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如見像是想到了什麼,面一下紅一下白,更確信是看見了跟周停棹胡鬧的場面。
倒也不是真要說出口,人都要哭了,桑如便又說:“你看見了,然後呢?”
薛璐這次倒答得很快:“你們……你們才高中!不能這樣!”
桑如笑出聲:“哦。”
薛璐一下哽住。
桑如面不改補充一句:“知道了。”
薛璐:……
一時分不清是好說話還是在敷衍,醞釀好的勇氣好像全打在了棉花上。
“你不怕我告訴別人嗎?”
“怕啊,”桑如上說怕,神卻很無所謂,“那你會說嗎?”
薛璐微微垂頭,看不清神,半晌只聽小聲說:“我也不知道。”
不知道會不會因為喜歡一個人,變得連自己都討厭,親眼見到喜歡的人跟另一個孩親接,什麼滋味都一起湧上來了。
否則也不會頭腦發熱,就這樣直接來找所謂敵。
“你不會的。”
自己都沒理清楚,卻給出答案,聽見桑如突然開口,薛璐有些詫異地抬頭。
對面的人比自己高一些,看起來總是自信又漂亮,接著又聽道:“你連我們做了什麼都不好意思說,告訴別人的時候打算怎麼形容?”
薛璐:……
桑如看窘迫,有點想笑,但恢復認真的神道:“況且你不是這樣的人,我知道。”
的眼裡還有些笑意,這樣的語氣仿若讓人不自覺就會信服。
薛璐心口微,忽然能夠有那麼一點明白為什麼周停棹會對不同。
覺到噴嚏又要來,桑如剛張開,便見薛璐又急急遞了張紙來,掩住將噴嚏打了出來,同時聽見問:“那,那你們現在……是什麼關系?”
桑如挑眉:“你覺得呢?”
“你們,早了嗎?”沉默良久,終於開口問。
桑如想想,好像的確沒有確定什麼正式的名頭,於是道:“算是吧。”
“啊……什麼,算是?”
“就是,”桑如一頓,繼續說,“無論是不是,你沒機會了。”
帶著後來對年後的的排斥,連帶對這個時候的薛璐說話語氣也不算很好。喜歡周停棹,桑如現在是知道的,明知這不過是一個青春期孩再正常不過的喜歡,可又實在控制不住想讓知難而退。
周停棹後來跟是不是有點什麼,是否對的喜歡有所回應,這些疑問還橫亙在心裡頭為謎團。
很難不介意。
三言兩語把敵打發走了,薛璐離開時的背影還有點可憐,桑如忽然覺得自己像極了某些電視劇裡的惡毒配角,想想歎了口氣。正準備離開,後傳來腳步聲和幾聲輕笑。
桑如回頭看,不是剛才那番談話裡沒在場的主人公又是誰。
剛剛還氣場兩米,現在突然臉也熱起來,桑如了下,語氣有點不自然:“都聽見了?”
周停棹角仍沒落下:“嗯。”
“你笑什麼?”
周停棹越走越近:“因為開心。”
“看戲開心?”
“不是,”周停棹說,“因為別人都沒機會了。”
什麼啊……
他的目有些燙,桑如不知怎麼接不上話,好像難得落在了下風。轉開話題,視線越過周停棹的肩膀看向他後:“剛剛在那棵樹後面?”
另一株銀杏,雖不及百年,也是兩三人圍抱的寬度,如果他在那裡,就是視覺死角。
“嗯。”周停棹應聲。
“你什麼時候來的?”
“你來的時候,我已經在這裡了。”
桑如一驚:“那你還那麼久都沒靜!”
周停棹抬手的腦袋,說:“不舍得打擾。”
原本靠著樹乾獨自安靜待著,就這樣忽而闖,周停棹沒出聲,也沒被發現,就這樣百無聊賴地安靜聽和朋友笑著鬧著,聽們無厘頭地對話,又無意間聽見與人周旋。
無論是哪個環節都讓人生出不願攪擾的心,就這麼看著,聽著,仿佛早就為本能。
與薛璐對話時的覺尤其悉,那些兩人見面的日子裡,倔強的小公主上總不會認輸。拿平靜溫和的語氣跟他嗆聲,他再平穩接過話頭,或是被說得啞口無言,這幾乎是兩人之間他最稔的通方式。
有一瞬他好像看見了年後的。
更何況先前還有這樣的對話:
——想穿越去什麼時候?
——就是現在。
若非只是源於活在當下的意願,他的猜測便得以更進一步的驗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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