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煙雨站在人行道上思考片刻,想到自己坐公車可能不會被讓座,便放棄的搭乘公車的打算,等了半個小時,終於等來了一輛計程車。
時間還早,茶店裏沒什麽生意,孟怡婷正和兩位請來的員工邊喝茶邊聊天,突然看到傅煙雨推開玻璃門走進來,頓時嚇了一大跳。
要知道,這個時候的傅煙雨,對於紀家來說就是個國寶。
要是國寶在這兒有點兒什麽意外,孟怡婷把自己賣掉都賠不起。
孟怡婷連忙起迎上去,小心翼翼的攙扶著傅煙雨,“你怎麽過來了,表哥知道嗎……你自己一個人過來的?你是來害我的對吧?”
和孟怡婷聊天的那兩名員工也跟著站起,和傅煙雨打招呼。
傅煙雨嗤了聲,“扶什麽扶,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殘疾呢!”
“您老人家不殘疾,就是肚子裏揣了個小國寶。”孟怡婷拉開凳子伺候著傅煙雨坐下,“小燕,給傅老板倒杯溫水過來。”
“好咧。”小燕的員工應聲走到了吧臺後。
另一名男員工見狀,默不作聲的退到後廚,把地方騰出來給們。
傅煙雨接過小燕遞來的水杯,雙手捧著,輕抿了一口。
眼角的餘瞥見孟怡婷正盯著自己看,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你盯著我幹什麽,我們前天才見過麵,別說你想我了啊。”
雖然傅煙雨不來茶店了,可孟怡婷卻經常去紀宅裏蹭飯。
孟怡婷端起自己那杯茶喝了口,“你跟我說實話,你自己一個人跑出來,我表哥知道嗎,表哥他爺爺知道嗎,我小姨知道嗎?”
傅煙雨用一直看智障的目看著孟怡婷,沒回答的話。
那不是廢話嗎,要讓他們知道了,還能出來嗎。
所以必須是溜出來的啊。
兩人大眼瞪小眼了好一會兒,傅煙雨才開始說正事:“我恐怕生了孩子之後都未必能來店裏了,你打算一直守著這個茶店嗎?”
生了孩子,肯定顧著孩子多一點的,未必分得出力看這邊。
孟怡婷聳了聳肩,“不守著又能怎麽辦。再說了,我覺得這裏好的,每天待在後廚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研究各種口味的蛋糕。”
孟怡婷是真心喜歡西點的,可僅僅是喜歡做,並沒有將自己做出來的東西推廣到全世界的打算,隻想守著茶店這一方天地而已。
傅煙雨訓,“你整天藏在後廚是找不到男朋友的。”
孟怡婷不以為然,“那我就嫁給油了唄!”
傅煙雨看了一眼,沒有再說什麽。
以前在一起喝酒的時候,無意中聽孟怡婷說過,以前似乎有過一段,但後來無疾而終了,這大概是導致對不冒的原因吧。
傅煙雨心裏雖然好奇,但也沒有多問。
兩人麵對麵坐在店裏扯三扯四,天不知不覺中暗了下來。
直到紀臨安一個電話打過來,傅煙雨才恍然發覺,已經六點多了。
傅煙雨心虛,接電話的時候嚴重底氣不足,“喂——”
電話那頭的紀臨安沉默片刻,溫聲問:“在哪裏?”
傅煙雨顧不得瞪一眼正朝著自己幸災樂禍的孟怡婷,捂著聽筒,聲音又小了些,“在茶店,和怡婷在一起。”
紀臨安沒有多說什麽,讓傅煙雨等著,便掛斷了電話。
這個世界上,絕對不存在完全沒有脾氣的人。
紀臨安也是有脾氣的,隻是他脾氣不輕易有,也不輕易顯。
但是這一次,向來好脾氣的紀臨安,生起了傅煙雨的氣。
一言不發的把傅煙雨接回公寓,照常準備晚飯,伺候吃飯,吃完飯伺候洗澡,看起來就和平時沒什麽兩樣。
唯一不同的,就是由始至終,紀臨安都沒有說過一句話。
這,和傅煙雨想象的不一樣。
以為,紀臨安生氣歸生氣,終究不會對怎麽樣的。
傅煙雨不怕人罵,就怕人跟玩冷暴力,洗完澡躺回床上的時候,看到紀臨安還在冷著臉,又難過又委屈又害怕,差點兒就哭出來了,可憐兮兮的扯著紀臨安的角,聲音悶悶的說:“臨安弟弟,對不起。”
紀臨安當然不會真的跟一個孕婦生氣,這個孕婦還是自己老婆,冷落隻是想讓知道錯,以後不要再自己一個人到跑而已。
現在傅煙雨主認錯,紀臨安依舊繃著臉,一開口,語氣卻緩和了不,“知道自己錯在哪裏了嗎?”
“知道了。”傅煙雨抱住紀臨安的腰,腦袋往他懷裏拱了拱,“我以後再也不自己一個人出門了,就算出門也會和你說一聲。”
紀臨安回抱住傅煙雨,良久,才輕聲說:“你嚇死我了。”
他下班回到家看到家裏黑漆漆的,到都找不到人,手機裏麵也沒有未接來電沒有未讀消息,雖然第一時間猜到傅煙雨極有可能跑出去玩了,可他還是忍不住擔心,擔心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委屈。
傅煙雨愣了下,眼眶又紅了,“對不起嘛。”
被關得太久了,滿腦子想著出去出去出去,忘了紀臨安會擔心自己。
一想到紀臨安下班回家找不到自己時著急不安的模樣,傅煙雨就疚後悔得不行,心底暗暗發誓,以後再也不這樣了。
紀臨安輕著傅煙雨的背,沒有說話,無聲的安著。
他能在法院裏不依不饒,卻沒辦法跟自己的老婆做任何計較。
即便是錯,隻要察覺到難過,生氣不到兩分鍾,他就忍不住哄。
自古英雄難逃人關。
如今的紀公子,紀大律師,也終於被吃得死死的了。
靜靜的抱了一會兒,傅煙雨緒平複下來,察覺到紀臨安不生的氣了,眼珠子骨碌碌一轉,突然說:“臨安弟弟,馬上結婚一周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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