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一早,邢錚便給沈溯發了微信,約他下班後到如風會所見麵。
下午六點鍾,沈溯來到了包廂,和邢錚了麵,顧淞也坐在一旁。
看到邢錚玩味又嚴肅的矛盾表,沈溯挑起了眉,憑他對邢錚的了解,一般他出這個表的時候,就沒有好事。
沈溯:“找我什麽事兒?”
工作日沒回家陪老婆和孩子,而是約他們出來喝酒,是這一點,就引人懷疑了。
邢錚擺弄著酒杯,漫不經心地笑著問:“最近找人了麽?”
沈溯被問得愣住,“別告訴我,你找我出來,就為了問這個。”
邢錚:“當然不是,找你出來是打算給你介紹個朋友。”
這回不僅沈溯,顧淞也驚訝了,他一臉好奇地看著邢錚:“你最近改行做婆了?”
結識多年,沒見過邢錚為誰介紹對象的,他素來不是管閑事的人。
沈溯反應過來之後,也問:“怎麽這麽突然?”
邢錚:“不突然,我看對方符合你口味的,怎麽樣,要見一見麽?”
沈溯幾乎是毫不猶豫地回答:“沒興趣。”
邢錚瞇起眼睛來打量著他,這個答案,很不符合沈溯一貫的作風。
沈溯是個不折不扣的玩咖,從前隻要有人給他介紹人,長得不錯的,他基本都會去見一見,絕對不會如此幹脆利落地拒絕。
他剛剛拒絕的模樣,像是在為誰守如玉。
邢錚做夢都不曾想到,有朝一日,他竟會用這個詞來形容沈溯。
念及此,邢錚笑了出來,“怎麽沒興趣了,跟季瞳分手之後,你不喜歡人了?”
沈溯:“……”
邢錚:“那就是心裏有人。”
鋪墊了一番以後,邢錚便順勢將自己想說的話帶了出來,“你還惦記著馮風?”
邢錚會猜到這件事,沈溯並不覺得意外,他那腦子轉得比誰都快,又很了解他。
既然被猜到了,沈溯也不否認,在他的注視下點了點頭,“的確如此。”
沈溯本以為,邢錚會勸他幾句,譬如讓他不要去打不該打的主意之類的。
但,邢錚並未說什麽,甚至還笑著說,“來真的了啊,第一次見你被一個人吃得死死的。”
沈溯:“……”
顧淞覺得,邢錚今天過來說的每句話都很奇怪,讓人不著頭腦,他忍不住去問,“我說,你到底是什麽意思?”
邢錚答非所問,“我聽說李鉞去紐約工作了,未來幾年應該都在那邊發展了。”
沈溯:“嗯,我知道。”
邢錚挑眉,“你怎麽知道的?”
沈溯:“昨天馮風去機場送人,上聊了幾句。”
“我錯過了什麽?”邢錚玩味地笑著,“你和馮風現在已經是可以停下來聊天的關係了?”
沈溯:“我和又不是仇人。”
邢錚:“你這是打算追人了?”
沈溯避而不談這個問題,他以為邢錚會因為這件事“譴責”他,孰料,邢錚竟是同他說:“李鉞去紐約了,這是你千載難逢的好機會,該出手就出手吧。”
此言一出,沈溯和顧淞兩人共同愣住,全然不敢相信,這是邢錚裏說出的話。
沈溯擰起眉確認了一遍:“你在鼓勵我撬牆角?”
邢錚:“你心裏難道不是這麽想的?”沈溯:“我記得你以前很反對我這麽做。”
邢錚:“你也說了是以前,現在我改變主意了,既然你這麽長時間都忘不了,那不如就去把人追過來,反正李鉞已經不在南江了,異地不靠譜。”
沈溯斟酌了一番邢錚的話,隨後又去和顧淞對視了一眼,換過眼神後,沈溯同邢錚說:“李鉞的工作,是我安排的。”
這回到了邢錚驚訝,他放下手中的杯子,“你安排的?”
顧淞接過邢錚的話,“也不能全怪沈溯,要是李鉞沒投簡曆,沈溯上哪裏給他安排去,主要還是因為李鉞這個人太有野心了。”
顧淞的話解答了邢錚心中的疑,他在短時間便將整件事推理了出來。
之後,邢錚再次笑著看向沈溯:“你這盤棋下得夠大的。”
沈溯緘默不語。
邢錚又誇獎了一句,“你那次高燒之後,智商好像也燒回來了。”
沈溯:“……”
倒也不能怪邢錚這樣說,主要是,沈溯之前的一係列作,的確非常迷,從溫舟遠出現之後,他這個人就沒有正常過,爭風吃醋就算了,居然親自跑去溫舟遠麵前鬧,馮風那種子,自然是會覺得他稚。
眼下他能冷靜下來,去重新評估這件事,並且找到有用的辦法,還是值得開心的。
但,這有個前提,是馮風本也還對他有些意思。
再者就是,李鉞的野心,也給了他趁虛而的機會。
沈溯和顧淞都在仔細品邢錚的這番話。沈溯腦子轉得快,邢錚今天反常的態度,頓時便讓他想到了什麽,“是不是林湄和你說什麽了?”
以馮風和林湄的關係,若是與李鉞之間出現隔閡,一定會第一時間同林湄說。
顧淞也想到了這一層,於是兩人齊刷刷看向了邢錚。
邢錚並未同沈溯過多,隻是說,“李鉞這一走,異地恐怕堅持不了多久。”
顧淞:“這不是廢話麽,他們兩個人的本來也算不上穩固,這才在一起多久,李鉞二十五六歲,氣方剛的年紀,怎麽可能守如玉,更何況,到時候還有個張……”
說到這裏,顧淞猛地意識到了不對,趕忙閉上了。
張霜的事,邢錚並不知,說以後,怕是要惹麻煩。
“還有個什麽?”雖然顧淞閉閉得快,但邢錚還是聽見了,並且立馬察覺到了不對,“你們兩個有事瞞著我?”
顧淞立刻去同沈溯對視,沈溯斟酌片刻後,決定同邢錚坦白這件事,“李鉞前友的事,你記得吧。”
邢錚點點頭,“記得,因為出國讀書跟他分了那個。”
沈溯說,“之前顧淞聯係到了。”
邢錚瞇起了眼睛,幾乎已經猜到了他接下來的作,“你打算讓這個前任去找李鉞?”
問完以後,邢錚忽然又想起了什麽:“之前李鉞和他前任接,是不是你安排的?”
顧淞說:“之前是我安排的,那會兒他都不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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