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長輩每天換著過來陪沈言吾,今天到沈南新,池歡在這兒,就跟朋友出去喝下午茶了。
池歡腳上拆了石膏,這幾天就能出院了。給沈言吾臉的時候,沈言吾小聲的說:“我還不想你出院的,出院了你回去上班就沒有那麼多時間過來搭理我了。”
池歡笑了:“那我得工作呀,不然連房租都付不起。”
沈言吾口而出:“我可以賺錢養你。”
說完意識到什麼,又趕道歉,“對不起,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覺得……”
池歡拍拍他額頭:“我明白的。”
池歡轉過去清洗巾,“小吾,有件事我應該告訴你。我和程仲亭并沒有順利離婚,他不同意,我就沒辦法,這就導致我和你的關系其實尷尬的。”
回繼續給他拭脖子、手臂、掌心,池歡眼簾輕輕垂著:“我跟他談過好幾次了,都沒用。程仲亭那個人很自我,凡事都站在自己的立場,可能是他的顧慮比較多吧,畢竟是那種大家族,結婚離婚涉及到很多問題。所以現在一時半會兒,我和他就只能這樣拖著。”
池歡說完這些話,病房一時有些安靜。
等到又要轉去洗巾,沈言吾開口:“我可以牽你一下嗎?”
池歡一愣,然后笑起來,“當然可以,如果你不介意的話。”
說話間把手遞過去,沈言吾抬手,重重握住,“我不介意。池歡你喜歡我嗎?”
池歡倒是認真想了一會兒。
然后回答他:“喜歡。”
他這麼好,要是說不喜歡才是違心的。池歡不想撒謊,也不想讓自己顯得那麼清高。
聽這樣說,沈言吾很開心。耳朵都紅了。
他攥著池歡的手,好久都沒有松開。
直到護士過來常規檢查。
護士一來就看見兩個小年輕在那兒拉手,病房里都是紅泡泡,不由得就笑起來了。
原本池歡還想繼續陪沈言吾到他姑媽回來的,結果接到何麗娜的電話,說婆婆來了。
池歡是全上下由而外的抗拒馮士,雖然不愿意,人還是得去見的。馮士咄咄人習慣了,池歡不去見,搞不好一會兒能沖到人家沈言吾病房來。
對沈言吾說:“程仲亭的媽媽來了,我去一下。晚點再過來陪你。”
沈言吾擔心:“會為難你麼?”
池歡搖頭:“不會。”
倒是沒有為難,只是說的話一如既往的難聽。
池歡一回到病房,就接了馮士從上到下的打量,打量完了之后,馮士問:“池歡,你現在是不是太隨了,你和仲亭都沒有離婚,就這麼明目張膽去找別的男孩子,不覺得自己過分?”
池歡有些累了,徑直從邊走過,去了病床上躺著。
都不想跟馮士講話。
見這個態度,沒等到馮玉發難,何麗娜覺得不像話,就上去說了幾句:“歡歡,你婆婆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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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給你帶了好多補品過來呢。別躺著,你起來跟聊一聊。”
池歡說:“讓拿回去吧。”
何麗娜:“池歡!”
見背對著自己沒有要起來的意思,何麗娜尷尬的,轉過來對著早已眉頭皺的馮玉:“親家母,不好意思,歡歡可能不舒服……”
“呵,自己不舒服還能跑去陪別人呢?”
馮玉多有點怪氣,繞了半個床走到池歡這頭和面對面,彎腰看著:“程大這是見別人就好,見了自己婆婆就不舒服了?”
池歡閉了閉眼睛。
掀開被子緩緩坐起來,對馮玉說:“不要這樣喊我,您不是一直都覺得我配不上程家這個份嗎?”
馮玉臉也不好,一下站直了:“是配不上!但這結婚離婚不是你一個人說了算。池歡,你也別太把自己當回事,要不是考慮到各方面利害,我今天也不會站在這里!”
何麗娜在一旁也不敢說點什麼。
就是覺得,這個親家母和仲亭不愧是母子,怎麼這麼呢!來的時候明明說了是來看看歡歡恢復得怎麼樣了,怎麼一見面就不說人話了呢。
之前歡歡沒回來之前,親家母和都聊得好好的。還說什麼家和萬事興。
現在看來完全是沒有一點想要家和萬事興的意思。
馮玉幾句話把池歡心頭這幾年來的怨氣徹底挑起,池歡說:“馮士,這幾年你也沒埋怨我,既然這麼瞧不上我,另外再給程仲亭找個老婆不就好了嗎?離婚造的負面影響只是一時的,程家上百年基業還不至于給我池歡一個人毀了。或者換句話說,葉瑾華背景雄厚,你讓和程仲亭結婚不正好嗎,強強聯合,珠簾合璧,國和外都這樣寫!”
馮玉氣得扶額,末了抖著手指著池歡:“你簡直是油鹽不進!”
池歡:“您請吧。”
“池歡!”
何麗娜要去罵池歡,馮玉手把拉住,黑著臉說:“親家母,您就是這樣教育兒的?”
何麗娜:“……”
池歡見把戰火轉到了自己媽媽上,忍不住說:“馮士,您也沒有把程仲亭教育好,但凡他有點家庭責任,也不至于我打了他幾十通電話不接。”
馮玉:“你……”
池歡面不改繼續說:“您不是那麼想要孫子嗎,不是一直在心里計較我沒給你們程家生個一兒半嗎?這件事不是我的錯,錯在程仲亭,要不是他不接我電話,我也不至于在家里耽誤了一個多小時,孩子沒得救都是因為他去跟別的人鬼混!”
“……”
馮玉有些震驚的著池歡。
以前池歡在任何人面前都是一副乖巧溫順的模樣,有時候想對說幾句重話也不敢說多了,怕小姑娘不了一下哭出來。
直到今天,看池歡一口氣不歇的說了這麼多,才知道這個丫頭發力這麼強。
而且這個死丫頭專指著心頭痛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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