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一長假,關外。
關外接壤邊境,文化流,能看到許多國看不見的稀奇玩意,初次前來姜年真有種到了花園,花漸迷人眼的覺。
三號到的關外,下午隨云暮姿出去閑逛溜達,晚上在云家老宅用餐,那一個人多熱鬧。
除了京城過去的幾位長輩,就云家七八糟的親戚都坐了四五桌。
最高興的要屬云老夫人,全程把姜年帶在邊跟個寶貝似的,云家親戚也是極有眼力見,誰見了姜年不上前來當著云老夫人一陣夸。
云老云從文,其實是個飽讀詩書的文化人,跟祖上傳下來的戾辣匪氣截然不同。
第一任妻子娶得是關外當地甘家的千金,甘小姐打小子不好,嫁到云家后跟云老兩人也是相敬如賓,不過命薄生下兩個兒子便過世。喪妻之痛讓云老頹廢好久,那時云家太爺還沒過時,云老就天南海北到旅游散心,也是在這個途中遇到了現在的云老夫人。
第二任妻子嫁過來了填房,生了兩子一,不過老大因為一次出行出了車禍斷了。
因此到這兒,云家就有兩房爭家產的說法。
云家四個兒子,以‘孝悌忠信’四字取名,但小兒子云若海不喜歡,背著父母自己改名‘若海’,取廣納百川的寓意。
上次跟王家聯手,想做局按死姜年的便是大房老二云悌的妻子邊氏。
……
云家老宅子特別壯觀,是之前祖上一位軍閥,參照京城里古王府大院的樣子改造設計,傳到今日這一代原設計沒變,結合江南風改造愈發恢弘致,古拙質樸。
丟失在外的外孫尋回來,云老夫人高興得不行,把一個坐北朝南,帶亭臺樓閣,水榭景觀池的院子翻新一遍后留給姜年。
云老還親自提筆,題寫‘有來儀’四字匾額。
云老夫人聽說姜年喜歡花兒,院子里便種了許多的花兒,爬藤月季纏繞,一顆壯的紫藤樹占據一角,聽說是往祖上幾輩追溯這顆紫藤樹就在,一到晚上燈一照,嘖,那一個話夢幻。
夜里九點多,奔波一天晚上也沒神出去,洗澡以后就趴床上跟賀佩玖視屏,說得正高興有人來了。
“我先不跟你說了,來人了。”
賀佩玖點頭,“夜里涼,穿件外套。”
“知道了。”
爬下床,拿了件外套從臥室出來,院子站著幾個人。
賀老太太,肖姥姥,云老夫人,還有陪同的云暮姿,就在紫藤樹下那邊幾人坐在一起聊著天兒。
“賀,姥姥,小姨……”
“云老夫人。”
暫時還是不能改口,雖說是認親宴,其實也是姜家幾人,肖姥姥勸說好久才答應的。
棄子行徑到現在也是姜年心里一個坎兒。
云老夫人神尋常,稱呼什麼的慢慢來,主要是姜年愿意跟著來關外心里已經很高興。
云暮姿迎上來,好像回了關外整個人和不,替攏了攏外套,環視圈院子。
“喜歡嗎,你姥姥讓你二舅親自盯著改的。”
“嗯,很不錯。”
云暮姿牽著來到紫藤樹下,“臥室床頭附近有按鈕,有什麼需要按鈴就行,一般況下傭人不會來打擾你。”
初來關外怕認生,有來儀這邊都不準人來打擾。
“賀爺爺他們呢。”
賀老太太抿一笑,“跟你爺爺他們一起,正對弈喝茶呢。他啊,忙碌大半輩子還真沒得閑放松下來玩一玩。”
姜夙被抓了做壯丁,陪著幾位老人到閑逛,拎拎茶杯,拿拿外套什麼的,鞍前馬后忙得不行。
“關外好玩兒的,賀爺爺他們玩的高興才好。”挨著肖姥姥坐下,自然又親昵的挽著手臂,“姥姥,您沒事吧。”
肖姥姥的是老病了,生為舞者的職業病。
“沒事,我神頭好著,倒是你姥姥……”肖姥姥朝云老夫人看了眼,這幾位里就云老夫人子骨最弱,也是當年生肖母時留下的舊疾。
姜年神有些猶豫,還是看向云老夫人,磕磕的,“您,您沒事吧。”
“沒事沒事,我這老病,都在吃藥不妨事。”對于好不容易的一句關心,比什麼金銀珠寶都來得珍貴。
……
幾人在院子聊了會兒,十點多才各自散了回去休息。
這一晚云暮姿陪姜年睡得,兩人躺床上說了好些話,大抵是說云老夫人這麼多年心里記掛著肖母,一塊心病怎麼都治不好,還說了些云家的現狀紛擾爭吵的,說來說去扯不開一個錢字。
到關外的第二日,上午兩兄妹可親熱的一同出門吃喝玩樂,武直一路跟著保護周全,公費旅游也是愜意得很。
留在京城的賀莊,賀然,賀家人曉得了,哪個沒在群里實名羨慕一波。
小主母待人極好,能夠跟著小主母那可是福氣啊。
中午回云家用了午餐,下午就又往戲園子里面跑。
這戲園子也是有名的很,名‘紅樓’,全國連鎖店,因為云家要辦認親宴,圈子里十有八九的名角都來了關外,場場滿,好多戲迷能從早上一直聽到晚上歇業。
細細算起來,紅樓是柳家產業,而柳家是關外唯一一個能與云家并肩的家族。
原本云老夫人安排了云家的保鏢跟著,姜年不喜歡太張揚,就帶了武直一個,在二樓最好包廂。
“武直大哥,你覺得這出白蛇傳唱的怎麼樣。”姜年坐椅子里,磕著瓜子,喝著茶,安逸的當起了正宗富二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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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直坐在一邊,說句真的,聽戲什麼他不行,只覺得咿咿呀呀的聽得腦仁疼。
他不會撒謊,也說來奉承話。
“很吵。”
姜年偏頭,跟他閑聊起來,“那你喜歡做什麼啊。”
武直想了會兒,鄭重其事,“打拳,擊,跑步,爬山。”
“你很喜歡運。”
武直點頭,“運能保持神力和專注力。”
“那你該早說,五一小長假應該讓你出去旅游去,等今天國慶吧,去爬爬山冒冒險什麼的。”
“可以嗎?”
姜年笑了,“為什麼不可以,你是工作又不是賣到賀家,反正大家都要出去玩兒。”
“到時候讓七哥多發點獎金,武直大哥你也出去浪去。”
這一刻,武直覺得小主母真的好棒棒,比起七爺果真太有人味,以前七爺沒久居碧云寺,用人的時候不多,他還跟能賀莊換著偶爾去爬爬山,冒冒險什麼。
自打七爺,他就跟機人保鏢似的。
“我去下洗手間,你就別跟著,人來人往玩一把你當窺狂怎麼辦,有事我會大聲你。”
茶喝多了,消化快去洗手間就頻繁。
姜年平日聽曲的機會不多,頭一次覺得新鮮就有些喜歡,去洗手間路上里還在哼著白蛇傳的唱詞。
一路過來,遇上服務員什麼都會跟打招呼,不太認識的里也在聊著的八卦。
“你聽說了沒,云家要認回一個流落在外的外孫。”一個包廂門口,或是沒有客人,幾個服務員湊一堆兒在八卦。
“聽說了,平京城里傳的沸沸揚揚哪個不曉得,有人見過那個孩子,聽說長得那一個明艷照人,好像是寧城的,在寧城就有驚鴻照影,艷絕四方的說法,還是個特別出名的病人。”
“你管人家漂亮不漂亮,現在人可是云家千金,麻雀變凰,從今以后榮華富貴之不盡。”
“對對對,這才是最重要的。你說我怎麼就不能忽然冒出個姥姥,姥爺什麼的,告訴我是流落在外的千金小姐,認我回家當個富家千金。”
“你想得到。”
姜年拿著手機步子不快,也是故意放緩腳步在聽八卦,聽得有些神沒太在意旁邊的人。
胳膊忽然被撞了下,偏頭看去時就聞到膩人的香水味,就聽經過的聲高的斥道,“怎麼走路的,長沒長眼睛!”
自己撞別人,還怪旁人沒長眼睛?
姜年也沒計較,淡淡的瞥眼,無意與多爭辯,不過世上就有這種人,自己錯在先非覺得是人家的錯。
“嘿,你還敢瞪我!”那生聲音更是高,仰著下,挑著眉梢,好似要發難,卻讓旁的朋友拽了吧。
“這是紅樓,別鬧事,今天柳小姐也在。”
聲音高坑的生頓時噤聲,跟姜年去的同一個地方,洗手間。
紅樓的洗手間做的很有韻味,姜年進來時去的另一側洗手臺,洗了手便去了隔間,剛蹲下就又聽到自己名字。
“嘖,這個姜年可了不得,怎麼就了云家的千金,這下子云喬不是更慌張了。”
“云喬有什麼好慌張的,云喬運氣算不錯的,從大房過繼到二房,了云家大小姐,那個興許的也分不了多財產,畢竟母親嫁出去已經算不得云家人,最多那個許什麼結婚時云家給些嫁妝罷了。”
“最棘手的還是這個姜年,聽云喬說云老夫人喜歡得不行……”
“云喬不是跟柳家爺訂婚了,都訂婚了還怕什麼,云家得的不多還有柳家不是。”
“嘁,柳家也不是什麼好東西,柳家幾兄妹里就云喬訂婚那個最不得寵。”
姜年一邊聽,一邊在心里對位置,云喬這名字聽小姨念叨過幾次,原先是大房老大的兒,結果二房的老大出車禍殘疾了,做過幾次試管嬰兒都沒功,就商量著把云喬過繼過來。
云家老大是兩個孩子,一兒一的,都是一個家里而已就答應了,估那時候愿意也是看著二房逐漸得勢,兒過繼過去能撈不好。
‘吱——’
就在旁邊一兩個位置吧,還有個上洗手間的人。
那位小姐姐有些好看,齊肩的短發,很漂亮的霧挑染,穿著休閑的西裝外套,襯一件白打底,著淡妝,更顯秋水眸風嫵。
明皓齒,顯瘦高挑,標準的模特材。
“我們柳家怎麼不是好東西?”
柳家小姐?
姜年豎著耳朵,八卦心起來,不巧的來了電話。
‘我是一條酸菜魚,又酸又菜又多余……’
詭異還中二氣息十足。
來電話的是賀佩玖,姜年惱的馬上按掉,覺得聽不下去垂著頭從隔間出來,出來的一瞬正好正柳家小姐目相撞。
是不認識的,也想避免尷尬洗手就離開,只是柳小姐微微沖點了下頭,姜年一愣點頭回禮。
認識自己?
姜年心里疑,垂首在鏡面前洗手,想著洗完趕離開。
但柳小姐似乎沒避著的意思,目移到邊補妝邊嚼舌兩
生上,輕慢的一勾角。
“你們倆還沒說,柳家到底哪點不是東西?”
“你倆又算什麼東西,有資格在這兒對柳家評頭論足?是不是以為結上云喬就可以再平京城耀武揚威橫著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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