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分別,周停棹連續幾天都沒再見到,直到一天中午被裴峰帶進了一家港式餐廳。
正是飯點,這家店滿滿當當都是人,周停棹卻就是能一眼分辨出來。桑如坐在窗邊,跟同行人談笑間過來一眼,就此頓住,而後朝他微微頷首笑了笑。
周停棹回以致意,跟裴峰在另一坐下。
由此,周總吃了好些天的港式菜,卻都沒有再遇見想見的人,倒是平白長了裴峰的食推介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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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加了幾個小時的班,周停棹到停車場時已經很晚,聽見在靠近自己停車位的地方似乎有什麼爭執聲。
“您不等車主來不合適吧。”
另一道男聲聽起來兇神惡煞:“關你什麼事兒!”
人沉默一下,“嘖”了一聲說:“好像確實是不關我的事,那這個視頻,我就等車主來了給他看咯。”
“你!”
桑如無所謂地聳聳肩,將拍下的視頻從他面前有意無意地晃過。
那男人索從車上下來:“我蹭到的是這輛車,又不是你的!多管閑事!”
說著要來搶的手機,桑如手背在後讓開,退著退著撞上了什麼人。那人攬住的肩膀將擋在後,讓人只能看見他寬闊的後背。
周停棹俯視著眼前矮了一截的男人說:“先生,好好說話。”
“怎麼又是一個管閑事的?沒你的事兒,滾開!”
周停棹笑一下,指了指旁邊的車,開口道:“這輛車,我的。”
男人臉上明顯慌了一下,強裝鎮定地說:“你說是你的就是你的?”
周停棹拿出車鑰匙按了一下,車果然應聲解鎖。
桑如從他後探出腦袋來,哂笑道:“這下視頻也省了。”
男人理虧,又見惹上的好像是惹不起的人,強拗了一陣還是了保險公司來理賠。
桑如沒道理再留,於是說:“那我就先走了,視頻回頭髮你,可以算一個證據。”
周停棹轉,半晌笑了笑,說:“你有我的聯系方式嗎?”
桑如本想說吃飯群還在,轉念一想打開手機,將二維碼遞到他眼底:“現在就可以有了。”
周停棹沉沉看一眼,什麼也沒說,抬手一掃,隨著“滴”的一聲,的資料界面跳出來。
這個界面他悉得很,自共同群建立後,的頭像他點開過許多次,這是第一次發出了建立關聯的請求。
桑如到馬路上的時候,收到他的第一條來信——
“謝謝,改天請你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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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看的音樂劇團在這裡有演出,桑如獨自來看,散場時卻在門口遇見了人。
周停棹在擁的人群裡依舊高得顯眼,只是不同於往常的西裝加,而是穿了寬松的白T黑。
從沒聽說過他也有看音樂劇的好,桑如本想就這麼當沒看見,結果再瞥過去,就正好跟他的視線對上。
“很巧。”周停棹走過來說。
“嗯,”桑如面上看起來自然,跟他邊走邊說,“原來你也喜歡。”
周停棹的聲音很輕:“喜歡。”
跟著人流出去,只聽見旁邊有人在流觀後,圍繞著主角們的樣貌和大膽的節鋪排、舞臺作。
兩人一時無言,直到桑如聽著聽著,忽然問:“你選春之覺醒的理由是什麼?”
周停棹沉默良久,停下來說:“新生。”
桑如難得對他出真心實意的笑來:“別人看見墮落混,你看見新生?”
“你不是嗎?”
桑如挑了挑眉,什麼也沒說。
“那麼我們打個賭,”周停棹說,“如果你也是,那請客的承諾不如就讓我現在兌現。”
桑如了,被他的話打斷:“畢竟欠債的覺並不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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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桑如自己說要吃的街頭燒烤,到了地方卻發現,比起自己的裝束,周停棹的休閑搭配倒看起來更合這裡的氣氛。
請吃飯從一副客套的說辭兌現實,桑如還沒習慣跟他這麼單獨面對面坐著,眼睛黏在菜單上,很偶爾才抬眼看他。
兩人各自點了菜,老板收回菜單問:“兩位要什麼飲料?扎啤是我們這兒賣得最好的。”
桑如意有所指地看了周停棹一眼:“不喝酒,我要一瓶椰子。”
周停棹:“一樣。”
等老板走了,周停棹才說:“我還要開車,放心,不喝。”
桑如“哦”了一聲,不知怎麼就想起他上次喝醉了靠在自己肩上,睡得很安靜。
周停棹似乎也想到了同樣的事,視線一對上,莫名都偏過頭笑起來。
燒烤攤的生意到了晚上才紅火,桑如背後那桌新來了客人,熱鬧得不像話。桑如聽他們時不時來一句“謝老鐵的火箭”和“刷一波666”,居然覺得還下飯。
結果樂著樂著,這瓜吃到了跟周停棹這桌來。
只聽主播說:“吃有什麼意思,看到隔壁桌有個帥哥,姐妹們,看我去要微信。”
看來行得端坐得正,毫沒有控制音量的意思,桑如一字不落地聽到了,很顯然周停棹也聽到了。
桑如看著他蹙起眉頭,面難看,頓覺更好笑了,打定了主意不管,看他要怎麼應對。
主播姐姐拿著自拍桿過來,鏡頭直直對著周停棹:“帥哥,有朋友嗎?”
周停棹看看桑如,主播姐姐也看過來:“不好意思你……”
桑如瞇眼笑了笑,然後果斷地搖頭。
周停棹的臉一時間變得更加難看。
“那帥哥,能加個微信嗎?”
周停棹了張紙,有條不紊著手指上沾到的油:“不能。”
在場所有人:……
的夥伴是兩個大哥,在後燒烤桌上念直播間的留言,其中一個念道:“好酷?酷個幾把!”
另一個朝他們這桌喊:“兄弟,給個面子!”
主播姐姐大概沒這麼鐵盧過,委屈地看著他說:“別這麼兇嘛,我的微信也不是誰想加就能加的。”
周停棹抬手將的手機輕輕推開:“我的也是。”
對方一個語塞,一臉狐疑地朝桑如道:“你朋友不是gay吧?”
桑如沒忍住笑出了聲:“我也不知道。”
說完就覺到周停棹一個眼刀殺過來,聲音跟剛剛的脾氣一樣,得像塊石頭,字從牙裡出來:“不是。”
“那你還不加我?姐姐我要有,要屁有屁,還有錢,看你這打扮,大學生吧?不朋友那我包養你也行啊!”
桑如真繃不住了,伏在桌上笑得肚子痛。
周停棹咬牙:“謝謝,不需要。”
桑如空作證:“他……應該是有錢的。”
“富二代啊?”主播姐姐眼前一亮,“那更好了,那我們在一起就是錢上加錢!”
桑如笑著離開座位,湊到後面那桌大哥旁邊去看屏幕上滾的字條,沒管後那人快要著起來的視線。
“姐!衝他!”
“這男人有什麼好的,除了有張臉,裝!”
“羊串該涼了……”
那大哥還把屏幕轉過來一點給桑如看:“有意思吧。”
桑如:“確實。”
甚至現在也想對著周停棹喊,加!快加!
但是不敢。
屏幕上是周停棹放大的五,真帥的,只不過被過度的弄得有點不像他,還是真人更好看。桑如看著一米多外的那人,心道他應該不了孩子追……
屏幕遽然一抖,對上了他的服,那邊周停棹終於忍無可忍,站起來鐵青著臉說:“您打擾到我了,請離開。”
“別生氣呀小帥哥,你又沒朋友,幹嘛拒絕我。”
沒有是沒有,但不代表沒有想要的人,偏偏那個人湊到別的男人旁邊,專心致志看他的熱鬧,周停棹要氣炸了。
“有。”
主播姐姐懵了:“有朋友?”
“嗯。”
“那你不早說?”頓時翻了個白眼,施施然走了。
“我還是很有原則的,朋友都有了幹嘛還要讓我去加,掉價。”
桑如聽見的聲音越來越近,整個人卻還停留在周停棹剛剛那句“有朋友”,說不上來一什麼覺衝到心頭。
“大妹子,要不你加下我唄?”
桑如回過神,木木道:“啊?”
是剛剛罵周停棹帥個幾把的寸頭大哥,他一臉理所當然地說:“我看你漂亮,有男朋友嗎?”
……這就是看戲的報應嗎?
“沒有,但是……”
“那不就行了,來來來二維碼!”
“不用了不用了。”桑如起走。
那大哥也跟著站起來,抓住的手腕說:“別走啊,再聊會兒!”
聲音聽著獷,讓人有些害怕,桑如再次拒絕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周停棹就住男人的手腕沉聲說:“松開。”
桑如隻覺手腕上的力道松,隨即又回來,頓時吃痛地皺起眉頭。
寸頭大哥也不好過,但上還輕蔑道:“你讓我放我就放?你誰?”
“,留下微信再走。”
桑如往回努力回手,卻聽周停棹用從未見過的語氣,一字一頓道:“留你大爺。”
接著一拳揮了出去。
兩人竟就這麼打起來,剩下另一個大哥和主播姐姐,以及桑如目瞪口呆地傻站在原地。
桑如反應過來:“別打了!”
起初另兩個人還跟著勸兩聲,結果主播姐姐說著說著就把手機對準了打架的兩人,就這麼現場直播起來,還剩一個大哥繼續喝著啤酒,看看屏幕上網友都說了什麼。
沒辦法,從剛剛要微信要現在打起來,直播間人氣已經翻了好幾番。
旁邊一群人走的走,還有一些膽子大的或者離得遠的也在看熱鬧,桑如是真無語了,這回怎麼也笑不出來。
“再打我報警了!”
誰也不聽的,老板也出來勸架,那兩個人還是打得熱火朝天。
直到離得近的城管趕過來,把兩人強行分開。
桑如離開到周停棹邊去,眼見他好好的一件白T變這一塊那一塊的髒汙,額角還留了傷,又是氣又是覺得心裡過意不去。
“沒事吧?”拉著他的服上上下下地查看有沒有傷,滿懷歉意道,“對不起。”
低著頭的樣看起來格外可憐,明明說對不起的是……
周停棹抬起的手離的發頂只有一寸,手心也沾了灰,髒得不像話,這大概是他有生之年最狼狽的一天。
手到底還是沒落下,周停棹垂頭看著低聲道:“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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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揮霍,放縱,追尋放蕩不羈,當驀然回首時才驚覺,一切隻是慾望過後的無盡空虛。那一年,父親領回兩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