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煊看見他,有些意外,因為自始至終都沒有人跟他提過,杜柳在這裏,連忙道:“杜統領,你怎麽在……”
“是他救了我。”簡蝶道,“昨夜的大夫也是杜大人找來的。”
“是麽。”傅煊連忙起,鄭重的行了大禮,“傅煊謝過大人救命之恩。”
“不用了。”杜柳淡淡道,“既然你來了,我還要盡快趕回北冥山去。”說完抱了抱拳就要走。
“等等。”傅煊連忙道,轉看了一眼簡蝶,“你先休息,我一會兒來陪你,早上想吃什麽,我去弄。”
簡蝶搖搖頭:“我沒事,你去忙吧。”殷木蘭跑了,眼下可都了。
“好。”傅煊點了點頭,然後便跟杜柳走了出去,反手將門給掩上了。
簡蝶緩緩躺下,將兒往懷裏攬了攬,剛出生的小家夥睡得很,並沒有因為母親的作而有什麽反應,簡蝶不手探了探孩子的鼻息,反應過來覺得自己太傻了,不抿笑了。
門外,旭日東升,北奇道的兩旁都是高高的山壁,這個小小的軍營就在山上,此刻看去,那些樹林稀稀疏疏的,完全沒有北冥山風景的樣子。
“杜大人,昨天的大夫在何,我想親自道謝。”傅煊道。
杜柳聞言,側看了一眼旁邊:“就在那屋,傅大人有什麽可以直接去問。”
“好。”傅煊想了想還是問道,“杜大人應該是回北冥山行宮的,怎麽會在這裏。”
“隻是巧合,我回去那天聽見雀說你家夫人被殷木蘭劫持了,就追了過來。”
“哦,殷木蘭居然在這個時候反,我也是沒有料到,這次讓逃了還不知道會生出什麽事端。”
“我也是擔心,才要趕回去。”杜柳道,“有些事我要盡快告訴太後。”
“方便說麽?”傅煊隨口問道。
杜柳搖了搖頭:“不便。”
“那好,勞煩大人回去給太後帶個口信,這邊的況……”傅煊看著簡蝶的房間,猶豫了片刻,“我恐怕要多耽擱幾日再回去。”
“應該的,話會帶到。”
“多謝,大人路上小心,救命之恩,傅某回京再謝。”
“言重了。”杜柳說著便轉離開道,“我去準備一下出發,傅大人留步。”說完便要走,卻不小心跟迎麵來的守衛撞了一下,不過是撞了肩膀,卻有什麽從他上掉了下來。
“大人抱歉。”那守衛匆匆抱拳。
杜柳垂眸理了理袖子,隨口問道:“什麽事這樣著急。”
“昨天殷木蘭殺了咱們好些兄弟,首領大人說要點兵,重新布置守衛,這會兒人都過去。”那守衛解釋完了,不等杜柳說什麽,便轉跑了。
杜柳微微蹙眉,不知在想什麽。
後,傅煊看見他掉落在地上的東西,沒有多想便俯撿了起來,遞給杜柳的時候不知為何微微一怔:“大人你的東西……”還沒等他說完,杜柳就匆忙接了過去。
“多謝。”
傅煊瞧著他匆匆離開的背影,不若有所思,剛才掉出來的是個竹筒,上麵有落款,是個“墨”字。
“先帝的東西?”傅煊站在原地,獨自嘟囔了一聲,轉往那老大夫的房間去:會是什麽東西呢?沒有給慕無塵,也沒有給阿音,而是給了他。
頗為在意。
北冥山,西山,祈稷殿園春西。
阿音坐在竹的床前,聽著太醫絮絮叨叨的說了一大堆,眉心輕鎖,一直一言不發。直到人都走了,還依舊垂眸坐在那裏,什麽都沒有說。
一隻纖長卻布滿繭子的手輕輕的握住了的手背,拉回了的思緒。阿音回眸看,抿了抿角,半晌了說了一句:“對不起。”
“為什麽。”竹卻是問道,“因為你救了我麽。”
“因為在我邊,你才會變現在這樣。”昏迷了幾日的竹終於是醒了,隻是的上新傷加舊傷,終於是傷及本,要將養數十日,以後都不能劇烈運了。
換言之,要想以後好好的活著,這一的武功就等於是廢了。
“沒關係,隻要你不嫌棄我沒用,就好了。”竹淡淡道,似乎完全不將這事兒放在心上,“再說,打幾個小賊也是無礙的。”
“可是,這次是我搞砸了,我原打算這一次將他們一網打盡的,卻隻有殷木蘭沉不住氣,倒是齊丹……”阿音的手心翻轉,握住了竹的手心,十指扣,“他沒有反。”
“他是婁煩王。”竹說了一句,手輕輕的從後將阿音攬懷中。
阿音靠在前,長長的歎了一口氣:“我知道,這些年的婁煩不太平,他能坐穩這個位子一定是不簡單的,隻是沒想……那夜那麽有利的況下,他的劍都沒有指向我,倒是讓我覺得……他好像真的很我一樣。”說著苦一笑,“真是諷刺。”
“你要如何。”竹輕聲問道。
阿音抿了抿角:“嫂嫂說,雲琦先前抓了四叔,要嫁禍齊丹,應該是為了和離。如今雲琦的那個侍還被我關著,一直沒有提審,就是還沒想好要如何。”
“和離?”
“嗯,雲琦心裏一直惦記著慕貞。”阿音說得很淡,似乎並無什麽不滿。
“你解除了殷木蘭的婚約。”
“嗯,雲琦知道了要高興死。”
“那和離?”
阿音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搖了搖頭:“我是不會讓他們在一起的,我不能原諒齊丹,更何況雲琦呢,這輩子,下輩子,下下輩子都別想跟慕貞在一起。”
聞言,竹似乎在耳畔輕輕一笑:“已經定三生了?”
“……”阿音愣了一下,隨即麵上一紅,“說什麽呢。”
“太後。”門口薑冬道。
“怎麽了。”竹鬆開了阿音,見起問道。
“四公主要見您,堅持。”
“……”阿音聽薑冬有些為難的意思,便知道雲琦不僅僅是“堅持”要見那麽簡單。想想將雲琦和齊丹關在一起也好幾日了,也該是不了了。
“娘娘?”
“還說什麽。”
“公主說,要是太後沒空見,就讓先回東山行宮去。”薑冬道,“公主一句都沒有提起那個桑葚的侍。”
“哼。”阿音輕輕一笑,轉朝竹微微頷首,便往門口走去,“心中隻有自己怎麽會在意一個侍。”說著便打開了門。
“娘娘。”薑冬行了一禮。
阿音理了理袖,看了一眼庭院裏一南一北臥著的兩頭狼,轉道:“我去見,你去將桑葚提來。”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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