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柚白和徐寧桁約著去上課。
徐寧桁提到了長叔叔項目:“你現在有沒有想給孩子們寫信?”
聞柚白笑著搖搖頭:“我沒有時間,而且我也沒有那個心,能捐錢對我來說,就很不容易了。”
徐寧桁也笑了笑:“我也就小時候寫過。”
這句話沒什麽特殊的,隻是兩人都有過匿名的筆友,聞柚白忽然生出了惺惺相惜的覺,轉過頭,看著徐寧桁:“你以前寫了什麽呀?是什麽時候的事?”先說,“我是小學的時候。”
徐寧桁黑眸幽幽:“好巧,我也是小學。”他興致並不高,想到和謝延舟通信就心裏沉沉。
但是,他心裏也覺得有些奇怪。
他溫和出聲:“你怎麽知道是謝延舟給你寫信的呢?我們當時所有的活都是匿名的,所有的參與者都不知道收信人的地址和名字,這隻是個心活,而且,據我所知,延舟哥並不是有心的人,他比我們大幾歲,他那時都上初中了,已經沒有這個活了。”
徐寧桁語氣平靜,條理清晰。
聞柚白聽了眉心沉沉一跳,倒不是覺得他在挑撥離間什麽,隻是心髒瑟了下,總覺有什麽是忽略掉了的。
其實,當時也覺得奇怪,正如徐寧桁所說的,謝延舟並不是什麽有心的人,並不是說他為人狠毒,謝氏集團設立了慈善基金,每年都會援助很多貧困或者患病人群,謝延舟的個人賬戶每年也會自劃款捐錢,他參加過許多慈善捐贈活,還拿過市裏頒發的慈善企業家的證書。
但是,他的這些善良隻是因為他有錢,對他來說隻是舉手之勞,而且企業做慈善事業可以減免很多稅收,又可以收獲好名聲,為企業打個好廣告,百利無一害。
聞柚白不是未年無知,很清楚這些企業做慈善的目的,當然,他們有錢,也不能掩蓋掉他們的善良,畢竟他們是真的捐錢,真的在做善事。
隻是,謝延舟真的會不厭其煩地給一個從未見過麵,並且對他理不理,甚至厭惡他施予同心的農村孩寫信嗎?
沉默了會,又覺得自己是昏了頭。
如果不是謝延舟又會是誰,不能用他現在的狀態去揣測曾經的他,何況,他並不是大惡之人,隻是他不是一個適合托付終的良人。
兩人並肩走在校園裏,湖畔落了積雪,湖麵上沒有結冰,寒風吹過,泛起波瀾。
聞柚白笑:“雖然我並不知道謝延舟為什麽會有心,但寫信的人應當就是他,他手裏有那個章,就是信件的落款章,有一次被我看到了,我就告訴他,我是他曾經的通信對象,我也覺得很神奇,我和他居然很久以前就有過那樣的奇妙的緣分,我一直覺得那幾年的信對我來說,可有可無,可是,當我找到了他的時候,我卻似乎很開心。”
“章?”徐寧桁眼皮瘋狂地跳著,這一聲幾乎是從嚨口扯出來的,有些突兀,他結滾,繃了廓線條,盯著聞柚白,“是什麽章?”
聞柚白停下腳步,有些奇怪地看著徐寧桁,睫輕:“是啊,一個章,就是常見的落款章,寧桁,你怎麽了?”
徐寧桁心髒如同被人狠狠地擰住,轉了一圈,疼得他呼吸困難。
他希不要是他想多了,他所認識的延舟哥並非如此惡劣,不怪他敏,他小學時在練習使用電腦打字,所以寫信都是電腦打的,他小時候還練習過刻章,徐家為他請了大師教學,所以,他很早就有私人印章,也在信件裏使用了這類的章,這個習慣一直延續到今天。33小說網
但據他所知,謝延舟並不喜歡用章,他除了公章外,並不用個人印章,相反他能寫得一手好字,所以他的個人落款一般都是龍飛舞的手寫簽名。
一個不用章的人,一個不寫信做慈善的人,一個沒什麽耐心的人,真的就那麽巧和他幹了同一件事嗎?
更何況,徐寧桁記得,他以前常用的那個章,在高中的時候,有一次聚會玩遊戲,他輸給了謝延舟,延舟哥拿走了那個章,原本說好他也不要別人的章,所以第二天就會還他的,但第二天,延舟哥卻告訴他,那個章丟了。
是真的丟了嗎?
徐寧桁眼眸忍不住紅了,他被自己的推測衝擊得難以自控緒,他抿直線,眼底浮現微,又重複地問了一遍:“是什麽樣的章?”
聞柚白看著他,沒有回答,隻是問:“寧桁,你怎麽了?”
徐寧桁廓地繃著,整個人就像一張拉滿的弓,他握住了聞柚白的手,用力得有些疼。
被嚇了一跳,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寧桁……”
“是什麽樣的章?”他還在糾結這一點。
“沒什麽特殊的……”聞柚白的記憶也有些模糊了,不知道他為什麽一定要問清楚這個章,“章是謝延舟的,當時那些信都是打印出來的,隻能從落款的章來認了……”
“打印?”徐寧桁眼裏布滿了紅,他自嘲地笑出聲,手上的力道一點點加重,凝視著聞柚白的眼睛,“柚柚,我能看看那些信嗎?”
聞柚白黑眸深不見底:“什麽?”
“或者,你想不想看我手上的信?那個孩回給我的信?”怎麽可能會有那麽巧合的事?
如果真的那麽巧合,那一定是人為。
“延舟哥給你看過你給他回的信嗎?”
聞柚白搖了搖頭,爾後道:“謝延舟脾氣差,格不好,他早就忘記了通信容了,那些信也早就被他扔了。”
當時手上的信都差點被他扔掉,好在他不知道為何又想通了,又把信還給了。
可以把信給徐寧桁看,裏麵也沒什麽特殊的,就是兩個小孩的無聊對話,但又格外有趣,充滿了溫。
“寧桁,你為什麽要看這些信?是想給長叔叔項目找一些靈嗎?”
徐寧桁眼眸通紅,他深呼吸,口起伏:“柚柚,你信嗎,這些信不是謝延舟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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