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樂聲嘈雜,周圍人聲鼎沸,他在陪客戶,客戶喊來的都是來喝酒鬧氣氛的,他喝了不,但其實不喝也沒人迫他,他有點癡迷於空腹被烈酒灼燒的痛,會讓他有片刻的清醒,但他也意識到自己不該這樣喝,因為傷筋骨需要很久,他現在還是會腳疼。
上次說裏麵有鋼板嗎?還是沒有,是不是明年去拆?
他記憶模糊。
有人還在說:“徐家最小的那個前段時間好像結婚了,聽說他們好事將近了。”
“有孩子了啊?年輕人這麽快嗎?難怪結婚領證這麽著急,原來是因為有了孩子。”
“可不能讓孩子沒名沒分地出生,我這麽渣的男人都做不出來讓自己的孩子在外麵啊,說什麽都要做好安全措施,孩子在外麵的都不配做個男人。”
謝延舟聞言,自嘲地譏諷一笑,仿佛有個響亮的掌打在了他的臉上。
他不是男人,他對小驚蟄不管不問有多久?
他深呼吸,閉上了眼睛,所以,聞柚白這麽突然結婚的原因,是懷孕了嗎?他眼皮發熱,臉在曖昧的燈下都顯得蒼白,鑽心的疼痛讓他難以忍,有了徐寧桁的孩子,如果真的是這樣,那他們就真的是一家人了。
但他又想起,柚子當時明明過傷,正常來說,會像說的那樣,難以再孕,真的懷孕了嗎?他以後見到和徐寧桁的孩子,他該自稱什麽?又該如何麵對?
溫歲去醫院看到聞柚白和徐太太,是來看腳的,見聞柚白裹得嚴實就像一個球,心口生出了暗自的得意,剛剛也從小姐妹那得知了,聞柚白好像懷孕了,也就意味著很快就要胖得很難看,為婆,臃腫又庸俗。
聞柚白是來醫院婦科調理痛經的,但是不知道為什麽,徐太太聽說要去醫院,立馬就要跟著去,產科和婦科在同一層樓,一路上徐太太都在念叨什麽孕婦注意事項,笑得很開心,聞柚白沒有明白說這些的意思。
直到們遇見了溫歲。
溫歲笑著對聞柚白道:“柚柚,好久不見,原來你懷孕了呀,喲,肚子大起來了?哎,不是我做姐姐的說你,你也太不自了。”
憂心忡忡:“以前未婚先孕生小驚蟄,現在又是未婚先孕,你們才結婚多久,難怪結婚這麽匆匆忙忙啊?”
聞柚白眉心沉沉地跳著,怔了一下,才明白溫歲在說什麽,隻覺得荒唐,什麽時候懷孕了?
但還沒說什麽,徐母就先生氣了,一把握住了聞柚白的手,皺著眉頭,嫌棄地看著溫歲:“你這孩子,以前你媽媽是多麽溫優雅的一個人,你怎麽會這樣,跟你媽媽一點都不像,你一個千金大小姐這麽刻薄?”
徐母繼續道:“現在年輕人誰還在乎未婚先孕?孩子來了都是上天恩賜的禮,未婚先孕也不是孩子的錯,男方更有錯,你可不要再胡說了,我們柚柚剛嫁來我們徐家,我們一家人幸福滿,不需要你這種人來說什麽未婚先孕,懂了嗎?管好你自己吧。”
這已經是徐母能說出最壞的話了。
聞柚白轉頭看,眸裏閃的是複雜的緒,原本想說的話全都堵在了嗓子眼,得不過氣來,所以,徐母也認為懷孕了?
徐母卻以為的恍惚走神是因為溫歲,拍了拍的手背,擔憂地安道:“柚柚,你可別聽溫家那個沒教養的小姑娘說的話,我以前聽別人說溫大方得,今天一看,都是假的,潑辣蠻橫心歹毒還差不多,這些傳言可真是一點都不可信,你放心,寧桁早就跟我們說過你懷孕的事,媽媽不是那種封建頑固老古董,有孩子了是好事,咱們家每個人都很開心的。”
徐母笑得溫,眉眼慈祥,聲音也和,聞柚白看著,言又止,最終什麽都說,口卻宛如被重石著。
和徐母相的這段時間以來,知道徐母是個善良的人,沒什麽富太太的架子,一心一意地疼著自己的孩子,因為徐寧桁的喜歡,而屋及烏地對和小驚蟄很好,現在口卻沉甸甸的,現在才明白,徐家人會那麽快同意和徐寧桁結婚的原因,竟是徐寧桁對他們撒謊,說懷孕了。
而徐寧桁本沒對提起過這件事。
聞柚白對著許母的眼神,本說不出什麽話來,也不知道該說什麽,心底深卻生出了怒意和無力,接下來的麻煩事,隻會多,不會。
溫歲被徐母罵了一通之後,臉青紅加,也笑了下:“說的倒是好聽,這個圈子除了你們家,也沒人會接一個二手貨了,還是生過孩子的。”
徐母氣得不行:“真是沒教養,真該讓大家都來看看,聞家和溫家是怎麽教出你這種孩子的?”
聞柚白扯了扯徐母的手,溫聲道:“不用理,我不在乎,越理會越是來勁,我們走吧。”
徐母笑:“真是奇怪啊。”歎氣,聲音不大不小,足以讓溫歲聽見,“一個家裏居然養出天差地別的兩個人,柚柚這樣優秀,另一個備寵的卻那樣糟糕,難怪謝家那位現在看都不看,自己攀不到謝家,就開始詆毀柚柚,誰不知道謝家那個現在有多在乎我們柚柚,是我們柚柚看都不看他。”
溫歲最討厭別人把和聞柚白對比,尤其還是輸家,氣急敗壞:“延舟才不喜歡,而且,徐太太,你兒媳婦被人惦記著,你不覺得晦氣嗎?是不檢點!”
徐母勾著角,有些訝異:“哎,你這孩子也讀了這麽多年書,一點道理都不明白嗎?鑽石珠寶招賊惦記,不是因為鑽石珠寶不檢點,是珠寶太好了,是賊不檢點。”眼神憐憫,嗓音輕,“溫小姐,所以,謝家那位賊都不惦記你,是覺得你不是珠寶或者鑽石吧?”
溫歲氣得抖,眼神冷了下來,直背脊,轉就走,冷冷地扔下一句話:“遲早有你們徐家後悔的。”
聞柚白又是好笑又是無奈,輕聲道:“不用幫我吵架,丟了你的份,溫歲一直都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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