向烏孫恆和金和尚，似乎也沒好到哪去。

「這位於姑娘乃是正道妖修，並非邪祟，幾位便散去吧！」

其實這一點，自易書元出現后沒多久，眾人心中已經有預，哪怕是劍修也是如此，只是或許心中不願承認，而眼前這位河邊船上下來的儒生，也定是修行中的高人，大概是仙道中人吧。

「若我等要降服的妖乃是正道，那老衲等人又算是什麼.」

金老和尚鬆開了鄭怡明的手，眼神之中沒有了那一份平靜從容。

鄭怡明也是微微愣了一下，然後立刻跑到了於欣梅邊扶住，查看後者傷勢的同時卻也不敢出聲打攪，只敢小聲詢問。

易書元看向老和尚，只能說事的發展很多時候不以人的意志為轉移，他本以為能看到一場類似「白蛇傳」的故事，但如今的況也未嘗不是一種戲劇。

「和尚，天道自然萬生息之理其實很簡單，萬法從心起，空論樹下禪.」

話音一頓，易書元看了於欣梅和鄭怡明一眼，雖然這兩位不似當初所想，但也可借其一言，或者說於欣梅和鄭怡明心中之志也符合此言的寓意。

「道可以不修，經可以不念，但莫污濁，上天一定樂見人團圓！所謂紅塵之妙莫不如是！」

紅塵之妙為何，眾生之意必嚮往好，家人團聚，有人終眷屬，國泰民安，富足健康，皆為此意，或難至或背離，或失，紛紛擾擾難明晰，但此意是眾生最純真的嚮往，也即可為天意。

而這句話是易書元上輩子在看老版電視劇的時候，從那看似懦弱的許仙口中對著法海說出來的，從此就再沒忘記過。

「喵嗚~~~」

一聲貓聲再次牽眾人心神，劍仙抬頭去，河邊樹上一隻黑白相間的貓跳了下來，落到了易書元的肩頭。

灰勉用舌頭爪子又用爪子洗洗臉，然後看向幾人，眾人眼神都帶著驚愕，一時間多有看向於欣梅和貓兒者，此二者難道不該是一個妖怪嗎？

「這便是先生說的，你們的一葉障目，我本就和那小魚兒不是一個妖修，只不過嘛，看你們咄咄人，我也懶得解釋，就當是幫那小魚兒一把了！」

貓兒的話說到這，一雙琥珀中帶著豎瞳的眼睛有了幾分特別的神，看向那邊的劍仙。

「使劍的，你看看我是誰！」

話音落下，易書元肩頭的貓兒已經收，也產生變化，隨後就化為了一隻灰白相間的小貂。

劍修軀微微一震，幾分不可置信，也有幾分原來如此之.

「靈貂法仙，仙尊護法道.您是易仙尊？」

劍修臉上出幾分慘然笑容，原來自己剛剛竟然妄圖同仙尊一較劍，原來那妖說的是真的，難怪有引星辰之丹氣.

沒想到是在這種況下遇到仙道絕巔的高人。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嗬.」

寂寥的笑聲中，劍修荊庶向著易書元拱手長揖一拜，在見到易書元點了點頭之後，荊庶劍指向著烏孫恆一點，那剩下的一柄劍飛到了烏孫恆腳邊。

隨後荊庶便踏風離去再不回頭。

「師父，師父——」

烏孫恆喊了幾聲，但眨眼間已經不見劍修蹤影。

「我佛慈悲.老衲修行不足，這便回高昌寺去了，於施主鄭施主若他日心存怨恨，可來高昌寺取老衲命」

老和尚佛禮一拜，然後轉離去，不過他才走出去幾步，那邊於欣梅就立刻開口了。

「老和尚，伱以為我是你們啊，喜歡欺凌弱小，你念經煩死了，我才不會去找你了，好好修你的佛吧！」

老和尚腳步一頓，隨後繼續離去。

「善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