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9章傅上淵的
穆氏看到宗譽平安回來,眼淚瞬間就下來了。
盡管已經知道了宗譽的世,知道他不是自己的親生兒子,但這麽多年的養育和相,緣已經無法撼他們之間的母子。
在穆氏心裏,宗譽就是兒子,名副其實的兒子。
“阿譽!”
“大哥!”
玉蓮看到自家大哥的影也跟穆氏一樣瞬間哭的稀裏嘩啦。
“太好了,大哥沒事,大哥,嫂子呢?”
玉蓮沒看到方錦繡,心不免又跟著提了起來。
麵對家人,宗譽不再是麵無表,角微微勾起。
“放心,錦繡沒事,已經先一步回西洲了,說在家裏等咱們。”
穆氏點了點頭,一聽到回家兩個字就很激。
“好好好,那咱們趕回家吧。”
皇宮是繁華,也比這世上任何一個宅子都致闊氣,但不是自己的家,怎麽住都不得勁。
金窩銀窩,真不如自己的狗窩。
東兒收拾了一些禮走上前。
“,小姑,義父。”
“恭喜你們,終於一家團聚了。”
東兒眼中有羨慕,他雖然上什麽都沒說,但宗家眾人還是看的出來,這小子想跟著他們一起回西洲。
穆氏走上前,宮裏兩年多的生活讓徹底明白了東兒太子到底意味著什麽,沒有像以前那樣用手去東兒的腦袋,隻是站在距離他半米左右的地方先是給他行了個禮。
畢竟馬上就要離開了,以後能不能再見到這孩子就不一定了。
東兒眼眶微微發熱,他努力忍著眼淚。
“,您這是做什麽。”
穆氏直起笑著說道,“太子殿下,雖然咱們現在份天差地別,但西洲永遠是你的家。”
“隻要東兒願意,家裏的大門隨時為你敞著,不要難過,要是覺得辛苦,覺得累了,就回來。”
一開始聽到穆氏他太子殿下,東兒心裏還有些難過,他和宗家這些人關係終究是回不到從前了。
但後麵那句東兒,一下子把他的心從難過中拉了出來,孩子臉上瞬間就恢複了笑容,要是眼角沒有潤這場麵看起來一點都不想離別。
傅上淵遠遠的站在一旁看著,他邊的心腹太監走上前。
“陛下,暗衛和弓箭手都已經布置好了,隨時等待您的命令。”
傅上淵神晦暗不明,角抿的筆直,看不出悲喜。
“你看下麵,太子多久沒這樣笑過了?”
太監總管可不敢發表意見,陛下和太子之間的關係一直很微妙,宮裏和朝臣們也一直搞不明白,陛下到底是看重太子還是不看重。
要說看重,這麽多年了,太子也十三歲了,皇子們一般在這個年紀已經開始了解朝政,甚至為陛下分憂。
但陛下從隻讓太子在後宮跟著太傅一直學習,前朝的事幾乎沒讓太子手過。
對一個太子來說,這又怎麽能算得上是看重。
“這,陛下,老奴平時都是伺候陛下比較多,對太子的事並不是特別了解。”
傅上淵哼笑一聲,哪兒能聽不出他話裏的意思。
“恕你無罪,盡管說吧。”
總管見皇帝鐵了心好談這個話題,隻好著頭皮說道。
“好吧,從老奴見到太子的第一眼起,直到現在一直就沒怎麽見太子像現在這般笑過。”
傅上淵皺了皺眉。
“是嗎,淮之那麽久都不曾開心的笑過了。”
“要是朕殺了宗家這幾個人,他恐怕這輩子都不會原諒朕。”
總管惶恐跪地。
“陛下,太子不會的。”
“再說了您是天子,若是太子敢對您不敬,您還可以有其他的皇子,陛下正值盛年,何須擔心這些問題。”
傅上淵眼底泛著一苦。
更多的皇子嗎?
有一個,在這個世上除了他自己和方錦繡之外,誰都不知道。
自從若笠失蹤,他衝進宮裏找先帝對峙理論,曾過重傷。
那次重傷,已經讓他損,再也不可能有子嗣了。
他原本隻想報複先帝,本沒想過要奪取這個位置。
直到淮之被找回來,他才想過拿回本該屬於他的一切,當年要不是他回京遲了,先帝,也就是當時的太子,又從繼位聖旨中做了手腳。
這天子之位又怎麽會讓他坐了這麽多年。
他回京得知真相自然氣惱不易,他生母是太後的親妹妹,太後對他這個侄子心裏有愧,對他多番勸阻,帝位已經塵埃落定,他若選擇退出,可保他一世榮華,生死無憂。
若他執意挑起紛爭,最後的下場恐怕會不盡如人意,失敗了隻有死路一條。
在他最迷茫最痛苦的時候,他遇見了跑來大熙遊山玩水的若笠。
有了若笠之後傅上淵才真正打消了搶回皇位的念頭,當皇帝也沒什麽好的,最重要的一點是他當時並不想擁有除了若笠之外的人。
但皇帝的後宮卻完全不自己控製,過的越是不由己的日子。
隻是後來他怎麽都沒想到,若笠會遭遇慘死,他們的孩子也跟著失蹤下落不明。
傅上淵曾經差點就瘋了,他心裏約知道這件事是誰做的,他那個已經當上了皇帝的哥哥,就沒有一天信任過他。
他以為他這麽做是打擊削弱他的實力,實則要是沒有若笠的死,他就沒在想過要報複回去。
對那個帝位也不稀罕。
隻能說一切都是造化弄人。
現在,他仿佛在經曆曾經和先帝爭奪皇位的一幕,隻不過角變了,他變了先帝,而宗譽則了他。
傅上淵瞬間清醒過來,他轉過揮了揮手。
“去把人都撤了吧。”
太監總管愣了一下,“陛下,您真要放武定侯離開?”
傅上淵底單了點頭,“讓一頭猛虎睡在自己的地盤上確實威脅很大。”
“但要是砍斷了拴著猛虎的繩索,猛便會無所顧忌,到時候後果隻會比放他走更可怕。”
他曾經不就經曆過這一切嗎。
“是,老奴知道了,這就去把人撤回來。”
傅上淵點了點頭,正好東兒已經送走了宗家眾人,轉過時父子倆的視線對上。
鬧了好幾年的別扭,傅上淵已經不知道該怎麽和這個兒子相了。
但他絕不是不自己的兒子。
這是若笠唯一留給他的,最珍貴的寶,也是他脈的延續,那些朝臣天天在底下攛掇著他納妃充盈後宮。
別以為他不知道那些大臣心裏都是怎麽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