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壽道觀？

我愣了一瞬，這大白天的，我并未放出老龔，他又是怎麼聯想到天壽道觀的？

椛螢同樣眸子微，閃過一驚疑。

這事不算小，先前被鬼龕的盧宥看出來，那是因為我用了鬼，又用道，大白天的卻被番禺誤解，這就代表其余人也可能誤解我。

若真遇到了道士，那就是說不清的東西了。

就好比柳自愈那兩個道士，不分青紅皂白將我定義鬼龕的人，就要下殺手。

面對盧宥，差錯借用天壽道觀的皮，輕而易舉除掉了他們。

眼前又讓番禺如實說出不東西，這固然讓我方便很多，可患更大。

“你怎麼看出來的？”椛螢顯然和我想到一個點去了，語氣著質問。

番禺微僵，才不自然的解釋：“道士的手腕，卻有不止一種下九流的手，腰間拴著的……應該是寄之，主要是，我作為收尸人，總能聞到一若有若無的尸氣，盡管很薄弱了，但還是揮散不去。”

我恍然大悟。

這并非是某個確鑿的因素，而是多個方面夾雜在一起，正常道士不可能像是我這樣，再加上他對于尸臭的敏，才讓他如此判斷。

“不要告訴任何人，我們找過你，否則后果你清楚。”我再度開口。

汗珠從番禺額頭順著臉頰淌下，他連連點頭，不敢再有毫先前的緒了。

我同椛螢離開番禺家，兩人走遠了后，我才說了，得再找個包，此后老龔的夜壺不能在常人眼中出現。

椛螢點點頭。

沉默片刻，我又道：“尸臭這東西，的確不好解決，太多年了，因為九流一直接尸。”

“可以長時間浸泡藥浴，藥草味進皮紋理，應該會好得多，我可以研究研究。還是這個番禺干收尸人的活兒，對尸臭太敏

，其余人都沒有聞到過。”

椛螢安我一句。

我點點頭，低聲說：“小心駛得萬年船。”

再之后，我們才攔車，先去了一商場，買了個和夜壺差不多大小的包，將其裝進去后，還是由椛螢背著。

這樣一來，就一點兒都不違和了。

我暗暗告誡自己，九流的手段要用了，畢竟道士正派，和下九流格格不。再加上我沒有過命，真正斗起來的時候，九流就是徒有虛表。

只是先前突發奇想，對付番禺而已。

回到住后，椛螢問我，打算什麼時候去蕃地。

我才同椛螢說了先前的決定，在相當一段時間，我不會離開江黃市。

聞言，椛螢點點頭，眼中略松了口氣。

再之后，就沒什麼事了。

我們就像是在赤鬼村外的小鎮上一般，我正常看四規真心，四規真法，椛螢鉆研荻。

一晃眼，又過了月余時間。

梁鈺并未找過椛螢，一切都仿佛進了平靜期。

當然，椛家的事我時刻關注。

我們當時提醒下，椛家搬遷，又有范桀帶領，直到此刻，他們都沒遇到什麼意外事。

我掌握的道法又多了幾種，甚至通過四規真心，還練了幾手拳腳。

只不過，沒有經過實戰反復作，一樣像是花拳繡。

又經過一個月時間，我覺對于道法，符箓的理解，似是到

了一種瓶頸期，再學下去，頗有種凌，就像是自己了一本書，不停的將四規真法臨摹進去，卻沒有自己的一套邏輯，一個使用方式。

這是填鴨式的學法，短時間掌握太多了，沒有完全融會貫通。

因此我和椛螢商量了一下，決定進一趟江黃市的冥坊，找一件事來做，校驗，實戰一下道法之余，再試試銅杵的效果。

……

是夜，我和椛螢離開住，來到了市中心一古玩市場。

江黃市冥坊，就在這個區域。

冥坊的信，依舊是當初靳那黑玉。

冥坊確切來說，就是一個廣袤的地下鬼市，即便每個市區最后的勢力不一樣，但基本上都是打通的。

當然，地下的構建就不一樣了。

靳冥坊，是一個圓形，有著大量的口街道，筆直往里。

而這江黃市冥坊，更像是一張蜘蛛網，口一看到都是，街道更是錯綜復雜。

若非整基調太森，買賣的東西太離奇，都更像是個地下商場。

椛螢告訴我，這里類似于酉居的地方，并非一方獨大，而是個集合勢力，就好比大湘的簋市簋街，所有人都可以去一個地方，發布自己需求的事，給出相應報酬。

一旦事完，中間的勢力拿走部分好，余下由事雙方易，當然，中間勢力于一個維持公平公正的作用。

我若有所思，明白了椛螢所說一切。

在蜘蛛網一般的冥坊里走來走去，時而又需要問路，花費了約莫個把小時，我們才抵達一座特殊的建筑前頭。

這是一個極長的木質屋子，看上去，就像是一口棺材橫在

路面上。

當然，這“棺材”極大，長約五六十米，寬也有三十多米。

門開在底部稍小那一頭。

整個建筑，都沒有窗戶，只有那一扇門進進出出。

那扇門上，還有一個小小的木匾，寫著“棺尸地”。

顯而易見，這就是椛螢所說勢力的名字了。

我們兩人進了木門，目所視，兩側和酉居相仿，都是掌柜臺。

中間只有零零散散幾個行人，或是走向一個柜臺，或是走向更深。

不同的是，酉居的張榜告示是在門口，這兒，則是在每個柜臺后。

我和椛螢來到第一個柜臺，那里杵著個瘦小如猴，明無比的中年人，眼珠瞟著我們。

我瞧了一眼其后方墻上著的張榜告示，掃過容后，搖搖頭，便往里走。

走過四個柜臺，我都沒有看到滿意告示，其中最兇的一件事，不過是某個舊村曾遭過鼠疫，有許多帶尸毒的活尸，需要捉出來任意一，報酬是三條大黃魚。

椛家有錢，我不需要為消費而苦惱，或許那件事能練道法，但絕對無法校驗出銅杵的作用。

當我走到第七個柜臺時，那里的掌柜是個方頭方腦的老人，他瞇著眼盯著我。

我掃過他后的告示，瞳孔一。

那告示容，是江黃市城郊某村，有五獄鬼一只，將其完整捉回，報酬為重思米一石，雷擊百年棗木一尺。

重思米我不清楚，可雷擊木，還是百年棗木，絕對是不可多得的好件。

當然，東西不東西的不重要，五獄鬼應該比二十八獄囚低一個等級，我有沒有可能將其制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